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就看!”
陆瑶磨缠个没完,李佳只好慢慢卷起裤子,将打着夹板的小腿露出来,陆瑶用手抚摸着夹板,问:“还疼吗?”
“不疼了,基本好了,现在拄着单拐能走了。大夫说,一个月后就可以出院了。无非是点胫骨疼痛,没啥大不了的。”后半句话,是李佳用来安慰陆瑶的。
“以后会是拐子吗?如果那样我每天背着你。”
“没事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好了以后,和原来一样。”
“奥,那就好,这么说,你好了还能抱我吧?”
“能的。”
“今儿这天气很好的,要不我扶着你出去转转,咋样?”
“你不用扶我,你到门外有一个轮椅,推进来,我坐着,咱们出去。我妈每天推着我在大院转几圈。”
“那咋下楼呢?”
“你呀,真是昏了头了,你是咋上来的,咱们就咋下去?”
“嘻嘻,真是的,坐电梯。”
天气总算是还不错,毕竟是春天,尽管风还很料峭,太阳却照的人身暖融融的。
陆瑶推着轮椅,慢慢走着。嘴里不停的讲述着春天的故事。
“我是春天出生的,听妈妈讲,她生我那天,我们院子里的蒲公英花开的黄灿灿的。爸爸说,那是我的姑娘,我的姑娘就像蒲公英花一样美丽。我是在春天里长大的,每年的春天,我爸妈都要为我过生日。直到现在,可是今春我的生日不知道爸妈能不能给我过?”
“春天是美丽的,就像我的瑶瑶。”
“嘻嘻,你就会说漂亮话,我过生日,你送我啥礼物?”
“送你一束玫瑰花,粉红色的。”
“为啥是粉红色的?”
“你明知故问。”
“不,就让你说,从你嘴说出来。”
“粉红色的玫瑰,呵呵,代表着,你把耳朵放到我嘴边。”
陆瑶嘻嘻的将头探过来,耳朵附在李佳的嘴边,李佳用牙咬住他的耳朵,嘴里呜呜着。陆瑶感觉有些疼,嘎嘎嘎嘎的笑着,嘴里喊着,疼、疼、疼。
李佳放开了陆瑶,她站在他的面前,他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心真烫,手背冰一样的凉,他感觉到她裹在防寒衣里边的身子在瑟缩发抖。
他记得她的手永远都是这样的,他第一次捉她的手时,就是这种感觉,现在他发现她嘻嘻的眼睛里含着或隐或现的忧郁,看来她心里的阴影依然留存。
“你在想啥?”
“没想啥?有你陪伴在我身边,心情非常好。”
他依然专注的看着她:她消瘦了许多,瘦弱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苍白的脸色很少泛着红晕,虽然有时还像孩子一样调皮,但已经很少了,欢乐减少了,忧郁增加了。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磨难折磨的她成熟了很多,很多。
就在他的心思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时,他听到了背后有人走近的脚步声,他转着轮椅掉过了身,是妈妈一人,看来萧叔叔没有来。
“佳佳,瑶瑶,天凉了,咱们回去吧!”
“阿姨,你们的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
“萧叔叔没有来?”
“没有,他有事儿,回去了。”
陆瑶推着轮椅,妈妈在后面跟着,李佳的思绪却一刻也没有停止。他可怜眼前这两个女人,为什么悲惨的遭遇都要冲着她们而来呢?他怨恨苍天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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