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时,曹多田等人已经全部集中在城门外,除了粮食之外,还有一些御寒的物资也被一并带上。许老虎寻了一件羊皮袍子穿在身上,在众人面前炫耀,那羊皮袍子有点小,穿在身上紧绷绷的,不过却很实用。
有些机灵的人也从百姓家里抢来些厚衣物,或者是被子,褥子等东西裹在身上,现在已经到了初冬季节,若是没有这些御寒的东西,露宿野外的滋味也不好受,只是大多数的人却没有这样的机灵劲,太阳一落山,立刻就觉的身上有些冷了。
还有些陌生的面孔也混杂在队伍中,其中就有赵老四,他们都是城里的百姓,虽然rì子过的艰苦,却可以睡在自己的屋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跟着队伍混碗饭吃。
玉郎徒步站在众人面前,没有了马匹的衬托,他的形象也不在那么高大,他将自己的马匹送去驮运物资,以免大家辛苦,兵书上讲,为将者要与士兵同甘共苦,他们才会从心底拥护你,但玉郎想的,却只是用这样方式来平息大家心中的怨恨。
冷月清辉,四周一片皎洁,不时的有几座蒙古包出现的路边的草地上,曹多田领着人悄悄的摸过去,蒙古包里既没有牧羊人,也没有羊群,地上的东西杂乱,大概刚刚离去不久。玉郎只得让人拆了蒙古包带上,算是御寒的军帐吧!
玉郎也没有多想,虽然昨天夜里歼灭了守城的士兵,但难免有些漏网的,消息因此而散开,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沿途还有几个汉人的村子,隐约传来犬吠声,曹多田就要带人过去,却被玉郎阻止,蒙古人残暴,抢夺他们的东西倒也没什么,但汉人的百姓备受压迫,本来就过的可怜,还是不要sāo扰了。
天亮前,终于赶到凤翔城下,城头上火把林立,无数的兵士手持刀枪jǐng惕的巡视着,偷袭已经是不可能了,玉郎让大家安下营寨,仍旧是三面围城,留着东面让敌人逃走。
凤翔城乃是府治所在,城墙比起虢县又要高大宽厚许多,这里曾是秦国的都城,相传有一位秦国的公主善于吹箫,常常引的凤凰在天空飞翔,因此取名凤翔。可是玉郎等人却没有凤凰的翅膀,无法飞上天空进入城中,甚至连攻城的云梯都没有,城中虽然只有两千守军,但面对高大的城墙,却是一筹莫展。
正苦思无计之时,忽见一人从城墙上顺着绳索滑下,趁着天sè尚未大亮,悄悄向玉郎这边摸来。韩克穷带着几个人从左右两边包抄上去,将那人制服,带到玉郎面前。
那人跪在玉郎面前,虽然有些紧张,却好像并不怎么害怕,说道:“大爷,小人名叫陆执,是耶律将军的姻亲,奉了耶律将军的命,特意来献城。”
玉郎把脸一板,喝道:“既然要献城,为何不打开城门。”虽说献城是好事,但用兵之道在于诡诈,往往当你松懈之时,正是敌人全力一搏的契机,况且凤翔城池高大坚固,城中又有两千士兵把守,打都没打就投降,也的确令人心疑。
许老虎嘿嘿的笑着走上来,拔出刀子架在陆执的脖子上,说道:“你当老子傻吗?我看你这样子分明是来诈降的。”说着手上用劲,陆执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痕。
陆执大叫道:“小人说的是真话,小人说的是真话。”
曹多田也走上来,用力的扯着他的头发,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恶狠狠的说道:“我看你就是个jiān细,跑到这里来打探我们的虚实,兄弟们,把这家伙剁成碎块喂狗。”旁边几个人一齐露出狰狞的笑,呐喊着以壮声势。
陆执疼的大叫,说道:“大爷,小人不是jiān细,小人真的是来献城的。”
玉郎不动声sè的看着,这是山寨中惯用的手法,遇到有陌生人上山,或者要求入伙,或者说些其他的事情,总是用被威逼吓唬一番,同时观察你的言行,看你是否露出破绽,有些心虚的人,经不住这样的威吓,立刻就露出了马脚。
许老虎将刀子从他脖子上取下,猛的一下插在他腿上,说道:“就你这点道行,还想骗老子,他娘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德行,告诉你,老子这一对招子那可是看了几千几万人练出来的。”手握刀柄用力一转,咬牙切齿的说道:“快说,姓耶律的派你来做什么?”
陆执叫唤的像杀猪一般,说道:“大爷,大爷,小人真的是来献城的。”他疼的双腿不住的抖动,却仍旧一口咬定是来献城的,许老虎顿时没了主张,扭过头看玉郎。
曹多田问道:“放屁,你要是献城的,为什么不打开城门。”
陆执忍着疼说道:“耶律将军的家眷都在京兆府,倘若现在就献了城,蒙古人一定会杀了他们,耶律将军想让诸位大爷宽限几rì,等他将家眷从京兆府接回来,在开城投降。”
曹多田兀自不信,说道:“一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死就死了,大不了在娶个年轻漂亮的,拿一个女人说事,你当大爷是傻子吗?”
陆执说道:“大爷,小人说的句句是实话,小人的姐姐就是他的妻子,要不然小人也不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前来见几位大爷。”
陆执是耶律五万的小舅子,为了姐姐的xìng命,这才冒着生命危险来见玉郎,这个理由似乎倒也让人信服,曹多田不由的有些信了。
玉郎把手一挥,说道:“先把他带到我的帐中。”叫来韩克穷,说道:“你即刻带几个兄弟骑着快马到虢县县城将孟鼎柱押来。”曹多田和许老虎押着陆执走了,玉郎又将胡勇叫到身边,小声说道:“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现在回去让手下的兄弟好好休息,养足jīng神,到了晚上跟我去办一件大事。”
胡勇点点头,玉郎的心思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陆执的腿被简单的包扎住,已经止了血,坐在帐中的地上说道:“耶律将军是契丹人,这些年为蒙古人出生入死,厮杀了大半生,自己的部众死了一多半,功劳还比不上艾苏哈台的杜崇文,耶律将军早就心中不满,只是苦于兵力单薄,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将军高举义旗,耶律将军愿意与你合兵一处,共同征讨残暴的蒙古人。”
玉郎静静的听着,对于陆执的献城他根本就不在意,但倘若能与凤翔城的守军达成某种默契,双方都按兵不动,避免死伤,也是一件不错的事。说道:“蒙古人既然将你姐夫的全家留在了京兆府,自然是对他有所怀疑,此时我兴兵讨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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