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兴二十一年十月二十七,从一大清早开始,一直冷冷清清的木府就变得格外的热闹,大大小小的马车蜂拥而至,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放下身份,或是送上贺礼,或是亲自前来拜访,都希望能够一睹新主人的风采。
想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些人早就已经心知肚明,名义上是个接风宴,其实,就是东龙府新主人的更换,这个时候谁要是敢不来,那肯定会被白氏当做敌人对待。
除了三郡的郡守以及各方军队的统帅未能到场,凡是在青木城有分部的势力无不派出使者登门祝贺,白氏更是所有核心成员统统到场,并且直接掌管了木府内外的守卫工作,这种毫不客气的作法就是向外人证明着,他们才是东龙府真正的主人。
木府重新修建的的会客厅中,叶逸尘一身紫sè锦衣,镶着淡金sè的衣领,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坐在正zhōngyāng,接受着每个人的拜见,并不时与身边的木跖低声交流着,一副淡然若素的神情,毫无紧张恐惧之sè,让许多祝贺之人大感惊异。
木跖身穿淡青sè长袍,周身上下不见任何兵器,安稳的坐在叶逸尘的右侧,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温文尔雅,文质彬彬,透着一股书生之气,带着谦和的微笑与人交谈,这番儒雅君子的模样,倒是让白志才心下大为意外,看起来这位名声鹊起的影盗已经继承了他师父那千变万化的手段了。
每当坐在主位的叶逸尘向旁人介绍木跖的时候,人人都被他温和谦逊的气质所打动,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会相信盗榜上的后起之秀竟是如此文人模样,一看便知是饱读诗书的儒生,这种气质仅凭模仿是无法学出来的,殊不知,木跖当初在霁云山接受传承之时,那两年的文字灌输,足以将他从一个滥竽充数的白丁变成博古通今的学者。
不知不觉,红rì西下,竟已是傍晚,这一天下来,少说也有几百人登门祝贺,叶逸尘的嘴唇都说得有些干裂,至于木跖,看他已经显得麻木的表情以及僵硬的动作,就知道有多痛苦了。
大部分拜访的人已经告辞离去,仅剩下少数与白氏关系极为密切的势力代表留了下来,他们都知道今夜晚宴过后,坐在会客厅中间的两人中将会有人彻底失踪,而另一位则是新的东龙府主人。
“哎呀!可累死我这老头子了!终于能够歇一歇了!”白志才大声抱怨着,捶着后背来到叶逸尘跟前,神sè间毫无恭敬之sè,现在也没必要再伪装。
叶逸尘赶紧站起来,将那把jīng心制作的奢华的太师椅放到白志才身后,脸上挂着卑微的笑容,恭敬地说道:“老族长您辛苦了,快坐下歇息。我去给您倒杯茶。”
木跖在一旁,神sè微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忍了下来,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冲着白志才抱拳说道:“老族长,既然这庆贺已了,那我先行告辞。”
“哎!别走啊!木堂主,这接风宴可是都准备好了,您总得赏个脸吃点吧。再说这一天忙活下来,想必木堂主也累了,吃点东西喝点酒,再回去好好休息也不迟嘛!”白志才虽然这么说,但是却并没有起身相劝的意思,靠着椅背懒懒地躺着,很是惬意。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吧!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你我都心照不宣,又何必惺惺作态?”木跖脚下不停,说着话已经走到了会客厅的门口,他只想着赶紧回去换好装束,万一叶子无法逃脱,自己就在暗中出手相救。
白志才咧着嘴嘿嘿笑了几声,突然高声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挽留木堂主了,可惜珺儿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参加你的接风宴,却没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已经迈出门槛的腿停在了空中,片刻之后,缓缓地收了回来。木跖心中暗骂这只狡诈的老狐狸,但等他转回头的时候,却是一副开心的笑脸:“哈哈,老爷子为何不早说?我怎能辜负大小姐的一片美意呢?反正回去也是无事可做,不如就在这里吃完再走吧!”
“如此甚好!哈哈!”白志才抚掌大笑,眉宇间尽是得意,只要珺儿在,就算你是盗榜高手又如何?还不是乖乖任我摆布?
这时候,叶逸尘已经端着茶杯来到了老族长面前,双手递上之后,便老老实实地站在太师椅后面,不敢有丝毫举动。
白志才满意地嗯了一声,召来手下问道:“酒宴准备的如何?”
“回老族长,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您与木堂主入席了。”
“好!木堂主,咱们移步大厅如何?”白志才起身,伸手示意木跖先行,表情很是诚恳。
木跖并未理会,而是接着问道:“那大小姐何时能够回来?”
“回木堂主,我家小姐已经进了城门,正往这边赶来。”
“如何?木堂主这下放心了?那就请吧!”白志才不动声sè的瞄了那手下一眼,让他退到一边去,再次提议道。
“老族长请!”客气一声后,木跖率先向大厅走去,白志才紧随其后,没人理会站在太师椅后面的叶逸尘,就连那些护卫都不曾瞧他一眼。
不消片刻,会客厅已是空空荡荡,唯有两名仆人还站在门口,见叶逸尘还站在那里,心有不忍,低声提醒道:“叶公子!叶公子!您也快去大厅吧!”
眼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两名仆人这才略感轻松,毕竟当初都是在白府共事过,而且叶逸尘曾经还是小公子身边的红人,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代族长的心腹,可现在弄成这番下场,却也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
没想到的是,正走向门口的叶逸尘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吓得那两名仆人赶紧小跑着过来,将他搀扶起来。
“叶公子,您没事吧?”两名仆人发现叶逸尘的嘴唇已经磕破了,殷红的鲜血渗出,脸颊也蹭破了皮,很是狼狈。
“没事,腿站麻了,没缓过来。”轻轻摆了摆手,叶逸尘挣脱两仆人的搀扶,随手拍了拍紫sè锦衣上的尘土,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他就像是一个落魄的贵族,落寞凄凉。
两名仆人见状相互对视一眼,再次小跑着跟了上去,边走边为他擦去脸颊以及嘴唇上的血,要是以现在这副容貌出现在酒宴上,那肯定会引来更多的嘲笑。
随着最后两名仆人的离开,会客厅已是空无一人,突然,就在刚才叶逸尘摔倒的位置,一声轻微空洞的敲击响起,然后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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