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克莱门特先生的确也来了,正在那边用餐呢。”侍者又说,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灯光昏暗的角落里有张小圆桌,一对狗男女态度正亲昵地凑在一起……
为何我不自觉的就使用了狗男女这个词?
也不知道背对我们的那个男人说了什么,惹的女人捂嘴娇笑媚眼如丝,攥起拳头装模作样地捶了他两拳,结果被男人一把抓住顺势拽进了怀里,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热吻了起来……果然是一对狗男女!
这对狗男女显然完全沉浸在了狗男女的角色中,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毫不收敛,又摸又啃,那女人还不断发出类似于便秘的呻吟声,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他们没有半点收工的意思,我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那个,打扰一下。”
男人作了个手势,示意我等等。大概两分钟后,女人浑身猛地一颤,随即瘫软如泥,念念不舍地将脑袋移开,只见脸颊飞染两团鲜艳酡红,一幅满足的不能在满足的样子,嗲声嗲气地骂男人讨厌,“我去洗手间。”
不会吧……我不由目瞪口呆。
“她这是已经那个了?”
“对,已经了。”男人表情淡定,拿出了“我做好事从不留名”的态度,动作麻利地从桌子下掏出玻璃杯,倒了杯酒,加入冰块,摇晃了起来。
“可是你只是用嘴啊。”
“不,我用的不是嘴。”男人纠正,“我用的是心,只要你用了心,就一定能够找到正确的方法。
他打量了我两眼,“你应该知道女人有些身体部位异常敏感吧。”
“略知一二。”
“这些部位是相通的,你可以通过其中一个刺激到其他全部,只要你掌握好力量与频率。”他说,“当然,前提是你必须用心去体会与摸索。”
“真强!”我由衷赞叹,抛开什么只要用心就一定能够达成的废话不提,仅用舌头便能完成不少男人用其他东西也完成不了的任务,简直就是神乎其技,这一趟真是来对了,一定要好好请教一番。
等一下,似乎有哪里不对——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学习该怎么让女人来的啊!
“来,喝一杯。”他将酒杯推给我,“保罗·克莱门特,你老板是哪位?”
“老板?”
“怎么,你不是来挖我跳槽的?”
“跳槽?”
原来这位前面包师,浴场救生员以及防晒霜小贩不仅长了根神乎其神的舌头,还长了条好声带,加之外形不俗,俊朗中带点落魄,阳光中带点沧桑,堪称成熟型男的典范,深受女歌迷欢迎,很多酒吧都在打他的主意,几乎每周都会有一两个说客上门。
“也没说错,我的确有老板,但这个老板不是你可以拒绝的。”我冷笑着亮出家徽,“满目疮痍。”
“胜者为王。”
克莱门特迅速接上,他脸色大变,一把将家徽按住,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然后将我拉倒一边。
“你怎么这么鲁莽,现在是战争时期你知道吗?我们身边随时可能出现桑比亚人的探子。”
“呃,下次我会注意的。”
“算了算了,居然派个新人来接头。”他抱怨,“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想的。”
那女人?
“给。”
克莱门特打量四周,见没人注意,迅速掏出件东西塞在我手里,是一张折叠成方块的油布,散发着浓重醋味。
“回去用精油浸泡,然后高温炙烤,就能看见城防图了,明白了?明白了就赶快回去交给那女人,顺便通知她我明天开始休年假,有什么事情一个月后再说。”
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拍着我的肩,“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兄弟,要是不小心被抓住了记得要及时自杀哦。”
“自你个头。”我一把拽住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城防图干什么?”
“怎么你不是海因里希家……哦该死,把你的家徽再给我看一下。”
“啊哈,原来你是黑塔利亚家族的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灯光太暗,你们和海因里希的家徽又太象了,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吧,他肯定黑了你们的钱我说,这明显就是一稿多投嘛。”
这混蛋爽朗地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劝慰我“没关系搞清楚了就好下次记得白天来找我”。
笑你妹啊,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怒喝,“你这混蛋怎么还跟海因里希家有来往,你这是叛变,叛变你懂吗?”
“哎呀哎呀,不用紧张,放松点,顺道捞点外快而已,职业操守这种事我还是很清楚的,反正都是做间谍嘛,顺便一起收集咯,又不碍事,要是哪一天咱们和磐石堡干起来,我还可以卖假情报给他们狠狠诓他们一记对不对。”
克莱门特一脸轻松,非常自然地完成了从“你们”到“咱们”的转变。
“世道艰难,委实说这几年的活动经费降的实在是有些厉害,养家糊口不易啊。”他又换了张求同情的脸,“不想办法赚点外快,连医保都交不起了。”
“你还说!面包店都给你卖了对吧,私自侵吞家族财产是重罪你知道吗?”
“哪有,我明明将收入全都上缴了。”他大叫冤枉,“那座房子背阳湿气重而且还漏水,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变成危房,到时一块铜币都换不回来,我连打了三次报告申请维修基金都没通过,卖掉也是迫不得已啊。”
“是吗?”
看他这个受了天大冤屈的样子,却也不象是在说谎,我松开手,决定不跟这家伙计较这么多,到时候将情况上报交给督查部门去处理好了。
“这么说你还是可靠的咯?”
“绝对可靠,品质保证。”他用力拍着胸膛,顺便整理了一下领口,并抽空向隔壁桌的美女抛了个媚眼。
“那好,帮我收集一下桑比亚人这次行动指挥官的情报,尽快给我。”
“没问题。”
“别耍花样。”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严正警告,“否则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下酒。”
“安啦安啦,交给我好了。”
就在这时,吧台那边传来一阵喧哗,连音乐都被打断了。狄芙妮走了过来,“有人喝醉了,打了起来。”
她脸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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