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仪殿中,喻铭认真地批阅着奏章,派给齐复的圣旨,也已经八百里加急,前往云州了。而关于太子喻陵和赵王喻阡、大将军齐果钦前往各地督军的事,也在朝堂上吩咐了。此时心中感觉到一阵轻松欢快,不过这种心情更多的是源于与岳谷萋的一番谈话,而不是身边的事情总算可以安静下来,找出点头绪了。
不过,对于这些事情,似乎喻铭也早有了自己的打算,对于边远重镇,他不可能将所有的权利交给几个将军和州牧的。再者,那些藩王才刚刚安定,要是临阵反水,自己就彻底失败了。当他想到齐复的时候,明显还不想这么早就亮出这张自己藏起来的牌,可是,现如今的情形,也容不得他想太多了。岳谷萋说得没错,只有派出钦差督军,才有可能对一些势力起到震慑的作用。
莫漾进到元仪殿中,看那喻铭微微笑着,知道他心情不错,若是此时说些冒犯的话,只怕真的会让喻铭大发脾气。
喻铭见莫漾来了,说道:“司徒有什么事情么?”
“陛下,恕臣失礼了,今rì臣来见皇上,只是想和皇上叙叙师兄弟之情,还望皇上能够……”
喻铭抬起头来,看了看莫漾,笑道:“对,话说回来,董放是朕的老师,你又是他的弟子,我们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说来惭愧,当年董司徒之事,朕做得太鲁莽了,不知道师兄还有和老师联系么?师兄今天想来叙叙师兄弟之情,朕怎么好说不呢?来人啊!赐座!”
“谢皇上!臣惶恐啊!”莫漾坐了下来,说,“很久没有联系,一走就是一年,一直没有差人送信或者托话。前些rì子我托人去老师的故居,发现那里并没有人居住。老师常常说着,要悬壶济世的话,估计是身体力行。”
“这样啊!要是,能够联络到老师他老人家的话,一定要劝他回来,当初的事,朕做错了。”喻铭长长叹了口气说,“朕希望他回来,帮朕。”
听了这话,莫漾心中一阵惊奇,这么久,喻铭从来没有提过董放的事情,今天一提,竟然就说自己错了。这天下,让人承认自己错了,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更别提让皇帝承认错误的了。要不是莫漾今天亲耳听到,断然不会相信的。
喻铭说道:“今年雪下得好,来年定是一个好收成,师兄这个司徒,又要是大功劳一件了。”
“陛下鸿福,苍天庇佑……”
“哎!”喻铭打断了莫漾的话,说,“师兄说是来叙叙师兄弟情谊,怎么又这样呢?”
“既然如此,那,我有一些话要说,希望陛下能够听完,就当是做师兄的一番真心话了。”莫漾定了定神,说,“当我还是一个侍郎的时候,老师每天和我谈话,都会赞扬您的,说您是大乙国的未来,天下的未来。”
“那个时候,老师每天都会很用心地教我,和父皇一样对我寄予了太高的期望。虽然老师只教了我三年,但这三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父皇病重的那半年。那个时候师兄也已经被调到鸾台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喻铭很快从回忆中醒过来,说,“哼!说来也可笑,师兄今rì该不会来告诉我,老师他看走眼了吧?”
“没有,老师没有看走眼,您也的确是大乙国的未来,天下的未来,您的才能是当今没有几个能够比得上的。”
“你这样说,我可不信。”
“没错,在世人眼里,先皇是我大乙国的中兴之主,让风雨飘摇之中大乙国,重新恢复了安定。这样的功德不可谓不大啊!可是,陛下自幼随先皇颠沛流离,看着世人遭罪,常常暗自叹息,陛下自然是有仁德之心;聪慧异常,通晓谋略,知人善用,这是连先皇都赞赏的。老师常常在我面前说,要是我有陛下一半才智,他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只可惜……”莫漾yù言又止,不住摇头。
喻铭连忙问道:“可惜什么?”
“只可惜,陛下遇到事,求小利,目光不远;处要事,优柔寡断,常受其乱;行事武断,不顾后果;体强善武,然用武则不思虑。”莫漾说道,“若是不加反省,难免会做出一些后悔的事情来,做了帝王,今后也会因此而失去天下的。”
喻铭冷眼看着莫漾,怒而问之,“你敢这样说朕?”
“陛下,臣真的没有那个胆子说陛下的不是,今rì鼓起勇气来,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是担惊受怕的。臣怕!可是,因为怕而不敢说出这些话来,怎么对得起陛下,对得起老师呢?当初老师走的时候,一再叮嘱我,若是太过爱惜自己的xìng命,不敢仗义死节,那么,还不如早早辞官还乡,免得受天下之人耻笑。这几rì,臣想得很清楚,有些话不说出来,心里不是憋得慌,就是感到自责。作为臣子的,有些话可以说,有些也不必说,但是说出来,总归是让自己心安。”莫漾说道,“臣任司徒一职,已有一年之余,这一年来,没有什么政绩,这是臣的无能。可是,天下仍旧狼烟四起,风雨飘摇,这就是陛下的无能了!”
“无能!”莫漾这两字,说得格外大声,身边的太监和宫女听了,都捏了一把汗,要是喻铭发起怒来,免不了累及宫人的。可是,莫漾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喻铭,他的眼睛很平静,好像是积郁在心中的东西,终于发泄出来的那种轻松与自在。
喻铭冷冷地看着莫漾,莫漾继续说道:“或许是臣,对陛下太过强求了,但是陛下登基两年,却无所建树,后代史家之言,怎么会好听呢?臣说的都是心里话,对不对,也都是臣的一己之猜。如今,臣权当自己是陛下的师兄,这也算是师兄对师弟的一番劝解,陛下若是觉得有道理,就听一听,若是绝对可笑之极,也就当是臣的胡言乱语吧!”
喻铭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说:“你先退下吧!”
莫漾见喻铭没有一丝的斥责,反而只是冷眼看了看他,既然说让自己退下,那就退下是了。他看了看喻铭,随时忐忑,但更多的是感觉到一种轻松,没有了进殿时的那份担忧与恐惧。或许,早就做出了最坏的打算,还有什么比死更让自己惧怕的呢?身败名裂?可惜,自己随是司徒,却也没有什么功德,谈不上身败名裂。这样一想,反而洒脱了许多。莫漾出了殿,一路向宫门快走而去。车夫见莫漾很平静地走出来,便问道:“大人,怎么了?”莫漾笑道:“走,打道回府!”
元仪殿中,喻铭静静地坐着,又看了几份奏章。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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