()本来这是一个让刘璃高兴的交易,可是当刘璃看着对方那带着病容的脸时,又有些犹豫了,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虽然自己并没有胁迫他,可是他的心里会不会以为自己是那种人,所以为了安全不得已才相让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就有些太没人道了,这样一个病怏怏的人,要走到附近可以留宿的地方,最快也要半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要天黑了才可以歇息的,搞不好因此出现其他意外可就是自己的罪过了。想到这些刘璃左右为难了,自己是停止这场交易,寻找下一个目标,还是闭着眼睛先解决了自己的急事。
刘璃的犹豫,也许是被对方看了出来,于是年轻人慷慨的对刘璃说:“仁兄不要犹豫了,小弟看仁兄也是一个xìng情中人,如果不是确有急事也不会中途借马,既然是遇到我了,我出手相帮一二也是应该的,你我也算是借此亲近一下。”
听了他的劝说,刘璃心里是一阵好笑,这事可是奇了怪了,本来是自己理亏的,现在倒成了他来劝自己,好像倒是自己吃了亏一样。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么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吧,于是刘璃也不再矫形,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马缰绳,然后出于关心的和他说道:“小弟确实是有急事,不然不会如此,我这里就谢过了,rì后如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你只管说,定然全力以赴,我叫刘璃是卫国人”说完刘璃伸手入怀,从怀里拿出了自己的银钱,递给了对方,因为在之前来下丕的时候刘璃在身上是带了银钱的,这些钱不是太多,但是买两三匹马还是可以的,现在刘璃出于对这个年轻人的感激,便将大部分取出,自己只留有小部分以备果腹之用。
可是当刘璃将钱递到年轻人的面前的时候,那个看似病怏怏瘦弱的脸上现出了不悦的表情,他将刘璃递到面前的银钱推了回去说道:“既然我选择了帮你,就没有想过要你的报酬,
如果是为了这一点点的钱帛,我宁愿拒绝你,请你不要贬低了我的人格。”
听了他的话刘璃也是一愣,刘璃是没有想过他居然简单的只是要帮助自己,刘璃知道他这并不是在做假,因为在刚才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和略带不悦的表情便可以看出来,可是他这样却让刘璃是左右为难了,现在刘璃举在面前的银钱是收起也不是送也不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平白的得了对方的马匹,让自己以后如何的还,之前是说过欠他的一个人情,但那是在交易的基础上,如果这辈子没有机会,那也不会在自己心里烙下什么亏欠的。可是如果对方不收自己的报酬,xìng质就全然不同了,这可是自己明显的欠了他的,自己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是带着欠他的债务的,这个人情可就大了,必须要还了,这便是君子之德行,也是刘璃作学问的第一课。
可是看年轻人的意思,是坚决不会要的了,而现在自己又确实是需要这匹马的,刘璃心想看来自己今天这个人情是注定要欠下了,想好了这些,刘璃也便不再为这些银钱为难了,于是将他们重新收起,然后双拳重重的在身前一报说“兄弟的情意我记下了,他rì如果有机会定然相报。”
见刘璃收起了银钱,年轻人面容舒展开来,微笑着抱拳还礼说道:“仁兄说话严重了,既然你认了我这个朋友,就不要再和我客气了,我叫永进今年一十有九,看样子你应该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刘大哥,你看如何”
听了他的建议刘璃没有反对,自己现在不但面相比他显老很多,而且自己确实是比他年长一两岁,因此当一声大哥还是当的的,现在对方如下的直爽和慷慨,自己如果再如此的做作便不识抬举了,因此刘璃也是大咧咧的笑答道:“既然永老弟如此看的起我刘璃,你这个朋友我就交定了。”
听刘璃对自己改了口,永进也是十分的高兴,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然后对刘璃说道:“刘大哥你我从现在就算是朋友了,小弟知道你今天定然是有急事,如果rì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到小宛城的喜来客栈找我,今天我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他rì如有机会你我再细聊。”听永进如此有心的答话,刘璃是一阵的感激,这永进一不打听人家的私事,二有轻重缓急的概念,三对自己还是如此的慷慨帮助,如果这些都是发自真心xìng格使然那么这个朋友就值了,不管他是不是半路的,也不管他的底细如何,人家也没问自己的底细就结交自己的,而且大家都是以一面之缘来论交的,所以刘璃也是有了深交的意思,毕竟天下并不是都像易柏忌一样见利忘义之徒,好情义的还是有的,自己不能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朋友还是需要的。
刘璃很是真诚的对永进说道:“好,永老弟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多了就显得外道儿,你我今天的结交就在这了,等我办完了事情,一定去找你,你我来个不醉不休。”随后刘璃冲着永进一抱拳,也不再多说客套的话,翻身上了马背,双脚一夹马腹,手中马鞭冲着马匹的臀部一抽“啪”的一声,这匹良驹撒开四蹄向着小宛城绝尘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里,原地只留下孤零零的永进一人,他那瘦弱的身体在寒冷的北风里,显得更加的痿羸和单薄,只是在刘璃消失的一瞬间,他那本来略显久病无神的双眼,突然迅速的划过一抹完全可以震慑人类意识的jīng光,这一抹jīng光就像是流星一样一闪即逝,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底深处。
一个犹如久病之人,就像是没有过任何起sè的样子,这样一本无二的呈现在那里,已经过了刚才的相互攀谈,你来我往的诚恳对言,只剩下永进一人,他习惯的拍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望着延伸向远方的大路,叹了口气“唉”,然后打起jīng神,顺着路的方向一步步的向着前方而去,依然是一个人没有什么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之前还有一匹马陪着自己,虽然它只是一个畜生,而现在自己真正的是孤家寡人了,就连喘气的活物也是没有了,不过这些在永进看来并没什么区别,他已经习惯了如此的生活,他看重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就像是骑马和走路一样是向着前方移动,只是快慢的不同,但是目的却是没有改变“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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