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萧云嘴角微翘,轻声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这句也可以用来形容人的。”
她轻轻一笑,如漫天飞花,轻声道:“你看得总是比别人透彻。”
萧云轻叹一声,轻声道:“可惜,有些事,看得太清楚却容易太痛楚,太清醒往往不一定是件好事。”
她不知晓这年轻人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来,轻声道:“为什么这么说?”
萧云微笑道:“没什么,有感而发罢了,你就当我无病呻吟好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移话题,问道:“你平时也喜欢来这里看‘风景’?”
萧云轻声道:“嗯。”
她皱着黛眉,不解道:“为什么选择月台,就因为这里人多?”
萧云摇摇头,习惯xìng地抬头三十度仰望天空,望向很远的远方,母亲所在的方向,轻声道:“因为我喜欢月台,它展延在任何一个城与城交接的地点,守在任何一个城镇的边缘,为向往远方的迁客提供第一个休憩的平台,为回到家乡的游子捎来第一份安抚的问候,在这里,离去的不是离去,心仍萦留于故土,归来的不是归来,是全新的一次旅程。”
肺腑之言?笑话,这只不过是他的聊以自慰罢了。
这番话与其说是他讲给这个女人听,倒不如说是他在为自己的心灵开脱。
她静听着,沉思着,畅想着,视线一如既往地停留在了萧云这个普通但神秘的年轻人身上,将他的神qing动作尽收眼底,细看时,他的风度优雅而从容,就像是个不求闻达的智者,也像是个已厌倦红尘、隐退林下的诗人,神情虽未免稍觉寂寥冷酷,但却绝没有露出令人不安的锋芒。
归结在一点,两个字,神秘。
如果硬要再加上两个字的话,有趣。
萧云的确是个有趣的人,很多人都会有这点感觉。
火车站,候车室,月台,这些人头攒动的地方在她以往刻板的印象中都只是一片片杂乱无章的流动浮土,与小偷、骗子、黄牛、黑车这些法律上的污点名词联系挂钩,但在萧云口中讲述的月台,却让人浮想联翩,甚至可以与一些梦里水乡江南古镇媲美。
这个年轻人一直带给她震撼,没有停止过,从寸步不让地与公安局长的公子针锋相对,到毫发无损地将酣然大醉的她捡回家,到洞察人心地娓娓道出她的喜恶心态,到轻描淡写不着痕迹地识破她煮早餐讨好他的意图,再到现在侃侃而谈人生如景月台如画的缘由,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新鲜有趣到无以复加,尤其令她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他面对自己时竟然可以这么泰然自若,有条不紊,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毫无悬念地掉进自己迷倒众生的窟,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年轻人的xìng取向问题,或者他根本就是个xìng冷淡。
要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在聚光灯下长大,无论到哪都会成为众人的焦点,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他们站在自己面前从来不敢正视一眼,说话也顿时变得支支吾吾,即便是那些所谓的情场老江湖或是城府深得可怕的高官商贾在看见自己笑时,神魂颠倒的情况也屡见不鲜,却从未像这个年轻人这般熟视无睹。
她到现在还弄不清自己这般毫无怨言地跟着他到底是什么原因,他的魅力使然?自己没有这么花痴幼稚,比他有魅力的男人她早已见怪不怪了。那是因为什么呢?是不是他的神秘有趣深深吸引了自己?
也许吧。
尽管如此,但她到底不是那些情窦初开未经世面的纯情少女,会这么轻易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倾心征服,从始至终都对萧云保持着一个严谨的距离,似乎她的为人处事便是如此,喜欢冷眼旁观,在十里清扬也是这样,所以许多跟她打过交道的男人一直认为她像朵九霄白云,忽远忽近,飘渺不定,哪怕面对面坐着,也给人遥不可及的错觉。
时值中午。
阳光是有的,但云层多且厚,大地便忽明忽暗。
一列火车刚刚进站,下的人很多,说话的口音来自天南地北。
萧云缓缓起身,抬头望了眼刚被云层遮盖住的太阳,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
女人则谨慎地将鸭舌帽向下压了压,帽檐更低了,似乎很不情愿别人看清她的容貌。
萧云瞧着她的举动,微笑道:“人啊,还是普通点好,太美或是太丑,都不是件好事。”
女人愤然抬头,看见萧云那抹落井下石的微笑,并不如平常那般清净如竹,反倒是有点歪门邪道的意思,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早已恨透了,咬着娇艳yù滴的红唇,恨恨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萧云轻笑道:“这说明狗不撒谎,很明确地向世人宣示,它嘴里确实吐不出象牙来。”
女人哼了一声,轻声道:“强词夺理。”
萧云笑了笑,轻声道:“苏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苏楠皱眉道:“像什么?”
萧云坏笑道:“像跟别人接头的毒贩子。”
苏楠咬牙切齿,没好气道:“我要是毒贩子,我先不贩毒品,先贩毒药,我要把你毒哑。”
萧云轻叹道:“唉,人常说最毒妇人心,此话果然不假。”
苏楠狡黠一笑,轻声道:“我还有更毒的在后头呢。”
萧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他身边的尤物用尽最大力气喊了声:抓流氓!
他苦笑不迭,因为话音刚落,就有无数人向他投来嫉恶如仇的目光,还有几个估计是《水浒传》看多了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青年不约而同地围拢了过来,那喷火的眼神就像看见了rì本鬼子在光天化rì之下调戏花姑娘。
某位引发事故的祸水尤物却在帽檐的遮掩下,自顾自笑得颠倒众生。
萧云看着这些不拿好市民奖都没天理的人群,不住解释道:“没事,两口子闹着玩呢。”
那妮子竟然还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用别人一听就能听出是花容盛怒的语气说道:“谁跟你是两口子,不要脸!”
萧云只得困窘地对着众人笑着,却悄悄对着身边的苏楠说道:“见好就收。”
苏楠吐了吐舌头,低声道:“谁叫你老是惹我生气,活该。”
萧云无奈,悄然说了句:“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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