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人生,才是一个智者的人生。孩子,我喜欢你的这股理智的霸气。”
萧云隐去心中的愤怒,听到老人的赞许,轻轻一笑,清净如竹,轻声道:“霸气?想多了。我哪有什么霸气,只不过比别人更懂得生命的可贵罢了。生活的海洋并不像碧波涟漪的西子湖,随着时间的流动,它时而平静如镜,时而浪花飞溅,时而巨浪冲天。人们在经受大风大浪的考验之后,往往会变得更加坚强。”
因为小青的事,萧云对这位未来岳父并没有多少好感,他甚至不想知道这老人的背景。要不是母亲吩咐,他绝不会踏入这里一步。但母亲的话是必须要听的,萧云想起了那晚母亲对他说过的话:“他救过我们俩的命,没有他就没有我们了。小七,你要好好对他,知道吗?”
老人肯定不会知道,他的命其实就掌握在萧云母亲的一句话中。
“孩子,小青的事我很难过,但她的死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我很抱歉。你需要我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吗?”老人舐犊情深,虽不知晓这个年轻人经历过怎样的煎熬与磨练,但他知道一点,这孩子就像一根弹簧,愈压愈强。
萧云掐灭烟头,轻声道:“生命,如同时间一样,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弥补的。”
“我知道你对我很介怀,我愿意一个人承受着,可我女儿……”老人诚心诚意轻声道。
“你女儿我是肯定会娶的,这点你放心。”萧云硬生生打断老人的话。
“我就是不放心。”老人低声道,声音有些如海风般的干涩咸苦,手指轻轻敲着紫砂壶。
“给我一张银行卡,五十万。”萧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老人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他不怕萧云向他狮子大开口地索要,就怕萧云客套拒绝他的一切帮助,那说明这孩子仍存有芥蒂之心,不愿意和他多交流。只要能缓和与这年轻人的关系,别说五十万了,五百万他都愿意给。
老人咳嗽了好几声,望着已经挣扎着站起来的狐四,轻声道:“把卡给他。”
“这张卡里,有六十万。”狐四诺诺道,掏出银行卡,微微有些颤抖地递给萧云,眼神中还是不留痕迹地带着些许惧意。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武功会如此了得,他擅长的是跟踪、隐匿,武功并不高,但反应速度是一流的,却没想到在这年轻人面前不堪一击。
萧云接过来,轻声道:“未来岳父,这六十万里面有五十五万是我借你的,还有五万是小青应得的,她的论文在宁大的《校园周刊》上获奖了,奖金是五万。她人不在了,学校不会发给她,只能你给了,我替她存着。”
“很好。”老人颔首微笑。
这年轻人对身边的人重情重义,自己将女儿托付给他,也会放下心来。
“孩子,其实今天我叫你来,还有一件事情。”老人沉默了些久,轻声开口道。
“你说。”萧云移步走到窗边,负手看着墙上那幅用狂草写着“银狐”的字帖。
“你知道我有家上市公司吧?”老人又晃起了摇椅,一上一下,像孩童玩的木马。
“玉笛传媒集团。”萧云依旧看着那两个狂草字,直接将公司的名字说了出来。
“你知道我有背景吧?”老人轻声道。
“曾经独领风sāo、但十几年前销声匿迹的银狐堂。”萧云细细端详着两个狂草字的笔势。
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他不想说而已,这有点类似于帝王心态,高深莫测。
“我想我女儿接管玉笛传媒,你接管我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老人终于说出自己的打算。
“你忘了我刚才说过什么吗?”萧云转过身,望向神态如采菊南山下般安然的老人。
“嗯?”老人皱皱两道灰白眉毛。
“我不是一个很好控制的人。”萧云又将视线回到字上,一笔一划,一勾一点地揣摩着。
老人轻轻叹息,不再强求,又拿开木塞,浅浅抿了一口酒,馥郁芬芳。
萧云指了指墙上那帖狂草,轻声道:“你叫银狐?”
老人点点头,望着那帖狂草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有些记忆被焚烧掉,有些记忆被埋在心底,岁月如流水般地划过,直叫人叹息岁月不饶人啊。这称呼已经很多年没被提起喽,有时我都记不起这是自己的称呼了。”
“那字是谁写的?”萧云好奇问道。
老人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反问道:“你觉得那字怎么样?”
萧云端详着那两个字,轻声道:“狂草要写好很难,讲究‘藏真妙于瘦’,强调在一泻千里的笔势中能保持中锋行笔,逆锋起笔,用锋尖在纸面上条约出瘦劲凝练而富有圆转弹xìng的线条,最高境界是达到‘折叉股’和‘万岁枯藤’的艺术效果。”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两个字在结字和章法上疏密有致,斜正各异,大小不一,虚实相合,枯润错落,形成了强烈对比,行笔有如虺蛇奔走势,旋风骤雨声响满屋堂,给人以昂扬激越的美感,不失为狂草中的jīng品,不知是哪位书法名家的作品呢?”
老人大笑而起,轻声道:“你的评价,和宁州著名书法家俞知堂老人的评价一模一样。孩子,我想俞知堂老人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存在,肯定会乐开了花的。这幅字不是什么书法名家的作品,只是我一个朋友所作。”
“哦?”萧云更是惊讶。
写出这样雷霆万钧的狂草,竟是一位默默无闻的人,这对功名利禄也看得太轻太淡了吧。
老人微笑道:“这个人我想你应该认识,原来的宁州市委书记、如今的副省长张至清。”
“噢!”萧云低呼一声,瞳孔骤然睁大,他从没想到一位政坛上的显赫人物竟能写出如此富有浪漫主义sè彩的狂草来,要知道,狂草十分注重“以狂继颠,气成乎技”,必须是宽广豁达、志存高远之人才能练就。萧云自己就曾经对着怀素和尚的《自叙帖》练了很长时间,却始终不得其jīng髓,狂草太难了。
“没想到吧?”老人轻笑而起,此时的他更像一只看透人心的老狐狸。
“没想到。”萧云也笑了笑,可笑容中夹杂着不可捉摸的意味。
“重剑无锋。”老人轻声感慨道。
“的确。如果有机会,我还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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