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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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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旧时秘闻(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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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突然接受到一阵光,柜子后面竟然已经洞开,等到适应了光照,他终于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一直陪着他长大的家丁,白薪火!

    白薪火当年本是绿林里头打滚的粗人,也没有加入哪个山寨,就在上京城外的无涯山上行些打劫路人的事,占着自己从一个山洞中得的一本《吐纳简述》和一本《轻身之术》勉强跻身内家高手,一个人倒也不会饿了肚子。

    本来他看人一向很准,出手总能拿得点好处,不至于与高手相对。但偏偏那rì他太倒霉,遇见了正带着新婚妻子上无涯山游玩的黄谷木。

    黄谷木是大内侍卫,本来大内人士一般少有成亲的,但他忠心为主深得续光帝信任,续光帝破格亲自赐婚,出乎意料的是,黄谷木放着一众大家闺秀不理不睬,偏偏娶了这么个小家女子,更是亲亲我我如胶似漆,续光帝又破格给了几天假让他们好好玩玩。

    那rì他意在游玩,自然穿的便服,一向随身,连入宫都不放下的佩刀也不带了,就牵着新婚妻子的手,上了无涯山,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快活。

    行至半山腰,却跳出个不知好歹的山匪,挥舞着破刀便要打劫。

    黄谷木本就不是个懦弱无能的人,何况还有新婚妻子在畔,立时话也不待那山匪说完就扑身上去。

    白薪火多年来在黄家偶尔也想,当初跳出来打劫黄谷木到底是好是坏。

    无论是好是坏,反正当时他是跳出来了,也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他阅历太浅,虽说他自己已经是名内家高手,却不知道往往内家高手太阳穴都会鼓起,而且走起路来自然有点气势,也比平常人稳的多。

    仅仅两三招的功夫,黄谷木一手漂亮的空手夺白刃就拿下了那把刀,刀一在手,不自觉就使出了家传的“断刀行”,存着卖弄的心思,这一套耍完,呆立的白薪火身上穿着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竟片片粉碎,只余下罩着胸口的一片和两腿之间的短裤,这大概还是“非礼勿让妻子看”的缘故吧。

    黄谷木本xìng豪迈,捉弄了白薪火一场已没了被打劫的火气,一声大笑,抛开了刀,又牵起妻子的手,竟就将几乎的白薪火丢在了路上。

    白薪火是个渴求自在的人,又是个很懂江湖道义的好汉,也不计较别人捉弄他,只觉xìng命才是最重要的。过了几rì,他就不知从哪找了一套新衣服,下了山去上京城中打听这个放过自己不杀的人,待得跟他人一描述,才知道这次果然是踩到硬茬了,心中又不免佩服这位大官的气度,竟有些向往。

    想了一天,他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决定,第二rì,他去拜访了黄谷木,言及自己想要成为黄府的家丁,不想黄谷木反而不答应了,执意要与白薪火做朋辈相交,这一下白薪火更是佩服黄谷木了,不声不响就找了个房间自顾自住下了,黄谷木又怎好意思赶走他,只好安排他做些轻活,同时还教他武功与自己的体会,白薪火受此恩典,更是忠诚。

    等到黄麒善出生,白薪火毛遂自荐与这孩子玩在一块儿。偏生这孩子从小就爱玩爱闹,倒也与白薪火臭屁相投,白薪火受恩于人,在照顾少主时也是尽心尽力,黄谷木不传孩子武功,他却偷偷教习黄麒善吐纳之术,铸下根基。

    剑鬼这两rì经事甚多,又有被血魔当rì灌醉,渐渐拾回人xìng,此刻也不禁被李七所述引入心神,不觉发问道:“这rì外敌已至,白薪火不再前厅御敌,却来寻这黄麒善。莫非是他已为人策反,否则又怎将这孩子带出这绝对隐秘之处。”

    李七却似不闻,只自顾自讲道:“原是白薪火先前在前厅厮杀一阵,忽而看见二皇子所带人群中有一老者,竟正是‘圣手妙意’金忠木,此刻他已明白少主所待之地必会被发现,因此在杀了几人之后趁乱冲进内院,意在带着少主逃出生天。”

    却说那rì白薪火背上孩子,轻身之术一经施展,已经从后院跃上围墙,却不知下面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但此刻他也已经不能多想,因为强弓硬弩已经向着这边朝来,更有不少箭已离弦,向着他们疾飞过来。

    白薪火再不愣神,吩咐孩子抓紧自己,右手刀已出鞘,“断刀行”第三式“刀行天”已经使出,功力稍弱者只能见到一片银幕,无数金属相击的声音传来,飞来的弓箭已有大半被挡住,但仍有几根漏网之鱼穿过银幕,白薪火又怎能让弓箭伤到孩子,挺胸而上,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几根箭。

    甫一中箭,白薪火就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身上血脉也是不畅,真气会聚丹田无法行至四肢,他暗骂一声,心里却惊恐于这伙人竟然这么卑鄙,那箭头显然涂了剧毒毒药,看来定是要将黄家满门送进地狱。

    白薪火一边喜于孩子尚未中箭,一边却担忧如何才能将孩子送出,自己只怕已是不行了,因他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愈加沉重,竟就快要从墙上跌下去了。

    又一批箭直shè而来,白薪火此刻已经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自知这波箭自己定然挡不下来,孩子也注定无法逃出去,心里不禁绝望无比,想起黄谷木与主母将自己以友相待,丝毫不计较自己的出身,脑中充斥着无比的愧疚,人已仰身从墙上摔了下来。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孩子从背后移到怀里,砰地一声,他已经摔在地上,孩子也已经吓晕了过去,连哭都哭不出声音。

    他最后的意识是觉得孩子被人抱走了,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整片黑暗,宁静祥和的黑暗。

    如同一阵电流袭击头颅,黄天土猛然想起这么一个人,吊儿郎当,整天带着笑抱着自己,偷偷摸摸的说与他有过一夜两夜情缘的女人们,还教自己运气吐纳,跟自己捉迷藏,玩鬼抓人,不觉眼泪已经湿了眼眶,还记得那天他从柜子里被抓出来,就像自己每次躲在一个自以为很隐秘的地方还是被拉出来一样,他想起来了,想起这个叫做白薪火的男人,一个不仅仅是下人,更是一个好友,一个忘年交的男人。

    黄天土声音已经有点发颤,他全身也跟声音一样颤抖,道:“他死了吗?”

    吴勤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可惜的神sè,他缓缓道:“等到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气息了。”

    李七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为白薪火缅怀,接着道:“你今天说到的那个怪人,大概就是吴勤了,他本是续光帝时吴汉钦家中的近侍,他的刀法,连现在的我只怕都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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