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只见几名御林军扶着田尔耕、崔应元眼踉踉跄跄进入大堂,许显纯虽然没要人搀扶,却显得疲惫不堪的样子。
魏忠贤、崔呈秀、田吉见此情景,脸上的喜悦一扫而清。三人不约而同站起身,迎上去,一人搀扶一个,将田尔耕他们扶到椅子上坐下。魏忠贤亲自检查田尔耕、崔应元的伤口,吩咐一名御林军道:“你速去军营将随军太医请过来,替田都督、崔指挥治疗伤口。”
“遵令!”那名御林军匆匆而去。
魏忠贤打量着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片刻问:“你们追赶王府人马到正阳门,是谁在那里把守?”
“是九门提督金良辅亲自把守。”许显纯回答道,“我们赶到正阳门时,金良辅和统领吴其正已身负重伤,军校们因无人指挥,被王府人马赶得四处逃窜,城门也被打开,有不少家丁已经出城。”
“哦!”魏忠贤大吃一惊,“有人逃跑没有?”
崔应元忍着痛道:“当时还没有人逃走,幸亏我们厂卫即时赶到,分割截杀。许指挥带一班厂卫冲出城门,将已出城的家丁拦截住。过了两炷香后,田都督带御林军赶到,将王爷和家丁女眷团团围困,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双方打得十分胶着、凄惨、不堪忍睹。”
魏忠贤为之一振:“根据现场战况,王府人马一定全军覆灭了?”
田尓耕、许显纯、崔应元对视一眼,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魏忠贤见他们如此举措,质疑道:“怎么啦?王府那点人马,既然被围在核心,不被剿灭,难道肋生双翅飞走不成?”
田尔耕恳切道:“九千岁,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忠贤扫视一眼在坐的人,爽然道:“这里都是本宫的心腹,但讲无妨。”
“唉!”田尔耕叹一口气道,“九千岁,自从羁押张皇后、张太师以来,京城内怪事不断。牢房审讯室内,不是官审犯人,而是恶鬼打官。午门外斩首张氏一家,一阵神风将犯人刮得无影无踪。还有太师府一事......”
魏忠贤做贼心虚,怕夜探太师府之事被揭穿,即忙打岔道:“过去的事不必提它,就谈谈今天之事吧!”
“好的!”田尔耕将战场上作战经过及一阵乌云笼罩闪电雷鸣之后,所发生的事叙述一遍,“九千岁、崔尚书、田侍郎,正阳门战况就是这样。”
魏忠贤、崔呈秀、田吉听后,惊讶得瞠目结舌,半晌也没言语。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面面相觑,深怕魏忠贤发脾气。大堂内寂静无声,连根针落地声都能听得见。
过了好一会,崔呈秀打破僵局问:“看来几个王爷命不该绝,到紧要关头,有神仙搭救,令人匪夷所思。”
田吉插嘴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九千岁,您可以颁布诏书,通知省、府、县,画影图形,缉拿真凶。”
“嗯!这些事一定要彻底贯彻下去,让这班反王无立足之地。”魏忠贤点头表示,转过脸问田尔耕,“田都督,这场决战双方共阵亡多少兵员?”
田尔耕眉头紧皱,忍着伤痛答道:“回九千岁话,因夜深,厂卫和御林军经过一场激战,都显得疲惫不堪,具体阵亡人数没作实际统计,便收兵回营。不过,根据现场尸体看,双方阵亡人数不亚于五六百人。”
“唉!”魏忠贤叹息一声,“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这已经成为常理。明天你们再辛苦一趟,带领厂卫、御林军去正阳门打扫战场,将尸体运到郊外掩埋,并登记阵亡的厂卫和御林军兵员名单,给他们家属抚恤点银两,以表朝庭体恤下级的一点心意。”
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异口同声道:“下官遵令!”
崔呈秀瞅着魏忠贤,建议道:“九千岁,为了调动厂卫和御林军的积极xìng。下官建议,凡是参加正阳门战斗者,应赏赐一点银两,这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魏忠贤点头表示:“准!并对田都督、许、崔二指挥,每人赏文银一千两,布料十匹。”
三人听后,沾沾自喜,异口同声道:“谢九千岁开恩封赏!”
崔应元趁机道:“九门提督金良辅和统领吴其正,乃是忠义之人,为拦截叛王,身负重伤,应派重臣前去探望并加以慰问,以此安抚军心。”
魏忠贤想了想道:“根据平时观察,九门提督金良辅为人正直,对朝庭忠贞不渝,理应重赏。崔尚书、田侍郎!”
崔呈秀、田吉隨口应道:“下官在!”
魏忠贤吲吩咐道:“明天你二位代表本宫去九门提督衙门去慰问,金良辅、吴其正每人赏文银一千两,布料十匹;军校每人赏文银十两,布料一丈。希望他们再接再厉,守好城门;为朝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崔呈秀、田吉异口同声道:“下官遵令!”
他们正谈话之间,那名御林军领着太医来到兵部大堂内,魏忠贤他们站起身与太医寒暄几句。太医放下药箱后,立即检查田尔耕和崔应元的伤势。随后取出药粉在伤口上涂了药,包扎妥当。
魏忠贤站在一旁观看着,待太医做好一切后,问:“田都督、崔指挥伤得怎样?”
太医嗫嚅道:“还好,二位没伤到骨头;不然,一条腿和一只胳膊就残废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二位要静心疗养医治,不能再行活动。”
田尔耕急切道:“下官明天还有事要做,作为一名武将,静心疗养比坐牢还难受呢,下官可没有这个耐xìng。”
崔应元附和道:“我们平时习武活动惯了,乍停下来多么难受哦?”
太医目光在田尔耕、崔应元脸上停留片刻,极力劝道:“如果二位不听劝告,执意要活动,伤口感染,留下后遗症,本人概不负责。”
“这......”田尔耕、崔应元yù言又止,抬眼望着魏忠贤。
魏忠贤心知肚明,以命令的口吻道:“田都督、崔指挥,你们不必固执,一切听从太医的安排。从今晚起,在军营里安心养伤,不准下地走动;否则,后果自负。”
崔应元一脸为难道:“九千岁,下官明天还要去正阳门登记厂卫和御林军阵亡数字呢。”
魏忠贤摆了摆手道:“有关登记阵亡兵员人数和抚恤死者家属一事,就不烦你和田都督cāo心,一切由许指挥全权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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