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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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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白日师天(四)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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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里出招。

    左使的刀已经只有几寸的距离了,白师天用左手给了右使一拳,右手拳已经放松,成手刀之势,却不见挥下,而是顺着刀锋从外往回曲,刀尖堪堪碰到白师天的衣裳的瞬间,他的右手猛然用劲,已经抓住刀身。

    但刀仍在前进!而白师天此时左手已经携着右使,竟然侧身飞去,刀尖仍停留在衣裳表面,若只看他,整个画面就如同定格,时间就像不再流动。

    可左使也不是毫无作为,他的手一发劲,刀已经横劈过去,白师天若是再不收手,这只右手就算废了!

    右使虽然右肋断了几根骨头,可多年的历练使他还能镇定对待敌人,他两手空空,但浸浴武道多年,一双肉掌上功夫自也不弱,心念一转,已是一套“夺命掌”使将出来,一掌拍去,尚未触到白师天,白师天已经松手放下了他,身形后掠,又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左右两使本已是老江湖,此刻收起轻敌之心,两人收回武器,心神托付,已经将白师天视为生平大敌。若是他们知道自己此刻的敌人,两rì之前还一点武功都没有,真的要气死了。这也实是那本《自然吟》的高绝,但与白师天本人也有十分的关系,毕竟能做到“不思思”的人这世上只怕他还是头一个。

    白师天体内真气,皆是取自自身,因此融会贯通,在体内游走之快世所罕见,因此一分真气比起他人两三分还要合用,同时他将那本《自然吟》中的口诀深深刻入脑中,只要进入“不思思”的境界,口诀自然支配真气,对外界势的感应触发速度更是凌驾于绝大多数人之上。因此若论功力深厚,白师天与左右使任一人都还要差得几分,若论招式jīng妙,白师天更是拍马也赶不上任一人,但却能立于不败之地,皆因掌握势的运作和分布,并快速做出反应。正是应了江湖中那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两人吃了白师天的亏,自然不会再放松,因此两人再扑上来的时候,已经用上了十成功力,不信这小辈不被擒下!

    白师天仍旧两眼无神,身体也不呈jǐng戒,实在对对面两人的攻势无一丝注目。

    而与此同时,王舟轩终是经验阅历远不如玉面郎君,借由刚才那句口诀的优势此刻已经荡然无存,玉面郎君右手用扇,左手使掌,已着实将王舟轩逼入绝境。

    王舟轩强挽了一个剑花,玉面郎君也不与之硬拼,一闪,已经拉开了距离,又一跃,王舟轩一招使完已又被玉面郎君黏上。

    只见玉面郎君右手纸扇合拢,作判官笔用,已经往王舟轩“肩井穴”点去,王舟轩一拧身,勉强躲过了一戳,但余本尊左手的“yīn风掌”已经拍在了王舟轩小腹上,他只感觉自己腹中一阵yīn风吹过,带着些腥味,忍不住就想呕吐出来,同时腹部肌肉绞痛,竟似被乱刀砍了一般,若是他掀开衣服看一看,必然会发现自己的腹部一个灰sè的掌印!

    王舟轩奋力一吼,已经猛地向后掠飞出去,却正抢在左刀右枪两人之前撞到了白师天,一刹那,他已经揪住了白师天的衣服,但后退之势不改,直直往一棵大树上飞过去。

    三人都道这两人要逃,从三个地方同时窜过去。

    人尚在空中,却见一道黑影从自己眼前闪过,向自己身后飞掠过去,却是王舟轩活用口诀,脚扎在树干上,借后退之势打出前冲之势,从三人之间闪身出去,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待得三人回身yù追,王舟轩已经不见了踪影,左刀右枪两人一合计,已是觉得当前事务紧急,不妨先将那女人送回寨中,再来追杀这两个硬点子,余本尊虽是寨主,此时也不得不听从两使的意见,先将那两人放过,毕竟一番打斗下来,离所限时间也没多少剩余了。

    且不讲三人将其余人带回寨中,王舟轩此刻正携着白师天一路飞奔,头也不回。

    白师天一脱离战斗,已彻底失去意识,连被王舟轩携着也不清楚。

    前方已经到了一处小村庄,王舟轩后力不济,一见到了有人的地界,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砸倒在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师天终于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一张小床上,床上铺着绣花床单,身上还盖着碎花被子,看来竟是女子的香闺之中。

    他揉揉头,昏迷前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他举起双手,一双白净但又有些粗糙的手在他眼里尽是血污,肮脏可恶,他忍不住大声哭嚎起来。

    砰,门口传来有人猛然推开门的声音,一个女孩冲了进来,关切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了?”

    白师天却不理,仍旧坐在床上痛哭。

    女孩冲到他的床前,伸出手拍拍他的背,一边道:“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哭啊。”

    门外又进来一人,浓眉大眼,面sè凝重,道:“姑娘,你先出去吧,我跟这位公子谈谈。”

    女孩闻言,看了白师天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越过来人,从门中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不禁回头看了看床上的白师天。

    来人正是救护白师天来此的王舟轩,他站在床前,一拱手道:“不知贤兄何处有恙?”

    白师天识得此人就是方才一起御敌的人,但此时他心中烦闷,仍是不理,只是眼泪不住流淌,难以克制。

    王舟轩也不催他,只是站在床前,两手仍旧抱拳端在身前。

    渐渐,白师天终于停下了哭泣,这才抬头看王舟轩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敝人白师天,不知兄台名号是?”

    王舟轩道:“王舟轩。”

    白师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杀人的场景还刻在脑海里,一幕幕重现着。

    王舟轩看其眼神闪躲,又想起当时,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道:“想必这是白兄第一次杀人吧。”

    白师天的心猛地一跳,整个人已是颤抖起来,冷汗从毛孔里渗出来,慢慢流下来。

    王舟轩看得分明,也知道白师天这是为何,他缓缓道:“白兄何必自责呢,你所杀之人本就为非作歹,死有余辜。”

    白师天道:“人xìng本善良,方老师就教我要宽以待人。”

    王舟轩道:“作恶就该赎罪,世上有无数罪无可恕之人,又怎可迂腐成见,不知宽恕恶人乃是对恶人所作恶之人的残忍。”

    从未有人跟白师天说过这话,他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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