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甚至连怪事也是无独有偶。事情一旦糟糕,就会糟糕不完……嗯,这也是我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语句。
明明就只是到几里外的山上却祈个福而已,最后却留下一句语意仿似永别的话。如果说貂蝉夫人刚才突兀的表现已经搅乱了我心神的话,那么贾诩在小布团上留下的指示就足以毁掉我所有的思考能力。
那小布团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抢。酒。喝。
这什么鬼!
没头没脑的,你他娘的突然让我抢酒喝?!抢什么酒?跟谁抢?跟你吗?你这个谋士能不能负责任一点,要给提示也要在言简意赅的基础上尽量给全面一点好吗!
“不管了!伯符!我们再来一盘!”我捧着痛到快要爆炸脑袋大叫,在孙策吓到愣住的目光中在棋盘上率先摔下一颗白子。
“你确定你还要下?”孙策没有落子,而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确定你今天的状态能下棋吗?”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不行两个字!”我瞪着孙策,心里却暗暗感到惭愧。
本来孙策今天让我来陪他下棋,是打算让我来为他解闷,好让他打发无所事事的养伤时间的,结果现在情况却变成了我需要他来陪我下棋排解烦恼,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喧宾夺主。往重的方面想,宣判我以下犯上也毫不为过。
“要继续下是没问题,但是……”孙策愣愣举起拈在手中的黑子,说。“围棋,难道不是由黑子先下的吗?”
“……”
我尴尬收起棋盘上那颗刺眼的白子,让孙策手中的黑子先行。
多亏了这场小小的闹剧,将我的情绪抒发出来了一些,同时也让我的脑袋稍稍变得清醒,这次我总算没有被孙策的猛攻给一下子打垮,半个时辰后,这盘棋局才终于踏入中局。
“哎呦,不错,这才像是正常的你嘛。”孙策沉吟良久,然后才慢慢落下一颗黑子。
“你那以一副胜利者自居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孙伯符。”我冷笑着落下手中的白子,继续用蜘蛛网般的打法缠绕着他。
开什么玩笑?我的棋艺可是被贾诩那个死变态一点一点给磨练出来的,就算我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输给你吧?
此时门外忽然走进一个人,我斜眼一看。原来是孙策的亲兵队长孙司,他的手上还捧着一樽酒壶。
“主公,酒来了。”孙司恭恭敬敬递上手中的酒壶。
“哦?终于来了吗?”孙策大叫,然后一把抢过孙司手中的酒壶,像是有一万年没有碰过酒的酒鬼,连面前的棋局也不管了。
“伯符,你不要跟我说,这酒是你自己要喝的。”我呆呆看着孙策,看着他手中的酒。
孙策急不可耐打开堵住壶口的塞子,一边用痛苦的声音喋喋不休。“这不是废话吗?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每天吃的都是粗茶淡饭,就连肉都切得那么细细小小,说是怕我咀嚼的幅度太大,牵动伤口,最过分的是连酒都不给我喝!我可是男人!不能喝酒像话吗?如果我的嘴里真能长东西,现在我的嘴真的会淡出鸟来!幸好娘今天出去了,我才能偷偷喝一点。”
“喂喂喂,孙伯符,你忘了你身受重伤吗?”我无奈瞪着孙策,说。“郎中不是交代过了?你除了要戒嗔戒怒,最重要的是你要戒酒!现在你可倒好,老夫人才刚刚离家,你就光明正大地给我破戒,你不想痊愈了是吧?”
“这是酒又不是毒药,喝一点又不会怎样,”孙策翻了个白眼。“你不要像我娘一样啰里啰嗦的好不好?”
“不行就是不行!”我一把抢过孙策手中的酒壶。“这是为你好,你就勉为其难地忍一下吧!”
等等。
我狐疑看着握在手中的酒壶,小布团上的三个字忽然闯进了我的脑海。
抢酒喝?贾诩要我抢的,就是现在我手中的这个“酒”吗?
可是……现在要我抢这个酒来喝,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南宫亮,”孙策怒目瞪着我,他眼中渴望之火像是随时都会喷溅出来。“我是你主公。”
“主公?现在连主人也没用了!”
来不及思考,就在回话的瞬间,出于某种我还不明白的思维惯性,我下意识手一抬,孙策本打算偷偷享用的酒就这么整瓶流进了我的胃里。
“喂喂。”即使整张脸都包裹着布,我还是能看出孙策现在的笑很无奈。
啧啧,真不愧是孙策偷偷藏起来的好酒,才一流进胃里,酒力就整个散发了出来。喉咙还来不及回馈给我任何关于酒的感觉,我的身体就已经失去了知觉,仿佛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猛烈的酒意给瞬间夺去。
等一等。
不对。
耳边传来瓷器被摔碎的声音,我低头一看,发现原本应该我手里老神在在的酒壶此刻却在地上破裂得很粉碎。
然后我软到在放在床上的棋盘上,将棋盘上胶着的战局砸成一片散碎的凌乱。
“这……这是毒酒。”我无法置信看着一脸冷漠的孙司,在孙策的诧异目光中用艰涩的喉咙勉强挤出声音。“你就是那个,藏在伯符身边的细作?是你将伯符的行踪透漏给许贡门下的刺客的?”
但更加让我难以置信的是,那个贾诩居然会让我喝毒酒?!是他背叛了我,还是我猜错了?是不是他要我抢来喝的酒,并不是我刚刚喝下的毒酒。
“严格来说,那个出卖我哥的奸细不是孙司,而是我。”门口又走进一个人,他抬了抬手,说。“把门关上,别让任何人进来。”
孙权。孙仲谋。
权。谋。
最后的始作俑者,孙策同父同母的嫡亲二弟。
孙司漠然走出了这个房间,然后将门关上。
刚刚在替桃芝和貂蝉夫人送行的时候,我就知道孙权并不在甘露寺的队列里。本来我是觉得很正常,毕竟孙权现在是整个江东的代理主公,事务繁忙,他是很难随便脱身的。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早有预谋。
“南宫亮啊南宫亮,你说我给我大哥准备的毒酒,怎么就让你喝了呢?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倒霉透了?”孙权冷笑看着我,胜券在握的他,确实有嘲弄我的资格。“前天你跟我说你觉得刺杀我哥的主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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