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得把我这儿子管教回来。说的好听点……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的难听点……就是自己做的孽给我自己处理掉,她可不想受她丈夫的指责。
呵。
苏进点了点头,“夫人甚是,改日鄙人自当拜访向府……”
对面的甄氏点了点头,而后敛起绸裙起身而去,自始至终也没说过半个苏家的事,只留下一个高贵的转身和冰冷的背影给苏进和封宜奴。
向府的人走了很久,可封宜奴的视线却久久没有从他们的背影上移去,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了夜幕中,才喃喃的说……
“夫人,其实很厉害的。”她转过头冲苏进笑,“苏郎君可要小心点。”
苏进一愕。看着封宜奴眸子里的笑意,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多谢。”
……
……
李清照在矾楼与汐琰邂逅之后也没有寒暄多久,虽说是相熟已久。以往也多有走动郊游,但如今汐琰隐退青楼,所以与之前一切友人都断了联系。李清照当然明白,所以就没有多做挽留,小聚了片刻后就分了,也没什么来日再聚的话,倒是一边的曾芝兰颇多好奇。
“安安与那潘楼的行首相熟?”
“呵。有过几次交往,都是诗文上的益友。”
……
今日梁祝的成功可算是让曾芝兰已死的心重新复燃了起来,尤其在知道皇帝都来了矾楼后。就更是笃定她和李霁的未来有了更多的可能,等今晚之事传开,民间舆论之下父亲或许会做出些让步,那么……
“安安。帮我谢谢那苏郎君。改日芝兰必当登门拜谢。”
李清照笑了笑,“店家可不稀罕你的谢礼咯,好了……我们也回了吧。”
……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汴京的夜空中忽然骤然转凉了起来,几阵夜风“嗖——嗖——”的将地面上的琐碎卷起,随即……
滴答滴答的夜雨淅淅沥沥起来。
矾楼前的大货行街上,一辆辆马车从巷道上碾过,留下一道道乌黑的水印。这场始料未及的夜雨可让汴京路头的百姓遭了秧,虽说今夜夜明星稀。又偶有薄云漂浮,但还是不像个下雨的天气,可事实如今已经摆在了眼前,底下的民众也只得顶着雨往回跑,趁着雨还没下大之前回去。
街道上那些卖油纸伞这时候反倒兴头来了,架起雨棚,扯着嗓子吆喝摊上的雨具。
噼噼啪啪的,很快、夜雨就瓢泼了起来,布鞋踩入水洼时溅起了一大瓢的泥水,平时还算整洁的街道立马就泥烂了起来。
夜色之中,雷鸣声也轰轰不觉,“跨啦啦——”的几道闪电更是让这个夜晚变得不安分起来。
苏进将封宜奴送回了撷芳楼后,见外头下雨,所以就直接回了书铺了,稍稍将铺子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今晚这雷雨下的突然,才不过一会儿,天井里的积水就能淹过了脚踝,所以这往日的活儿是做不了了,不过敬元颖对于自己练武之事倒还颇为尽责,哪怕是这么恶劣的天气,依旧影响不到她教学的心情。
“好了,今晚休整。”
苏进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将案头上凌乱的纸张收拾到了一边,“嗯……”他捏着笔坐于案前,手底下那张布头纸上写满了字,他在考虑着之前甄氏提出的要求,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诸般不妥,这种身份的小孩实在棘手,在不动用暴力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把握能把那些熊孩子的天性转变过来。
只得叹气,“看来这回要你搭个手了。”
敬元颖收起佩剑,“可以。”
苏进笑了下,刚要问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可不想楼下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不算很强烈,甚至还有些轻柔,但在窗外哗啦啦的大雨声下,却还是传到了他耳中。
他搁下笔,这雷雨夜的,谁还跑来敲门?
身边的敬元颖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就眼睛目送着他下楼开门。
在一阵息索的门栓解开声响后,外头瓢泼的大雨声先是传了进来,而后“跨啦——”一声闪电照亮了店门。
门前的雨幕中,直挺挺的站着一个少女,瓢泼的雨水一遍一遍地冲洗着她的衣裙,青丝完全是蔫了气、打湿在了两边脸颊,此时她的唇抿的很紧,甚至已经僵硬的泛白了起来,发梢上蜿蜒下来的雨水钻不进去,结果尽数流进了领子。
但是,她已经……从头到脚的、完全湿透了!
苏进一震,对面那张熟悉的脸蛋却冲他笑了下,那是从未见过的一种美丽。
“店家……”
“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她边说着话,雨水边往她嘴里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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