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公子哥,一个是毫不起眼的平头老百姓,一个是打个喷嚏都可以让半个宁州染上感冒的太子爷,一个是活着无人注视死了也没人在意的小市民,怎么相处?说出来也没人信。虽说她没有歧视底层人群的习惯,但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被一个碌碌无为的朋友所影响。交友不慎,往往会摧毁一个人,再好的才华也会泯于众人,就好比一辆顶级法拉利,却被一台差劲夏利所诱惑,鹊巢鸩占,互换了发动机,导致外强中干,何堪大用?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不仅错,且错得离谱,她深刻体会到了那一句古话的真正含义。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萧云非凡的谈吐以及渊博的知识深深吸引着她,颇有点醍醐灌顶的意思,更令她吃惊的是,这个年轻人身上拥有着一种清雅淡静的魔力气质,如幽深寺庙里的一枝青竹,任凭风雨飘摇,在沧yù横流的物质世界中,毅然抖落一地风尘,不沾人间俗气。
当她知道张宝的那套“扶灵拳”是萧云教的后,更是在私底下狂骂自己的少不更事,然后舍下脸来得寸进尺,常常缠着他,恳求传授技艺,好一圆她的武侠梦,并不由分说先斩后奏地拜了他为师。萧云拿这个娇蛮小公主没辙,便信笔涂鸦,教给了她一套女孩子最容易上手的掌法,名曰:锦衣绣手。唐悦儿没有丝毫的武术根底,学得远远称不上登堂入室,只是浅尝辄止,说花拳绣腿更准确,中看不中用,可这小妮子却乐此不疲。
“徒弟,不介绍一下?”萧云看似随口而出,实则谋划许久,轻瞥了眼唐悦儿身边的女孩,高挑身材,鹅脸蛋,杏花眼,一头青丝轻轻搭在香肩上,像杨枝柳条,很柔美,当初在十里清扬有过一面之缘,理所当然地认出了她来,但不敢太声张,毕竟不熟,也不知道名字,如果主动搭讪,肯定会落下心怀叵测的把柄,还是让她的好姐妹牵线搭桥,免得贻笑大方。
谁知那女孩是个斫轮老手,不等唐悦儿介绍,莞尔一笑,主动伸出秀手,轻声道:“俞晴。”
萧云挑挑眉,伸手浅浅一握,就马上撤军,一成不变地自我介绍:“萧云,萧瑟的萧,白云的云。”
“认识你,很荣幸。虽然我们之前不熟悉,但经常会听到悦儿说起你。她呀,一没事就将你挂在嘴边,师父长师父短的,简直把你捧得是天上有地下无,‘萧云’这条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我跟她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场,从小到大,没见过她对一个人评价这么高,即便是张宝同志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我对你实在是太好奇了,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俞晴轻声道,自有一股大家闺秀才彰显出来的淡定气韵。
“愧不敢当。”萧云连连摆手。
“啧啧,师父,你就别虚情假意了,想笑就笑,憋在心里,罪不容诛啊。”唐悦儿露出一个鄙夷神sè。
“……”萧云捉襟见肘,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俞晴掩嘴轻笑。
唐悦儿眼神狡黠,对萧云的尴尬置若罔闻,一点儿也不想尊师重道,更不想大发慈悲,不分青红皂白继续暗箭伤人道:“师父,你对俞晴大小姐也就别痴心妄想了,她呀,你高攀不起的。听说过新鲜出炉的全国五百强之一的新希望教育集团不?就是她爸前几年创立的,主攻教育事业,到今年为止,在苏浙一带已经全面超越了俞敏洪的新东方,再者说了,她早就名花有主了,男朋友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大有来头,正宗的官二代,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的公子,骆陨石,现在在chūn湾镇任副镇长呢,很快就会扶正,前途无限,所以徒儿我衷心奉劝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萧云怔了下,将她的这番冷嘲热讽一笔抹杀,望向俞晴,轻声问道:“骆陨石是你男朋友?”
俞晴微笑点头。
“这世界还真是小啊。”萧云感慨万千,挂起了一抹钟灵毓秀的微笑。
唐悦儿见他沉稳如常,没有预想的长吁短叹,有些奇怪,问道:“你认识骆陨石?”
“不但认识,而且还算是相见恨晚的朋友,一起吃过饭,喝过酒,抽过烟。”萧云轻笑道。
“哦?这些他倒没有跟我提起过,嗯,看来回去得好好审审他了,跟我心驰神往的偶像做了朋友,竟然也不如实汇报,简直无法无天了。”俞晴佯装发怒道,可毕竟没有专业演员对表演得心应手那么深的道行,自己把持不住,率先笑了起来,很清纯,像一滴露水。
几人也被逗乐。
萧云的笑容第一个随风飘散,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俞晴,你爷爷是不是俞知堂老人?”
“嗯,你认识他?”俞晴眨了眨水灵眸子。
“不认识,不过很想。”萧云巧夺天工地掩饰起心里的震颤,咧开嘴笑了笑。
“这还不简单?哪天你上我家,跟老爷子唠唠嗑,他最喜欢跟年轻人聊天了。”俞晴轻声道。
“合适吗?”萧云试探着问道。
“当然了,反正他对你又不陌生。”俞晴浅浅一笑,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知道我?”萧云受宠若惊,俞知堂太过赫赫有名了,能入这些德高望重人物的法眼,三生有幸。
“你写的那篇经济论文《宁州经济向左还是向右》,他赞不绝口,当然对你过目不忘了。”她笑道。
“你怎么知道那篇论文是我写的?”萧云深深皱了皱眉,瞬间勾起了沉痛往事。
“那个师妹在去世前几天,刚向学校交待过,说这篇论文不是她写的,作者是你。”她避重就轻道。
萧云愣住,很久,才苦笑着说了一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几个人都大致了解他跟这个师妹之间藕断丝连的关系,这时候,也只能沉默是金了。
忽然,大堂几乎所有灯光熄灭,只留下几盏聚光灯。
钢琴舒缓,舞曲奏起,舞池zhōngyāng,轻歌曼舞。
“师父,跳舞吗?”唐悦儿轻声问道,不忍心自己的师父陷入积重难返的回忆中。
“不了,你们玩,我想一个人呆呆。”萧云微微一笑,选择闭门造车。
唐悦儿还想劝说几句,就被见微知著的张宝拉了出去,俞晴也在孔阳的邀请下,微笑而走。
远端的苏楠似乎有着奇妙的心灵感应一般,对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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