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踢得一脚漂亮华丽的蹴鞠么?
贾伯侯拿过一条湿毛巾,擦了把脸,坐到软沙发上,舒服地倚靠着,轻叹道:“舒坦。”
“有这么夸张么?”萧云掐灭烟头。
“玩上高尔夫,你才会真正明白,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这种撅屁股打球的运动。第一,收获大于付出,一场球18个洞,10公里走下来,身体每个部位都能得到活动,经受锻炼,有益健康。第二,必须运筹帷幄,这是一项需要智慧的运动,处理每个球,都须经深思熟虑,在拼体力的同时,更拼脑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永远无法成为这项运动的主宰者。这第三嘛,玩高尔夫,还会提升人的境界,杆数低的球员绝非等同于‘好’球员,成绩好坏只是水平高低的标准之一,球场上的好公民还意味着诚实、谦让、礼貌、风度,热爱球场上的一草一木,在享受高尔夫的同时,要与球场融为一体,成为球场与大自然的保护者和维护者,这更似追求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七少爷,没事多玩玩,你看人家石老板,绝对的一品高手。”贾伯侯高谈阔论。
萧云撇撇嘴,不置可否。
石沉海连忙摆手,谦虚道:“贾行长过奖了,我只是小打小闹而已,何足挂齿?您才是高手。”
贾伯侯放下毛巾,轻笑道:“小打小闹都技艺jīng湛,要是专业训练,老虎伍兹岂不是下岗了?”
石沉海大笑而起。
只有萧云在旁边翻着白眼,两个大男人这样对着捧,也不知道害臊为何物。
喝茶抽烟,饮酒聊天,不提庸俗金钱,谈论时事两篇,这种zìyóu氛围,让三人觉得乐趣无边。
闲聊了大半天后,萧云起身告辞,石沉海也不好再逗留,就一同离开,贾伯侯热情相送下楼。
天有些yīn沉,云层很厚,似乎要下雨了,路上行人的步伐迈得挺快。
可有一个人却似灵魂出窍般,一动不动,站在一楼建行的门口,凝视着营业大厅,眉头紧锁。
“萧云,怎么了?”贾伯侯站在旁边,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见着了什么,如此的失魂落魄。
“没事。”萧云回过神来,笑了笑,然后转身,跟石沉海融入了一大群匆忙赶路的行人中去。
贾伯侯挠挠头,又往营业大厅里细细看去,没见着什么特别的,晃了晃脑袋,点燃一根烟抽。
只是他没有发现,大厅最左边的候坐椅上坐着一个女人,清纯干净得像一片雪花,一滴露珠。
纳兰葬花。
一件白sè镶花衬衣,一条双肩跨带牛仔裤,一顶别花大沿帽,一双白帆布鞋,宛若青莲仙子。
别来chūn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不为覆雪,为葬花。
两个星期了,不知不觉在这座城市呆了十四天,是时候离开了,下一站,将会是哪里呢?
她迷茫。
当闺蜜韩雪问她为什么要走时,她只能苦笑,因为她自己都没弄清楚缘由。韩雪又说,你不是很喜欢宁州么?她又愣住了,是呀,这座城市让她产生了深深的眷恋感,可自己为什么还要离开呢?是无奈之举,还是向往他处,抑或逃避内心?
无从考究。
最后,她这样回答韩雪,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一个人,一个地方,之所以对你有意义,是因为时间让你对他产生了感情,当你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方的话,你会察觉不到的,所以我要离开,下次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什么让我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感情。
虚伪。
韩雪骂的,她又一次苦笑。
尽管她的妈妈屡次规劝她回家未果,但毕竟自家孩子心头肉,不能让她在流浪期间受了委屈。
生活,需要钱,流浪的生活,更需要钱。
于是,她妈妈背着家里人,一直偷偷给她的一个建行卡汇钱,里头不知凝聚了多少母爱相思。
银行里排队取钱的人很多,她拿了个号排队,这一次,她既是来取钱,也是来取消卡号的。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要想不暴露行踪,必须减少痕迹,在一段时间后,她就会停用一张银行卡,重新再开一张。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有些闷,微微抬起头望向窗外,眸子倏然圆睁,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是他么?
可等她奔到门口时,那道伟岸却显孤寂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见,只有神sè匆匆的路人。
难道是自己眼花?
苦笑,似乎她最近总是苦笑。怎么可能是他呢?上天不会这么仁慈,让他再次出现的。
有些人就像空气,当你失去他时,才知道他的重要。
她失落地回到座位上,听到广播喊的号码,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条,还相隔几十号,漫长。
百无聊赖地拿出一只绿sè苹果ipod,戴上耳麦,里面竟放着一曲委婉京腔,《穆桂英挂帅》。
“非是我临国难袖手不问,见帅印又勾起多少前情。杨家将舍身忘家把社稷定……”
艺术大师梅兰芳的绝妙唱腔柔柔流淌,纳兰葬花闭目倾听,俏指禁不住和着节拍轻扣着大腿。
上天对苍生万物确实不会太仁慈,但绝对会心狠手辣。
当ipod播到“忽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激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时,银行里头不知怎地,骤然惊起一片sāo动,沸反盈天,然后惨叫声呼喊声求救声接踵而来,纳兰葬花很纳闷,刚把耳麦摘下,就听到一声男人的炸雷怒吼:“抢劫,全都不许动,都T妈的给我趴下!”
两名保安在电棍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前,就轰然倒地,再无声息,心脏处溅满鲜血,触目惊心。
几个像无头苍蝇一般的人四处乱窜,结果无一例外地倒在地上,不过幸好,都是大腿中枪。
摄像头全被打烂,四名蒙脸的彪形大汉各自持枪,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住了整个营业大厅。
?!?!?!
随着几声jǐng告枪声的响起,原本还哭哭啼啼的大厅顿时死一般的安静,连呼吸声都没了。
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趴在地上,捂着脑袋,不敢抬头半分,浑身发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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