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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终于来临。老天也作美,月黑风高,正是偷袭暗杀的好天气。
借着夜sè的掩护,三艘十余米长的木质渔船靠着人工撑篙划桨,悄悄的来到了这片沙滩的近海岸边停泊。
船上面没有一丝灯火,整片沙滩上都是黑漆漆的。岸上的椰林之中,睚眦战队的队员都静静的隐藏没有弄出丝毫的响动。
几条人影淌过及膝的海水来到椰林边,轻声的叫道:“振华兄弟,船来啦。”这声音却是叶永祥的。
“好,叶大哥辛苦了,去歇息下吧,养jīng蓄锐。咱们可是要后半夜才开始行动呢。”刘振华的话语声从一棵椰树后传出。
“嘿嘿,兄弟你太小瞧叶大哥。就哥这身板,这身功夫,干架前还用得着休息?”叶永祥得意的吹嘘着,摸黑走到了刘振华靠着的那棵椰树跟前。
“兄弟,你说白天我们闹那么大的动静,那罗家与洋鬼子却连屁都没放一个,龟缩在植物园里搞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叶永祥坐到地上,将他心中的疑惑说出。
“不管他们有什么yīn谋,那些工人师傅与岳父和舅舅,落在罗家手上,我们都不可能再拖延下去。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按照我们的计划执行。”
其实,刘振华的心中也有同样的困惑,想不通对方固守险地到底有何凭峙。只是因为占据了有利地形吗?还是认为巡捕房的兵丁会来救援。
虽百思不得其解,但亲人与族人被抓,已容不得他再耽搁拖延。
“狗rì的罗友山,为了那已经名不副实的大总长位置,竟敢勾结洋人残害同胞。老子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刘振华一拳击在椰树坚硬的树身上,恨意冲天的骂道。
“这事,叶哥绝对挺你!这罗友山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真不是个东西!他还妄想当上大总长。我呸!这次他就算侥幸逃脱不死,知道情况的国人也会把他的背给骂肿!”
对罗家这种数典忘祖,只为眼前利益就抛掉国仇家恨,上赶着抱洋人大腿舔洋人腚沟,还勾结洋人对自己同胞下黑手的无耻之徒,嫉恶如仇的叶永祥是痛恨至极。
“不行,今天晚上的行动,我也参加。绝不能让罗友山与他的两个儿子逃脱!这种人活着不但浪费粮食,还丢尽了祖宗的脸面!”刘振华咬牙说道。
“少爷,你就别去了。太危险!”一直都没出声的张国栋,在不远的一棵树后插话。
刘振华毫不迟疑的答道:“国栋,别为我担心,我的身手你们都了解的。今晚就看着本少爷亲自出手,去抓那个老混蛋吧!”
“少爷,你还是……”刘猛也闷声闷气的开口,还没说囫囵的话,就被少爷打断了。
“行了,都别说了,我主意已定。谁都别再劝!你们能去,少爷我就不能去?放心吧,今晚参加行动的都听国栋的指挥。包括我也在内!”
“管你去不去,反正我要去。”叶永祥赶紧声明。
“你?还是算了吧!这里的人最没组织纪律xìng的就是你,叶大哥,你就别给国栋添乱了。”
“对,叶大少爷还是别去了,万一你xìng子来了,不听命令,可都拿你没办法!”张国栋再寡言,此刻也赶忙表明反对的态度。
“你们这群混小子!哼,都瞧不起哥哥我是吧!告诉你们,我还非去不可!要是真不带我去,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从罗家植物园的大门口杀进去!”
叶永祥直接耍起了无赖,玩起了威胁。黑暗中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大伙都想象得出这家伙此刻的模样,绝对是那种吃了秤砣铁了心的狠样。
按照计划,执行突袭救援任务的小队不会超过三十人。有两条渔船装载绝对够了。见叶永祥耍赖,刘振华也暂时拿他没办法,只好决定将现有的船全部利用起来,干脆多去几个。
将参加行动的人员定下,又详细交代了一次计划执行方案。叶永祥曾多次出入罗家的植物园,对那里比较熟悉,倒是不用再让他去记熟地形图。
而江水生的任务就是带领剩下的睚眦战队队员,摸到植物园大门口处埋伏起来,一是负责接应,二来是防备万一突袭失败,他们就要趁乱进行强攻。
商讨完毕后,剩下的时间椰林中又归于平静。大家都静默着,等待出发的时刻到来。
“脱衣,带好武器,上船出发。”张国栋一声号令,突袭小队的近四十名队员,全都赤条条的抱着武器与衣物,冲向海边浅滩的渔船。
剩下的队员也迅速行动起来,在江水生的带领下,从椰林的另一边往植物园大门处行进。
随船来的艄公cāo舟划船技术还都不赖。渔船轻巧快捷的破开海面,排成一线向黑暗中的目标靠近。
……
……
罗家植物园半岛岸边没有沙滩,而是悬崖断壁耸立,那浅海中还有礁石犬牙纵横。故此,这边厢只有山崖上建有一个瞭望用的凉亭,天黑,也看不到那里是否派有护卫看守jǐng戒。
礁石林立,水下也有暗礁密布。好在刘义官派来的几位船老大,乃是宋孟亭初至澳洲发展时,招揽的华人渔民,家中几代人都是在这片海域讨生活的,对这一片海域都十分熟悉。
黑暗中,只能看到半岛黑乎乎的轮廓越来越靠近。三条船此刻都已收起了摇橹,只借着风力,靠着几人用竹篙撑在礁石上借力前行。
“下水,上岸!”
船已近岸,张国栋低声发出简洁的命令,近四十人依次拉着船帮悄声下水。在齐腰深的海水中两手高举着武器和衣物,快速登岸。
刘振华也同样光着身子下水移向岸边,海水并不冷,只是脚下的乱石较多,一点都不平坦,在黑暗中挪步,一不小心就会踢上坚硬的礁石。
登岸后,快速穿上衣物,突前担当尖刀的几名队员,身背着绳索已在徒手攀岩而上,其余人等各寻地方隐蔽。
少顷,岩壁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条粗索沿壁放下。早守在崖底下的队员,依次攥绳而上。
没费多少时间,众人就无惊无险的登上山崖,十几步之外就是地形图上标明的那座瞭望凉亭。
这年月用电可不像后世那么普及,那电灯在澳洲乃至亚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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