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命轻狂的人甚至已经跑出去看狮子头了,毕竟这飞天之举太过惊人。寻常人就是做梦都没想过。
柴梓那好友吕槊饮酒自乐,瞟两眼周边都跃跃欲出的太学生们,摇头而笑,“那苏仲耕可真是天大的本事。若说讨女人家的欢心。整个大宋怕都无人能出其右……”他拍拍柴大少的肩,“柴三泡,你不是说那一品斋与你们皮货行有来往么,那我依我看,你就摸着这关系,找个闲儿提两块腊肉去求求师,这可比你在那儿瞎琢磨强多了。”
柴大少拢起耳朵来听,思量半晌后居然还点起头来。“此言……”他还想说此言得理来着,不过已被旁边的萧琦抢断了话。他轻责了吕槊几句,对于这好友的玩世不恭可真是伤透脑筋。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材用又何必嫉于他人,那苏家少爷精于音律又长于奇淫,京师何人不晓,此番也算情理之中。”
吕槊愕然,手里的酒尊停了下来。
而他们的谈话也被窗前的封宜奴留意到,她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只是笑了下,又转回去看天上那徐徐而来的大红灯笼。
……
之前李府里吃宴的士大夫们此时都已出了来,三两为伴的仰头张望,一个个咧嘴皱眉的,显然还是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不是吧,那苏姓小儿真个飞了过来。”
“我看内中必有蹊跷。”
他们议论纷纷的,李格非就更是头痛了,这大喜的日子女儿哭成这模样,外人指不定以为是他在逼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向王氏的语气都有些愠气了,即便是再好的修养也耐不住这般状况。不过王氏又能说什么,这女儿如今情绪失控,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李格非摇头道,“扶回房去,这在外头成何体统。”他正要差使婢女将李清照扶回去,不想李清照这时候抹着眼泪倔强了起来。
“容女儿再看一会儿吧。”她眼角湿润,旁边李素几个族女心有不忍,也是求了情,李格非本就心软,叹了口气后,转头对赵家人道歉。
郭氏怨念已深,撇过头不去看李家人,倒是赵挺之颇为和气的道几声无事,还颇有意味了叹了声。
“皆是痴儿女啊”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李格非眉头大皱。
此时心情最差的就是赵明诚了,他见李清照如此模样,心中仅存的一丝念想全部瓦碎,佳人早已心有所属,那他再这般纠缠岂非做了恶人。
他叹了口气,心里已经琢磨着怎么和爹娘说退亲。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就在这时候,外头忽然挤进来一队府衙差役,他们喝退人群,生生的从围聚的人群堆里撕开一道口子来,到了李府门前才停下。
“李学士,卑职今晚巡视至此,见贵府门前聚众良多,可是有何歹人欲意滋事。”领头的拱手有笑。
李格非一皱眉,这衙役班头与他素未谋面,怎得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看他身后十余个衙役精神抖擞的模样,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疑虑之际,那班头身后走出来一玉革白袍的官家衙内。
“李伯父勿要生疑,小侄怕今晚有贼人扰乱,故此事先上报了刘大人,刘大人为保京师治安,是故特拔了一队衙役过来协助伯父处理乱事。”
他面若冠玉,仪表堂堂。此时笑着走上前来,乃是赵挺之次子赵思诚,他受了赵挺之之命去府衙搬人。为的就是今晚铩铩苏进的气焰。
王氏倒是见过这赵思诚,稍一转念就明白了:难怪赵家一直这么淡定,原来早布置了后招,任那书生再怎么能耐,又如何能斗得过官府,这老狐狸……倒也是吃准了那书生的软肋。王氏斜斜的瞥了眼神清气闲的赵挺之,不自觉的将怀里的女儿抱紧些。
赵挺之此时难得发话。“李学士长者仁慈,与人为善,但那苏姓商户今日饶人清静也着实无礼。如今既然刘大人秉持公事,我等自不可包庇纵容,李学士以为如何?”
李格非犹豫了起来,那苏进与他李家关系微妙。他若是当众处置了苏进。恐怕外界有所非议,可若是不处置,他确实也不知道怎么面对那苏进,难不成还把他请进来喝酒吗?这显然不合适。
正当他犹豫之际,又是一队衙役挤了进来,露台前的众人此时都被这一拨又一拨的衙役吸引了注意,台上的收拾好琴案的慎伊儿望了眼那群衙役,又看向西侧纱帘处。见她那师师姐一言不发的旁观,想了想。还是靠了过去说话。
“姐姐,那书生恐怕要惹麻烦了,后面那人不是小王都太尉的儿子么”她垫垫脚尖,对于这京里面出了名的风流衙内也是知之甚详。
东侧纱帘里的萸卿这时也聚了过来,她们的任务是已经完成了,如今就是在上面看看后续发展,从心底里讲,她并不希望苏进与李清照重归于好,但她又知道李师师是一定要促成苏进的意愿的,所以那些劝慰的话就从未提及过,只是见眼下这横插进来的枝节,她心里倒有些欣喜。
“他没个官身,如今就是这衙役都能给他脸色看,我怕他这次是徒劳无功了,姐姐还是去安抚他一下吧。”
李师师眼中阴晴不定,袖子里的素手紧紧的攥成了半拳。
……
太学学斋里太学生见横生了枝节,兴趣是更浓了,他们撑在窗槛上往下望,时不时的就是与身边好友嬉笑那苏进的麻烦。
“你们说那苏进过会儿会不会被五花大绑进大牢?”
“想想也是,赵家岂会容得一个商贾在他面前猖狂。”
他们这边说着,封宜奴却是凝起了冷眉,她与苏进虽然只是泛泛之交,但总归要比赵家人要有好感,看着下面又是一拨衙役进去,她也是心揪了起来,在这点上,大她一月的胡涵儿倒是比她看的开。
“谁叫他将事儿鼓捣的满城皆知,赵家岂会无动于衷,只是不知眼下会如何处置他。”
她慢条斯理的分析,底下的人群又是裂了一道口子,游人左顾右盼的,那领头英姿飒爽的官衙内正是王缙,他在外头观望了会儿,见赵家自己说通了府衙谋事,赶紧就是掺活上一脚。
而那班头一见是王缙,赶紧上前打礼,“卑职见过王府尉。”虽然他看不起王缙,但人家开封尉的身份摆在那儿,也由不得自己忽视。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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