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华贵的大床上,美人在侧,丝被温暖,仍然无法消除那种紧锁在心头彻骨的寒冷。今天的他可谓是既遭遇了大起,又遭遇了大落,而且落的很彻底,如果不是最后二位仙人突然胡扯一通,此刻的他就已到地府报道了。
至于最后的无上荣耀,他始终没觉得是荣耀,一个大难不死的人需要的仅仅是安稳,刀尖上的荣耀会令人更加的疯狂和畏惧。
此刻的陆子羽只知道当时的他像个傀儡一样坐在数百人畏惧的龙椅上,冰冷的金黄龙椅射出无数道的冰刀紧紧缚住他的心,稍有不从或者表现过激都会惹来杀身之祸。
自此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断片了,直到此刻他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摸摸心口,那里还是热的,嗅着公主熟悉的香气,他才觉得这还是人间。
他于怔愣中醒了过来,有些事就必须得面对,有些事就必须得思考,他没有选择,为了能够活在一千年前的北宋,他必须能够把握眼下的局势,虽然他常常力有不殆,常常被包拯控制,常常活在皇室的余威之下。
道君,皇帝的替身,他翻了个身,露出了一无奈而又苦涩的笑容。前一刻还要将他问斩的皇帝,只因他身系找回丹药的重任就突然得到了如此荣耀,怎能不令人多想?
因为二位所谓的仙人一句什么心地不诚就将他问斩,又因为一句找回丹药的话,他就莫名其妙的坐上了龙椅,然后更滑天下之大稽的成为了皇帝在仙界的替身,臣子见到他须以天子礼相迎。
这些虚荣还不是要他找回丹药?用得着他的时候就是道君了,用完了估计就可以成为一堆废材了,当然了找不回丹药恐怕只能提头来见了,这就是皇帝的心思,只要不是一个傻子就能看得出来。
仁宗皇帝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妹婿的,他们一家子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女婿的,陆子羽明明知道道君的虚衔只不过是洒了毒药的玫瑰,他还是不得不接受,不接受就只有立刻死去,接受了还能苟延残喘,或有转机。
看了看香肩微露的公主,丰盈的肌肤是每个男人都想拥有的女人,此刻的他却没有丝毫的欲念,不是因为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是因为他已被皇室的丑陋深深的伤了,包括这个喜欢女人的女人。
荣华富贵什么的,天下的文武百官和他没有任何分别,他们的权势都是来自于皇室,只不过他得自于女人,而他们得自于皇上,殊途而同归。皇室既可以给他荣华富贵,也可以剥夺,就像今天大起大落的他。
因此想要攀附太后随即攀附仁宗的路是走不通了,不仅是因为他已经无法讨得他们的欢心,还因为即使进入了政治权利的中心,即使只手遮天,只要扳不倒皇权,他就始终受他们所制。
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修仙的念头再次浮现了出来。率土之宾莫非王土,能够脱离大宋的管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许只有修仙能够不受世俗的管制,从而得以活命。
想到修仙,他似乎可以理解包拯为何总是逼着他一道修仙,但是理解归理解,包拯的所作所为还是伤透了他的心。包拯的手段与狠辣还有缜密的心计都令他无法原谅,他本期望着同为穿越的他们可以互相照顾,结果换来的是他的步步相逼,也才导致了今天的势同水火的局面。…,
包拯,或许历史上的包拯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但是穿越以后的盗版包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伪君子,满肚子都是他自己的利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陆子羽对这个假的包黑子最根本的看法。
想起包拯,陆子羽心中闪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仔细回想今日之宴会,所有的事都似乎在指着他,而这些事的进展又有一个人恰到好处出现在节骨眼上掌控着局势的走向,那个人就是包拯。
如此想太过荒唐,而且也更加突出了包拯的可怕,他即使有这个怀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要做到掌控全局,而又把众人瞒在鼓里,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包拯并不是今日宴会的主持,若想润物无声的悄然掌控大局,其心智已达到人力的极限。
于是陆子羽换了个思路来仔细的回想,两位神棍的来历大为可疑。如果说两位神棍是假道士的话,那么所有的事件回放一遍,最后顺藤摸瓜所有的事情都再次指向了盗版包拯。
而包拯与假道士的关系,或许可以这么讲,他们只不过是包拯找来的两个临时演员,反正就是这种关系,不用深究,那些装神弄鬼的台词都是包拯事先拟好交予他们的,而那句说大宋朝臣星璀璨的话应是说给陆子羽听的,因为当时在场之人中知道日后形势的只有他与包拯。
如此想来,今日之宴会虽然是皇帝操办,却被包拯巧妙的化为己用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逼迫自己与他一道修仙。
最初的冷场包拯提出诗词助兴,根本不是什么助兴,目的只有一个让他出丑,破坏他辛辛苦苦在皇帝与老太后面前建立的好形象。至于后来他假装醉酒应付过去,包拯应是没有料到。
不过包拯还有更狠的一招,弄来了两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把皇帝糊弄的一愣一愣,更在假道士忘词的时候提醒他们献上礼物,随后就有了他被皇帝问斩的情形。
到此包拯依然淡定,没有慌张,因为他知道满朝文武大臣必定有耿直之人,还不是他出面的时候,也不是他出面的最佳时机。
而正当文武大臣与皇帝闹得不开交的时候,包拯又适时的提出了是不是有解决之法的建议,然后事情就出乎意料的解决了。
不但解决了还起到了威吓他的目的,彻底的断了对皇室的幻想,从而也保住了他的一条小命,毕竟包拯想要的是一个修仙路上的伙伴而不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这些都只是陆子羽的猜测,他不敢相信,实际上却又几乎相信。不相信是因为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如此极致的利用心智巧妙的置人于死地,相信是因为整个北宋朝恐怕只有包拯有这个心智,之前他就已见识过包拯的狠辣阴险。
包拯,包拯,阴谋诡计都被他运用的炉火纯青了,一个原本只须参与的宴会最终变成了一个处处针对他的宴会,可见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陆子羽不知是该感谢包拯还是该恨他,所有的事情想透以后,他也明白了权利什么的东西都是过眼浮云,是带着刺的玫瑰,看着很美,却会扎人。想明了这些,他就有些挣扎了,该怎么面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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