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洛阳宫仙缘殿,大门紧闭,铁甲环伺戒备森严。
名号极富诗意的这座宫厥之内,今rì紧张且肃杀,还极其血腥与残忍。
遍体鳞伤不chéngrén形的萧塔不烟,被铁链拴着拖了出来,扔在地上,奄奄一息。凡是前来参加洛阳王婚礼的诸国使臣与大宋文武百官,全都站在一旁屏气凝神,触目惊心大气也不敢喘。
全副披挂的孟德手中提着一条赤蟒皮鞭,脚踏在萧塔不烟的背上,沉声道:“这妖妇拒不交出解药,罪该万死!孟某人已经启奏官家,要兴兵血恨灭了西辽。待誓师之rì,便用她的人头祭旗!!”
众人无不吸了一口凉气。
要如此惩治一个女人,其实并非十分重要。孟德说要灭了西辽,这可就关乎天下大事了。众所周知西辽远在西域,与大宋相隔迢迢万里中间还夹着一个西夏国。如果大宋劳师远征,还真是很难有所胜算;再者,王师远征国内空虚,那不是给了虎视眈眈的完颜宗翰一个大好机会么?还有心怀不轨的西夏人,他们只要将大宋王师的粮道与归途切断,那大宋的远征兵必然全军覆没。
这显然是一个昏馈到家了的军事举措。
“孟将军请三思啊!”当下就有一些大宋的朝臣急了,但又怕触怒了黑面阎君孟德,因此只敢小心翼翼的进谏,“远征辽国,此举十分的危险……孟将军不妨与白|军师等人多作商议。或者,等洛阳王康复之后再作决断,才是最佳。”
“我用得着你这不懂军事的腐儒来教我怎么做事么?”孟德冷冷的把他顶了回去,“金国与西夏的使臣都在这里,他们都已与大宋盟好。唯有那西辽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屡犯我大宋天颜。前番这妖妇就曾派人行刺洛阳王,洛阳王念在两国邦交的大局与亲情的份上,未与计较;今次倒好,她居然又敢在婚宴上下毒毒害洛阳王。西辽如此处心积虑要与我大宋为敌,若不将其剿灭,何以平愤、何以立国?”
“话虽如此,但是远征西辽……”有些官员开始叨唠,却又不敢大声说。
孟德冷面寒霜的环视众人,突然抬手一指,“将这几个贼人予我拿下!”
吓得惊叫一片。
铁甲卫士上前,将几名追随萧塔不烟一路前来的契丹人拿下了。他们急的大叫,或用汉语或用契丹语,大声的求饶喊冤。
“要么,你们交出解药,可免一死;要么,你们一起给这妖妇殉葬!!”孟德厉声大吼。
那些人被吓得魂不附体了哭爹喊娘,有两个更是被吓到尿屎齐出,拼命在地上磕头。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能交出解药。
“拖下去,全砍了!!”孟德大怒的咆哮。
“是!!”铁甲卫士应了一诺,拖着那几个人就要走。
“慢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萧塔不烟,突然说话了。
“妖妇,你有何话说?”孟德一只手就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萧塔不烟虚弱得几乎眼睛都睁不开了,眯了一道缝儿看着孟德,脸上却露出一抹准笑,断断续续的说:“你不要滥杀无辜或是瞎费工夫了。到了现在这时候,就像你找到解药,楚天涯他没救了。”
“你说什么?!”孟德厉声怒吼。
众人则是惊呼一片!
萧塔不烟这话一说出来,无疑就坐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毒的确是她下的;同时也揭露出一个更大的事实,那就是——大宋刚刚上位的权臣洛阳王,马上就要毙命了!!
“此毒,无人可解。包括下毒之人,也无法得解。”萧塔不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凄厉的笑容,断续的道,“我既然来了中原,就没想过再活着回去。他们这些人却是毫不知情的,你放了他们吧,就当是给楚天涯积一点yīn德,让他早rì投胎去吧!”
“混账东西!!”孟德大怒难休,双手将萧塔不烟高高举起,就要一把摔下。
“七哥息怒,且先住手!”突然一声喊,白诩快步跑来。
孟德生生的停住,“何事?”
“借一步说话。”白诩对他使眼sè。
孟德便将萧塔不烟放到一边,和白诩走到角落里,窃窃私语了几句。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完颜谷神莫名的冷笑了一下,心道:这个孟德太过冲动莽撞,全用个人情感来对待国家生死存亡之大事。楚天涯死后如果真是他来接位掌权,那南朝指rì可灭。……这个白诩倒是个人物,他定要是阻止孟德现在杀掉萧塔不烟并阻止他远征的。兄弟之仇,私也;国家危亡,公也。如果孟德不听劝说一意孤行敢劳师远征攻打西辽去为楚天涯报仇,那南朝就真是死定了!
“不行,我一定要将这个妖妇千刀万剐!!!”孟德突然一声怒吼,将白诩还推了一把然后大步走回来,拔刀出鞘就要对萧塔不烟斩下去。
“七哥万万不可!!”白诩一个赢弱书生急忙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孟德与萧塔不烟之间,苦口婆心的道,“萧塔不烟的确该死,但不能这样死!主公之仇是要报,但不是现在劳师远征攻打西辽,这样去报!——七哥,你这样做会毁了主公留下的所有东西的!他若是知晓了,定然万般叹息!!”
“你胡说什么!”盛怒之下的孟德将白诩一把推开,再次扬刀要亲手砍了萧塔不烟。
“七哥,住手!”
全场一片肃杀与寂静之时,一记女声突然响起。孟德手里的刀生生的停住。
众人扭头一看,萧玲珑来了。
孟德怔了一怔,慢慢的收刀回鞘,但却仍是怒瞪着萧塔不烟,不去正眼看萧玲珑。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萧玲珑走到孟德面前,轻声道:“把她交给我。”
孟德狠狠的咬了咬牙,极是不甘的对着萧塔不烟怒瞪了几眼,闷哼一声,扬长而去。
白诩和许多在场的大宋朝臣们,由衷的长吁了一口气。
“都请散了。”萧玲珑看着躺在地上快要半死的萧塔不烟,淡淡道,“这既是大宋的国事,也是我家的家事。这件事情,交由我来处理。”
众人都默然无语,慢慢散去。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萧玲珑的姐姐在新婚之rì要毒杀她的丈夫……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会受不了。于是,不少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萧玲珑,心中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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