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啊。”
哪怕眼下陈弈说的句句在理,但是听在对面李迥赵明诚等人的耳朵里,还是那么带刺,他们当然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因为这就等于承认了自己被人当猴耍。再说陈弈这人说话的语气也是让他们极为无感的。
李迥排出人群来,目光如炬的与陈弈对上,“即便你说的这些有理,但也都是推测之词,做不得对薄公堂的证据,所以还请陈家少爷自重,莫要空口赖人”
陈弈一笑,招呼了手下。“郭大衙内出手阔绰,一回三百贯。我陈家可没这么大魄力,我说的可对呵?”他哈哈的笑了起来,不知有多畅快,而对面的郭尉却是从头至尾的不发一言,这时陈府的几个家奴已是和那群匪徒纠打了起来——对于是否搜身的问题。
……
上面作壁上观的李晏转头问苏进,“这郭尉既然要绑我三姊,为何前头还要花钱让那些贼匪去劫持其他大人的千金?这不是多此一举?”
苏进脸色凝重的望着下面,“你若是站在他的立场想想就知道了。”
李晏一皱眉,想了半晌、才哦的说明白了,也就没再吱声。
……
眼前的一切已经无需多言,田蠡李霁都是极为失望的把目光从郭尉身上移开。李霁则是背过身,用力的捏紧着拐杖,但脸上却极为平静,“我们先把安安救出来,其它的事情……”他沉了口气,“以后再说。”旁边李迥和赵明诚也是沉默了起来,田蠡就更不用多说了,原本还以为是少年英雄,没想到……
山坳口里,冷风嗖嗖的吹着,似乎能把人的皮肤给刮破,沙子不断的往脸上打,还有那零星的树叶子,都卷死在了地面上。
场面冷寂的程度几乎已经能用冰川来形容,正当李霁几人准备推开草屋进里头救人时,郭尉却是面无表情的冷笑了两声,让所有人停下了脚步,他低垂着视线,一抹黑色的阴郁浮在他眼眉上。
“看来以前还真小觑了你这杂碎,没想到这回居然翻在了你这条阴沟里……”
陈弈不插话,就这么眯着眼睛看他。
“既然如此……”他慢慢的抬起头,那双血红的眼睛几乎都要龇裂开来了,“那就把命交代在这儿吧!”
陈弈松开眯紧的眼皮,退到自己阵营里,一招手,家奴尽出兵刃,而郭家护卫也是丢掉了之前看护的匪徒,全部聚集到郭尉身前。
郭尉一指对面,“一个不留。”
“杀——”人潮涌上。
随着地表两拨人潮交接上去,混乱的场面让那些无人照看的马匹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马鸣声嘶叫,马蹄声更是引得地表一片震动,很快……就传到了地底的密室下,里头那张矮短的破桌子“吱呀吱呀”的不停晃动,上面有一只陶碗跌碎在地,惊的底下那只癞蛤蟆也“呱呱——呱呱——”的启动它那笨重的身体缓慢爬行。
最为恐惧自然是那几个官家千金了,她们根本不清楚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未知的恐惧使得她们抱紧成了一团,并且蜷缩在了墙角里。
每一只陶碗被震碎下桌,她们就捂紧了耳朵“啊——啊——”的尖叫,头顶的泥土也随着外头地面的急剧震动而不断的松垮下泥沙来。撒了她们一头,更是吓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眼下只有蜷在另一头的李清照毫无所觉,泥沙同样洒落在她洁白的衣裙上。不过她依旧是烫红着脸颊昏迷不醒,嘴里微不可闻的喃喃着。
“店家……”
……
……
而此时,地面上的搏杀才刚刚开始。
躲在西面山石后的陈午和李晏都是张大了嘴,没想到这两拨人还真是说打就打,陈弈那头虽然没有郭家护卫的气势,但却丝毫不妨碍他们挥洒弩箱里的弩箭,“嗖嗖嗖——嗖嗖嗖——”的弩箭像暴雨般密集的飞射到对面。在这么短距离的射程内,对面那些护卫根本来不及躲闪,一个接一个的捂胸倒下。而后面的同伴则是拖起前面的尸体挡在身前,不断的往前推进。
“笃笃笃——笃笃笃——”箭矢应声射入人体,那些尸体完全成了挡箭牌,这看在上头那两个小子眼里。就完全是令人干呕的场面。
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而下头的田蠡见两方动了真兵。赶忙让其余人都退进到茅草屋内,“大家先往屋里避避!!”他这话刚说完,便是嗖的一支弩箭飞了过来,他下意识的一避,结果身后就响起了赵明诚痛苦的中箭声。
“德甫!你没事吧?”
“快!把人先抬进屋!”
急急忙忙的十几人都挤进了屋子,而那些贼匪们虽然也想进去,怎奈田蠡和几个种家虎卫断在后头,雪亮的横刀在他们眼前晃着。实在没有心思在这个时候与他们再起什么纷争,所以只能退守到一边角落。但还是不幸被几只乱箭射中,好在箭镞上没有淬毒,倒也只是些皮肉伤。
“你们几个还看着干嘛!还不一起上!!”
前面郭尉朝他们一喊,这下是避无可避了,那贼匪左右思量了下,他们身份已经败露,如果不帮郭尉的话,怕也是难逃海捕,于是咬咬牙……
“兄弟们,想赚钱的就得刀子上舔血,能活的下来,就有你们的好处!”、“一起上!”
“砍了那帮软脚虾!”、“杀掉这群坏事的龟孙子!”
这群悍匪虽然武艺粗糙,但都是砍过人、跑过道的,所以论起杀人来、还真比一般的家府护卫要强,所以在他们加入战局后,这原本一面倒的战局慢慢的、居然开始僵持了起来。
“苏大哥,你说这回哪头能赢?”
干呕完了后,李晏那小子还是忍不住抬头往下看,郭尉这原本完全是受虐的一方现在居然硬是顶着箭雨杀了过去,在失去固有射程距离后,前排使弩的最先被人砍毙,或是贯穿肠胃、或是剁成几块,这种血肉的场面和沙场相比已经相差不多了,甚至由于双方间过分的怒火和私利参杂,这手段也是残忍到了难以直视的地步。
苏进将自己那把弩箭压在臂肘下,“现在就连他们自己心里都没谱,我这个局外人又怎么能揣度的出来,不过……”他微微阖下些眼皮,“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方胜,现在这时候,比的就是哪个更狠。”
风,从他们三个头上吹过,相比较之前,居然有了些热意在里头,还有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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