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到你的班级上,让你亲自调教,我们全家人都非常感激哩!
我说,言重了言重了。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同行。你尽管放心,孩子交给我了,你尽管放心。
我是后来才发现。我说迟一恒父亲与我同行,在迟一恒父亲和甬城的家长们看来,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我很快就明白了我的这种可笑的幼稚的错误。
想要调到我这个班。其实是迟一恒的想法。
在这个事儿上,这迟一恒还真的与别的孩子不同。
我跟迟一恒其实“交手”过。
有一次。我上语文课时,迟一恒突然举手说要发言。我非常开心,这孩子要发言,跃踊举手发言,看来,我这语文课让这孩子投入了。
我便让迟一恒站起来,迟一恒懒洋洋地站了起来,然后说,方芥舟,你啊,我怎么觉得你就像一个皖北的民工哩!
这可把我肺都气炸了。可是,学校有纪律在前,不准打骂学生。其实,不打骂学生,在任何学校都是底线。
我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然而转念一想,这事儿也只得消极处理掉,于是,便说道,迟一恒同学善于发现,他能发现方老师与皖北民工的同与不同。眼光实在是很独到的。
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希望迟一恒同学能够继续把这特点与优点发扬下去。
第二次“交手”是在期中考试时,偏偏轮到我监考迟一恒所在考场的数学。不知道是谁把我们的迟一恒大人得罪了,我进到教室时,迟一恒正在大发雷霆,扬言要把得罪他的同学“砍”了。
我一了解情况,原来是冯军得罪了迟大人。冯军虽然是个调皮蛋,但这次还真的不怪冯军。冯军无意间碰到了迟一恒的桌子,迟一恒就借题发挥了,是不想让我考试吧冯军?
说着便发飚了。
我一来,迟一恒正飚在火头上。
了解情况后,我就做和事佬了,让迟一恒先考试,考完试让冯军向你道个歉。
我是这样想的,这孩子,也不能太宠太纵,何况,冯军这次也没有错。于是就这样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了这事。
哪知道迟一恒不吃这一套,于是便气冲冲地冲出了考场,说,不考了,不考了。我罢考!罢考!
说着就向生活区的宿舍冲去。
我连忙跑到办公室,给生活区的生活老师打电话,让她们拦住迟一恒,别让他进宿舍。
这也是学校的规定,上课期间,学生不得回到宿舍。
但是生活老师讲,他已经冲进去了,我们挡不住。
我于是请徐小寒先帮我看着考场,我去到宿舍,准备请回迟一恒。
我慢慢地向宿舍走去,一边心头想着如何将迟一恒请进考场。
我走进宿舍时,迟一恒正坐在下铺的床边。我站在他对面,用眼睛罩住他,足足盯了他一分钟。迟一恒撑不住了,于是说,方老师你想干什么?
不,不是方老师想干什么,是这个皖北的民工想干什么?
什么?方老师你什么?你是不是想打人?
我一看,迟一恒是有点怕了。
于是,我就说了,迟一恒,你听着,我不是什么皖北民工,但是,我可以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苏北民工。而且,我就是农民出身。你知道吗?我在农村干活时,每到收割季节,我们是如何处理那足足有你两个迟一恒重的稻捆与麦摁的吗?
迟一恒睁大眼睛,说,不知道。
他实在不知道我说这句话是什么用意,于是我说了,我要把这些庄稼运到打谷场去,有这几种方法,一是扛在肩膀上,一是一手提着一个,还有一种方法,在我们精疲力竭的时候,我们就把这些庄稼拖到打谷场去。现在,这三种方法,你准备选哪一种?
迟一恒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他惶恐地站起来,隔了很久,才说,我自己走!
说着,比兔子还跑得快,向教室方向奔去。
ps: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我就这样展开了一个教育事业家在他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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