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突然热烈起来,将炉底烧得通红。
而这时炉鼎之上冒出缕缕黑烟,经久不绝。陆一鸣见之不由大喜,三团金液已然浑然一体,这黑烟就是金液融合不谐所出的杂质。
纵然此刻精血亏损元气不足,他也顾之不上,只盘腿坐下,以神思强行操御金液的融合。
随着时间的推移,炉鼎所发烟气逐渐由黑灰转为黄白,再后来就无有烟气冒出。而炉底的原本通红的火焰却成了青色一片。
这就是炉火纯青。古人就是凭借这烟气的以及火焰的变化,来确认这金液是否熟透。
陆一鸣摇摇晃晃的站起,将砧板上的剑范收拾利落,而后才不顾三足元鼎近千度的高温,将其取出。
不过陆一鸣却突然停手,他此时手足俱软,若此时若有差错岂不令人叹惋。他想了想将方静姝所送的那瓶丹药取出服了一粒,感觉精神稍稍恢复,才将炉鼎打开。
他这剑范乃是制复合剑所用,其构造颇为繁复,简单点说就是此范分成两个部分,剑脊之范与剑刃之范。
因金液上层赤堇锡含量甚高,适合剑刃之用,陆一鸣此刻也终于不在勉强苦挨高温,戴上一双避火手套,将炉鼎预留的一个鹤嘴打开,将这金液缓缓倾入剑刃之范当中。
这过程既不能快也不能慢,若是慢了金液就会冷却,从而致使浇灌出来的剑刃材质不匀,一旦淬火便有裂缝生出。而所是太快,就会导致金液之中含有气泡,材质粗糙,这样的剑恐怕连砥砺这一关都过不了,谈何以此剑与人争斗。
不过陆一鸣年少之时倒是经历许多浇铸之事,倒也算上熟能生巧,在那金液未及冷却之前就已然就将这两范浇铸完毕。
陆一鸣也总算能将歇一阵,还要等上两日待这金汁彻底冷却凝固,再将剑范打破,将剑脊与剑刃嵌合,再经砥砺洒削,配齐剑具,雕上纹饰这把剑就算铸成了。
他此刻精血亏损,加之耗神剧烈,正好休息两天再来继续完成剩余之事,这持续几日的连番忙碌终于算上划上一个句点。
他此念一出,便觉腹鸣如鼓,口干舌燥,这老铁匠果然守信,还真就没有打扰。陆一鸣将门打开,正好撞见对面齐霄。
他此刻拿着一把尚冒着丝丝烟气的长剑,兴奋不已道。见陆一鸣出来不由谢道:“师兄秘法果然有用,你看看这把剑如何?”
陆一鸣却不敢触碰剑身,无他,这长剑明显是淬火未久,其上高温还未曾泯灭,此时若碰之,手上被烫伤的於肉恐怕立刻就被烤熟。
不过陆一鸣却发现了几分异处,这齐霄用的锻剑之法,显然也非寻常。其上纹络宛若云纹,显然是以经过折叠打制。
如果说陆一鸣用的铸剑之法乃是铜剑之顶,那这折叠锻剑之法就应该算上铁剑之绝了。此法陆一鸣也会,不过因五金之英无处可求,才用这以心铸剑之术。
其锻打精铁之时,一锻一称,直至再称之时重量不减,这钢才算大成。
陆一鸣细细一查不由一叹:“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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