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李晏和罗继人手一份炸鸡皮在吃,吃完了一份后,居然又管摊主要了一份。里头的申猴子见两人消遣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出去理论,不想却被面前有求知欲的民众死死地拦住了。
“哎,别走啊,你到是说说,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当然是真的。”他挥舞着手上一叠告示,真想直接就丢到那两魂淡脸上。
“人家怎么可能把婚期告诉你?你就在这儿造谣。”
这些流水账肯定是说不清楚了,他总不能说李家有内鬼专门放出来消息。
摊头边的罗继打了个嗝。又管摊主要了一份,吃着问边上。“我们这样不会被苏大哥说吧?”
李晏吸溜的一整份倒了进去,唔唔的说,“姓苏的可以没良心,但我不能让我姊吃亏喽,再说了……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赵明诚那小子。”他吃的还有些面目狰狞,不过旁边走过的孩子见了却是乐了出来,还拉他们爹娘的手回头看。
“去去去小屁孩!”这小子赶紧是换地方。
……
……
李府自从李清照失口的那天开始,就陷入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氛围,府中奴从婢女虽然人前都是一副笑脸迎上,但若是把大门关起来,就都变成了长条的苦瓜。小声小语,轻声轻步,成了一贯秉持的姿态。虽然夫人老爷对亲事并不反对,照理说应该是不错的一场姻缘了,但这些女婢就是高兴不起来,因为……
小娘子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好几天了。
每次端着食盒过去的女婢都不敢保证能否送进去,大多时候只会喝两口清汤,其余的分毫未动,所以厨娘每次便偷偷的在汤羹里惨些黍米,不然他们真不敢想象少女出来时会变成什么模样。
“咚咚。”
花细收紧食盘,轻轻的扣了两下隔扇边抹,不过还未待她喊话,旁边忽然出来的二少爷对她比了个手势,让她推一边。果真……这府里能让少女开门的也只有他了。
闺房里。
云替上挂下来的红流苏不再摇曳,窗台上的插花由于经久不换,已经萎下了茎叶,花头惨兮兮的搭盆栽边沿上。撂过珠帘幕后,指尖沾上了一片薄尘,唉……
屋子也清减了。
李霁收回这些视线,重新把注意力归到少女身上。穿着白罗裙的妹妹又伏在了案头,捏着杆兔毫不知在记录着什么,时不时还翻两下手头的一本大部头。
他走上前,把食盘搁她触手可及的空当,看这妹妹这么认真,就问了句在做什么,不过少女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直到他唤了第二声后才扭头看自己。
“……听说赵郎君热衷金石文刻,所以想着提早看些这方面的书籍。”她把注意力又回到书籍上,迟疑了下后才点了两次头。
“这应该是好的。”好像说给自己听的。
李霁在旁边一言不发,借着桑皮窗纸透进来的明光去看妹妹认真的侧脸,看着看着,便一口深气提到嗓子眼上,他揉了揉眉骨。对于某些事情的认识也变得更为笃定了。
他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安安……”
“嗯?”
“二兄不知道现在说这个是不是为时已晚,但想着还是让你知道为好。”
“怎么了?”少女看他。拿着那硬撑着精神的眼睛,不过……当李霁开口说出这话来时,少女那早已死寂的眼神忽然是泛出了些涟漪来。
“浴佛节那天,救你的人其实是……”
……
而此时一品斋门前,一辆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在家仆女婢的扶持下,一淑装窈窕的官家女郎从马车上下来。
“娘子小心门槛。”旁边的女婢伺候的极为用心。
也是很巧。苏进正打算出门去州北瓦子看地段,所以两人也算是撞了个正着。苏进对着面前这女人皱起了眉头,不过不需要他来问。对面的就已经报上了家门。
“家父曾肇,苏郎君该是知道妾身是谁何许人了吧。”她说的极为倨傲,看来是对自己极有成见的,不过意外的是她一手势。外边的家奴就一箱箱的彩礼抬进来。在他不解的眼神下,对方开始解释。
“原本妾身该是感谢苏郎君撮合了我和康非,但是……”她与苏进对峙着,女人发狠的模样没人能摸的准脉,苏进不知详细之下也只能听她说完。
“但是安安被你害成这模样,我就是不承你这份情,也要过来骂骂你!”
苏进眉头皱了起来,“人怎么了?”
“跟你有关系吗?”
这句话说出来场面立马是冷了半截。这与店门外车水马龙的热闹相衬刺眼,过来送货的大头吴见形势不对。也是颇为识趣的把车牵到后门等去了。
这种女人很遭人讨厌,但这时候你确实一点也生不起她的气来。
“怎么会这样?”
“我还要问你怎么会这样?你知道那晚上安安把嗓子都哭哑了吗?你知道她三天不吃东西昏倒在了房间里吗?你知道她发高烧的时候只在念你的名字吗?”
“真不明白安安怎么会看上你了!!”
这一波一波的语言攻势袭过来,换作旁人或许早就心慌意乱了,但这书生脸上却一丝波澜都没有,等她骂累了,他才很平静的问了句,看来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她能等三年吗?”
可不想面前这位官家娘子却是对他冷笑了两声,那真的是寒到骨子里的笑。
“她挨得过三年吗。”
轻飘飘的话传过来,而这位官家娘子已经转身走出了门槛,只留给他那惊鸿的一个转身,旁边的家仆也赶紧跟上。
这一刻,苏进的指尖抑制不住的颤了一下,脑海中那活泼灵气的少女不断的闪进闪出,过往的一幕幕像是默片一般急速的翻动。
初次的邂逅,那本倩女幽魂下亮晶晶的眸子。她受惊的拍拍胸口看,“我自己来好了,店家随意”
“多谢这位店家相助,改日必当登门拜谢”她从柜台后面出来,那美丽的笑靥,已经多久没有再见了。
“店家,好久不见了咯。”那回是替他二兄拜谢救命之恩,还记得是穿着湖绿色的褙子,还记得他那懒人蛋糕都被那丫鬟吃光了。
书院那间老旧的实验室前,两人坐一起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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