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氏默默点头,金锁是杜家唯一的传人,他死了,杜崇文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一行人来到关隘之上,焦氏只是哭着喊金锁的名字,黄庭下指着杜崇文住的屋子说道:“将军就在里面休息,夫人小姐请自己去,我带着如夫人去看看金锁。”
金锁死了快十天,尸体已经有些腐烂,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味,焦氏连看的勇气都没有,软瘫在地上,连声抽泣着。黄庭下拉了下陪伴焦氏的丫鬟衣袖,将她带到屋外,说道:“瑛姑娘,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已经在关隘下面的驿站里给你准备了屋子,这几rì你先住在那里吧!等到玉郎回来了,我让她去看你。”
这个丫鬟就是邓瑛,隐娘既不想让她一个人留在京兆府,又不愿让玉郎看见她,因此虽然将她带来,却仍旧不准她见玉郎。
邓瑛说道:“她也挺可怜的,让我多陪她一会吧!”
黄庭下说道:“瑛姑娘放心,有我在这里照看着,你就下去休息吧!。”
杜崇文木然的躺在床上,看着吴氏和月娇,他已经从失去儿子的痛苦中摆脱出来,但后继无人的绝望却始终折磨着他,月娇站在床前,简单的问候几句,便低着头去想她的情郎。吴氏坐在床边,拉着杜崇文枯瘦的手,说道:“老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看开些才行,金锁不在了,你还有月娇,这一大家子的人,还要靠你才行啊!”
杜崇文静静的躺着,好半天才说道:“我不行了,家里还有些钱,你留着给月娇办婚事吧!哎!听我一句劝,给月娇找一个本分的百姓,别找有钱人,也别找当官的,人老实些就不会去挣,也不会去抢,就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你也好有个依靠。”
吴氏掉下眼泪,说道:“老爷,你不能这样子呀!月娇也是你的亲骨肉,你不能就这样撇下她不管呀!”
杜崇文扭过脸看着里面的墙壁,他现在已经无心顾忌这些了,只想静静的躺在这里,不被人打扰,慢慢的死去。
吴氏嘤嘤的哭着,说道:“老爷,老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只有月娇这么一个孩子,你不能这么狠心扔下我们啊!”
杜崇文只是不说话,他的心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半点浪花了。
一个兵士走进来,说道:“将军,如夫人在金锁屋中悬梁了。”
杜崇文摆摆手,无力的说道:“随她去吧!随她去吧!”他已经默认了杜家的衰落,再也不会为这样的事情而哀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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