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说得慷慨激昂,又有许多无奈,好似他们互相欺凌有着非做不可的理由。陆子羽可不信他那一套,嗤之以鼻道:“只要不想,没有人会逼迫你,说到底不过是窝里横罢了。”
瘦子狠狠的瞪着陆子羽,咬了咬牙,手攥得紧紧的,目眦欲裂,恨不能立马把他给撕了。二人针尖对麦芒,势成水火,眼看着就有可能出现一场惨绝人寰的火拼。雷蒙立马一溜小跑到二人中间,弯腰垂背,抚着瘦子的心口道:“他新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消消气。”
陆子羽见雷蒙低三下四一副奴才相早生了气,大吼道:“雷蒙你过来,我的事不用你管,是新人又怎么了,是新人也不该被你们欺负。”
雷蒙二话不说,一个直拳狠狠的雷在陆子羽的胸口,大吼道:“反了是吧,我是你大哥,让你干嘛就干嘛,就不能闭嘴?”
雷蒙一拳势大力沉,饶是陆子羽经诸多奇遇,仍然不能安稳接下,连退数步,以手抚胸道:“什么大哥啊,大哥就是纵容他们欺负新人?大哥就是在其他人面前低声下气?”
瘦子看他们二人吵了起来,走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雷蒙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讥笑道:“看到了吧,你所袒护的人好像并不领你的情,感受如何?”
“有本事冲着我来,不要拿雷蒙说事。”陆子羽见不得瘦子拿雷蒙说事冷冷道。
瘦子愣了一愣,缓缓转过身,看了看陆子羽,然后一步一踱的走到陆子羽的身边,上上下下看着他。虽然在看着他,但陆子羽感受到一种蔑视,好似瘦子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对手,而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弱者。
而此时瘦子也不再看着他,转而走向围观的众人,摆了摆手道:“免了他的洗脚水还有倒夜壶了,让他睡吧,就为了他那份以卵击石的勇气。”
说完头也不回,大笑出声,笑声里的鄙夷显露无疑,接着所有的人轰然大笑,笑得房屋震颤,笑得窗灵抖动。这是裸的嘲讽,裸的挖苦。
陆了羽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心中的火气不受压制的腾腾向上蹿,他想一拳打爆他们,让他们再也不敢嘲笑。当他刚想有所行动时,一个大手却抓了过来阻止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事到如今,雷蒙还仍然一副为兄弟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样子,虽然相处不过半日,陆子羽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老实而又憨厚的男人。如此单纯的人际关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心思,如此单纯的人世所难找。
看到雷蒙,陆子羽心中所有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了。事实上经此一闹,虽然有些屈辱,但乒新人的事暂时是解决了,他也不用端洗脚水,也不用倒夜壶,当然他与雷蒙也能睡觉了,雷蒙也不用整天困得像一辈子没有睡过觉似的了。
其他人散了,只留下陆子书与雷蒙。雷蒙松了一口气,再看看天色道:“走吧,吃饭吧,吃饭的时间到了。”
大食堂,大锅饭,令陆子羽想起了曾经的学校食堂,虽然少油、多盐、各种煮,的确很难吃,不过真的很怀念。穿越了这么久,家人怎样,曾经的朋友又该如何,还有那些年想做而没有做的事,一直暗恋而没有勇敢去追的女孩。
一切都是过去,如今的他也经历了很多,先是成为阶下囚,后来成了附马,与包拯打交道,再后来成了道君,随后遇见苗女、洞女,接着出东海遇见人鱼一族,最后他们来到了世外仙山。…,
经历之丰富,足够写一本书了。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始终还是处在最下层,像个纯正的吊丝不知何时能够逆袭,而包文却一路顺风顺水。身为掌教弟子的包文此时的晚餐想必不是大锅饭,说不定还有精致的小炒。
这就是命运的区别,以目前的陆子羽根本改变不了。晚饭过后,雷蒙带着陆子羽回到了破旧的屋子,此时夜凉如水,点点星光由屋顶缺瓦处透射而下,不但不美,反而觉得寒风凄凄。
睡觉归睡觉,可是接下来问题就来了。大通铺不缺床位,关键是陆子羽没有被子,没人给他发,他没被子在这寒冷的夜里不冻残估计也得脱一层皮。
看看众人一个个躲在虽然不怎么舒适但还热乎的被窝里,陆子羽十分尴尬,他想找个人和他一块睡,但是人人见到他如避瘟疫,哪里有人肯收留他?
再说一床被子睡俩人,再怎么着也有点不太可能,唯一有可能挤得下两个人的也只有那个与他十分不对头的瘦子,至于与他关系最好的雷蒙,那身材一床被子能盖下他自己就已经不错了,根本不可能睡俩人。
而瘦子紧紧裹着被子,对于无地可睡的陆子羽熟视无睹。陆子羽就这般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一般十分可怜,谁能想到英明一世的陆子羽竟然还有睡不成觉的一天?
陆子羽无奈的一笑,自觉的走向那个漆黑的角落,裹了一些蒲草,就全当自己是一只绵羊好了,虽然落魄了点,但是不会冻死。
他正走着,一把被雷蒙拽住了,死死的把他拖到了床上,啪的一声摔在了柔软的被子之上,这是一种熟悉而令人不舍的感觉。陆子羽很想就此融化在这种令人冰冷的心柔软的被子之上,但他知道雷蒙更需要睡觉。于是他用力的想要跃起,却被雷蒙用力的按了下来,丝毫动弹不得。
在陆子羽不解的目光下,雷蒙把被子横了过来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膝盖以下的地方则抓了厚厚的一团草,如此以来还真的能抵风寒,还别说,雷蒙在关键时候还真的挺给力,而且想出的方法还真的能解决问题。
陆子羽看着雷蒙如此,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最后还是忍了以来,不是他不想表达,只是他明白雷蒙这种人的性格。他是那种心里有事存着的人,不会轻易的表达,当然也不喜欢别人说出来,如果陆子羽真的表达谢意,雷蒙也只当他没把他成兄弟,见外了。
至于如何感动,如何凑合,暂且不说了,反正睡觉的问题目前是解决了。说一说第二天雷蒙带着陆子羽打扫茅厕的事。
所谓茅厕自然不是为外室弟子准备的,事实上所有外室弟子的存在也只是为内室弟子的生活起居提供方便而已,至于其他也再无意义,这么多年来也从没听说过有外室弟子最终转为内室弟子,一切不过是个传说。说白了外室弟子就是内室弟子的杂役,又或者可以当作他们的仆人。
茅厕位于外室弟子与内室弟子的住所之间,方寸山半山腰较靠近内室弟子居所的地方。由外而看,依山而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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