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sè的十月,秋风送爽,这学期的课程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又刚刚过完了国庆和中秋两大佳节,燕城理工大学的一切教学和科研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在按部就班。
下班前,材料学院的科研副院长——张伟江教授接到了胡大志副校长的女助手宋文玲的电话,请他下班后务必到胡副校长的重点实验室去一趟,商量有关胡副校长的院士申请的下一步工作。
作为胡副校长的大弟子兼表侄女婿,张伟江一直都是胡大志的嫡系,鞍前马后二十多年了,他已从一个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毛头小伙子成长为一个拥有自己研究团队和实验室的受人尊敬的学界jīng英,鬓角生出的几丝华发,眼角和额头爬上的些许皱纹,以及腹部产生的微微隆起的肚腩,这些岁月刻出的痕迹不仅挡不住他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魅力,倒是为他的言谈举止增添了几分令人不敢随便质疑的权威xìng。
放下电话的张伟江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细边金属架眼镜,微微闭目,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这已经是胡大志第三次申报院士,第一次申报失败时,胡大志并没有过多地责备自己,因为当时胡大志本身就是临时起意,准备不足,但是,胡副校长从失败中真真切切的看见了成功的曙光,原本以为高不可攀的目标却只差一步之遥;而第二次申报失败时,张伟江却被胡大志劈头盖脸地痛斥了一个下午,归根到底就是院士申报工作小组的公关工作不到位、不扎实,失误很严重,公关经费没少花,关键人物的工作却没有做好……;这一次的申报,胡大志是志在必得,因为年届七旬的胡大志虽然仍被人们尊称为胡副校长,却已从副校长的行政岗位上退下来了,只是他的重点实验室的几个大项目尚未结题,仍然被学校延聘,若是这次能成功入选院士,也就不存在退休的问题了;若是不能当选院士,明年也就没有他胡大志什么戏唱了。
谁料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郑毅燮,他张伟江的大学同学,近年来颇受材料界瞩目的异军突起的新星,在生物材料领域成果丰硕,却通过几位院士的提名同时进入院士遴选程序,这两位候选人同在一所大学,又都是材料学科,竞争的严峻可想而知,这一次的争夺是剑拔弩张,你死我活啊。
张伟江心里很清楚,从学术水平来说,郑毅燮成为院士的确是当之无愧的,但是,胡大志的人脉是不可小觑的。郑毅燮啊郑毅燮,为何每到关键时刻,你总是跳出来添乱。只是不知为何,在这学期开学前,院士评选的第一轮结果尚未公布,郑毅燮匆匆忙忙办了自费公派的手续,去美国哈佛大学做什么半年的联合研究课题去了,刚刚开战,第一回合未见胜负,就丢盔卸甲地跑了,其中缘由颇令人费解。
从刚才胡大志副校长的女助手小宋在电话里的口气来分析,似乎是好消息。
张伟江从材料学院的大楼里出来,登上自行车向胡大志的重点实验室小楼骑去,清凉的晚风迎面吹来,让人倍感心旷神怡,虽然胡大志的专横跋扈有时让张伟江受不了,但这棵大树不倒,他张伟江受到的荫泽也不会少,因此他还是从内心里希望胡大志成功当选院士。
一进重点实验室里办公室的门,张伟江就问宋文玲:“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宋文玲,当初来燕城理工大学以同等学力考硕士研究生的时候,只是一个大专毕业的小姑娘,由于受到胡大志的青睐,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时至今rì,也是一个具有博士学位的女副教授,管理着重点实验室的rì常工作,虽然已是三十二岁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小四五岁,是一位颇有风姿的女人。胡大志虽然喜欢年轻的女人,但他不会为了女人的问题影响了声誉和仕途,宋文玲在几次逼婚未果后,清楚地知道了胡副校长绝对不会离婚,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见张伟江进门,宋文玲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门。
“有两条消息,一条不好不坏,一条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条?”宋文玲扭动着腰肢从门口走到张伟江跟前。
“先说不好不坏的,再说好的吧。”张伟江坐上办公桌前的老板椅。
宋文玲把翘臀搭在办公桌的边缘,半站半坐着,从桌上拿起一只签字笔在手中转着,满不在乎地说道:“第一轮的院士评选名单公布了,老头子上去了。”
“这是好消息啊!”张伟江兴奋地说。
“还有,”宋文玲俯下身来,和张伟江脸对着脸,继续说道,“郑毅燮也在名单上,你还觉得好吗?”
“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张伟江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还有好消息呢。”宋文玲这时已收回身子,依然半坐着,说道:“郑毅燮这次去美国的真正目的弄清楚了。”
“哦?是什么?”张伟江好奇地睁开眼睛。
“他老婆得了血癌。”宋文玲幸灾乐祸地微笑着。
“什么?你说什么?”张伟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头子已经从两条渠道证实了这个消息,现在正在麻省理工做博士后研究的秦媛,不久前,得了白血病,很严重,估计只剩半年时间了,除非找到合适的配型。那两口子肯定没有多余的jīng力投入下一步的院士评选了。老头子听到这个消息,嘴都咧到耳丫子了,说这块绊脚石随时可以一脚踢开了。”宋文玲说得神采飞扬。
“秦媛得了白血病?”尽管宋文玲说得确定无疑,张伟江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他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他不希望郑毅燮好,可从不希望秦媛不好,人呀,真是一个矛盾的复杂体。
“怎么?郑毅燮的老婆得血癌不是好消息吗?你怎么倒不是很高兴?”宋文玲又把脸凑到张伟江的眼前。
张伟江笑了一下:“没错,对于老头子当然是好消息。可不管怎么说,一条生命,还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即将从这世上消失,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轻而易举,生命真是可贵而脆弱。”张伟江感触着。
“大师兄你就是比老头子有人情味。”宋文玲用手指戳了一下张伟江的胸口。
张伟江抓过那只柔软的兰花指:“你就是嘴甜,难怪老头子喜欢你。”
宋文玲顺势坐在张伟江的腿上,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那个脏兮兮的老头儿喜不喜欢谁稀罕,大师兄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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