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往的年轻人还是不少。孙子书和李月吟正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里吃夜宵。
“月吟,明天你陪我一起去人才市场吧。”孙子书啃着鸡腿,满嘴油。
“嗯。”李月吟已经吃饱,正在喝热牛nǎi。刚成为女人还没几个小时,但他觉得自己的心理状态发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改变。
孙子书啃掉三个烤鸡腿才罢休,去洗了个手回到座位,一转头看到邻座有个年过半百的老头jīng神烁烁的边喝粥边翻报纸。孙子书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只在老旧照片上见过的爷爷,那个据说在很多年前是堪舆大家的老人,那个为他批了一句‘欢喜之命’就去世的老人,似乎老人强撑着一口气就只为了见孙子一眼,跟孙子说一句在二十一世纪显得可笑至极的话。孙子书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
“子书,你怎么了?”李月吟察言观sè问道。
孙子书笑笑说:“月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李月吟点头:“嗯,你说。”
孙子书凑近李月吟,悄声说道:“我跟我去世的爷爷长得非常像,单就相貌来讲,有仈jiǔ分相似,这是我自己从老照片上能看到的。剩下一两分则是神似,这是村里人背后说的。”
只要不是生活在通讯基本靠吼保安基本靠狗-交通基本靠走取暖基本靠抖这种非常贫困地区的人,都或多或少从电视里发现过这么个规律:爷爷儿子孙子,永远都是一个演员来演,而且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就算曾经的仇家在看见和当年最大的敌人长的一模一样的敌人孙子时,竟然想不到那是敌人的后人。
这种根本没有逻辑可循的情节设置,或许可以解释为片方为了节省多请演员的开支。
但在现实中,祖孙父子长的非常想象的人并不多。会有些许相似之处,但外貌基本相同的少之又少。要不是亲眼从老照片里看到爷爷的样子,孙子书根本不会相信自己跟爷爷竟然如此之相似,典型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村里人对爷爷的过去讳莫如深,当孙子书刻意去问去了解的时候,他们最多只简单的一句‘风水大师’,其他的关于爷爷的大师之路大师之业绩等过往却只字不提。父母亲人也似乎都有意回避这些事。
孙子书曾经苦恼过,但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躺在坟包里的爷爷的曾经必然风光过,是圣人或是恶人都不重要。人都死了,还能让后人噤若寒蝉,这本事也忒大了。知道这些对孙子书来讲就足够了,作为孙家后人,作为爷爷的孙子,他会努力往上爬,不求能像爷爷那样死了还是让人害怕,起码得能做到活着的时候让人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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