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要赶上年节的丰厚了。府里的奴婢家仆也是忙里忙外的添菜温酒。在外头是雨的天里。反而显得更加热络了。
由于李格非等人去了府衙接人了,所以为首做东的就是李格业,他掸了掸袖站起来,举杯敬向左手边的赵挺之。
“赵侍郎,我这侄女生来顽劣,此次能安然归来,可全仰仗你鼎力相助!”
“李承事客气了,此次多亏了几位同僚相助。赵某一人岂可担当。”赵挺之也是站起来与他敬杯,这话说出来。席上其余的官员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理有理,李老莫不是要急着讨好亲家,把我等都忘了不成?”他们中多有戏谑,但多少也是戳中点李格业的心思,一番尴尬,不过很快就被觥筹交错的宴飨氛围盖了过去。
“添酒添酒”、“来来来”
可就这时,门口忽然有湿湿的脚踩砖面声打断了他们,而后就跟进来王氏以及李格非的声音,众人大疑之下纷纷把目光望过去,这隔扇门进来的正是李家那女娃。
只是……
“安安啊,你可别吓姨娘,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后头李炯、赵明诚等人都跟了进来,脸上的神色也是说不出的焦虑,席上的赵挺之搁下酒盏,站起来问向自己儿子。
“明诚,这是怎么回事?”他语气有些严厉,完全已是把少女当做了儿媳看待。
“这……”赵明诚支支吾吾的,实在不好阐述这事情的原委,但少女的插话却让一切的解释都失去了意义。
“爹”
她的袖口还在滴水,滴答滴答的,旁边俱是停了下来听她说话。李格非稍有些不解,但听女儿是唤的他,所以也是把耳朵放灵了听。
少女抽了下鼻子,满脸的雨水在往下淌。
“女儿要做赵家的媳妇……”她努力地抿着嘴,但最终还是哭了出来,“请把女儿嫁了吧”
她说完便是捂住了嘴、跌跌撞撞的推开人群跑了出去,两个丫鬟着急的在后面跟上,“小娘子”、“小娘子”,一直到后院少女的闺房前才停下。
“嘭——”的一声,门被栓上,两人俱是被挡在了门外,不管如何叫门都不开。
这时候最尴尬的自然是赵家父子了,虽说他赵家这回竭尽全力援助是有私心,但看眼下这态势,怎么都让外人看着是在逼婚。
赵挺之皱着眉头,问李格非详情,不过这事儿李格非也不好明说,总不能让外界知道自己这小女儿喜欢上了一个商户子弟……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商户子弟。
这时候还是王氏出来打了个圆场,这原本还算热热闹闹的宴席顿时就冷掉了一半,众人知道李家出了些问题,也就一一告回了,最后只留下赵挺之、赵明诚两父子和李家人说话。
“我这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苦,所以这情绪就有些失控,赵侍郎切勿放在心上,不过我与文叔也确实有意让小女和令郎结成连理,若是赵侍郎也同意的话。不妨就先订个口头之约,等一切平稳后再详谈细目。”
王氏出身书香门第,也是识大体、守礼节的。女儿既然当众这么说了,即便是出于赌气,但他们也必须要给赵家一个交代的,不然今后李家也难容于京师这文人圈子。而赵挺之也不是持恩挟报之人,他摆摆手。
“李夫人言重了,我赵家绝无逼迫之意,若是令嫒心有所属。还是不要这么委屈了孩子。”他抬手作辞,“此事以后再说了,赵某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先告辞了。”他领着赵明诚就这么走了,李格非虽有意挽留,但也知眼下不合时宜,只能连声道歉的送他们出门。
……
……
此事才过去五天。京师里就传出来的李家才女下嫁赵家的流言。并且还有模有样的传开了,一下就把前几天开封府的宣判新闻压了下去,成了主流圈子里的头等话题。
“真假的,那赵明诚何德何能!”,“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李家那才女那天出来后,当着赵家的面亲口说的。这还有假?”
茶摊上,有些人直接摔碗了。虽说李清照与他们半点不搭边,但京里流传甚久的才女就这么突然间嫁人,这是让很多男人接受不了。
“我还以为那李家才女看上一品斋的苏进了,虽说苏进家世不比赵家,但不论文才还是商才,都能撂那赵明诚好几条街,就是可惜了……”开封府的宣判结果早就被很多有心人知道了,对于年前那些倩女幽魂的簇拥而言,这无疑是让他们倍感惋惜的。
“唉干活干活!”这帮苦力们把挑子往肩上一放,沉甸甸的两筐杂货压的人立马短了一截。
……
这种八卦消息流传的比什么都快,就像是冬日落下的雪片,只要是空隙的地方,它都能钻进去:天桥御街、道观佛庙,实在是难以计数。对于东京人消遣的生活状态而言,这些流言就是最好的润滑剂。
……
师师把窗户推开,将闺房内一夜的浊气排出去,屋里头慎伊儿和萸卿正在茶案子前猜枚,这稚儿游戏其实也就是慎伊儿自己玩的开心罢了,她手舞足蹈的,每次赢上一回就能让她开心许久。
“又输了又输了,这几颗大枣也是我的。”
她们拿这刚进的新枣做赌注。不过说实在的……对面的萸卿还真不放在心上,她瞄了眼推开窗格透气的师师姐,摇了摇头,把手上余下的几颗枣儿放了下来。
对面的慎伊儿不解的看她,顺势把“战利品的残骸”从嘴里嚼出来,吐边上的小碟里,见面前的萸卿姐还不为所动,就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哦的一下。
“那书生子自己作孽,也怨不得别人,再说了……”她唔唔的嚼着枣子,“官家不是赏了他三千金和酒曲权嘛,这辈子是衣食无忧了,也不算亏待。”
萸卿瞪了她一眼,“就你嘴巴是窟窿。”
不过慎伊儿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继续吃枣,这可比那书生可爱多了。
“我出去一趟,妈妈问起来就说进宫了。”窗那头传来声音。
“啊?”慎伊儿呸呸呸的赶紧把核儿吐掉,“可你过会儿真的要去宫里啊。”她视线跟出去的时候,就只能看到摇曳生响的珠帘了。
……
自从开封府那次宣判过后,一品斋算是彻底歇火了,虽然也有市场饱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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