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身材胖乎乎的男人艰难踉跄着走了过来,“不想出来非要我出来,出来一次累死人了!”这人虽然看上去身材肥胖——和一般人比的确胖了点,其实也就一百七八十斤。之所以别人认为他胖,他自己也感觉累,是因为他的动作很慢。因为很累,所以很慢;因为很慢,所以很累。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极品,一举一动中都透着滑稽。
但董明没有笑,因为这个看起来滑稽可笑的胖子,是他的堂弟。“栾岭,姑丈竟然也让你出来了?”董明有些吃惊,旁边表面若无其事,其实一直偷听他们说话的喻杰更加觉得腻歪,“你们说话就没有点新意吗?为什么各个都是‘竟然让你出来了’?这样听起来你们每个都是不该出来的家伙?”每个人的台词都一样,如果不是他们几个人不会说话,那就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栾岭扭动着脑袋,光这个动作就让喻杰打了两个哈欠,去旁边的茶摊上喝了杯茶又溜达回来。“三哥,我爹说这次机会难得,所以才要我来的,”动作虽然迟钝,但栾岭的口头表达还是可以让人听懂的。董明露出些慎重的神sè,“你要是上台,那我可就当不成第一了!”“你这傻弟弟武功变高了?”一旁的诗亓插嘴了,如果要等的人换做是别人,她早就不耐烦了,有这时间可以逛多少间店铺了!但这胖家伙不是别人,却是她小时候最爱捉弄的小弟弟,久未见面,所以看见之后觉得很亲切。然而亲切归亲切,诗亓明明真气外放,感知到栾岭的气最多不过自己的四成,为什么和她武功相差不多的董明却说栾岭的武功强于他?
董明瞥了一眼诗亓,看到了她探寻的目光,苦笑说道,“你这丫头,忘了他们家的家传武功了吗?”“家传武功?栾家……栾家?”诗亓两眼一直,登时想起栾家那令他们闻之丧胆的武功,再也说不出话来。“是岭南那个栾家?以金钟罩铁布衫闻名的岭南栾家?”李可开口问道,一双眼睛在栾岭的身上看来看去,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
金钟罩、铁布衫,是外家硬功中的代表武功,通过常人难以想象的修炼,不但可以承受拳脚刀枪而丝毫无损,更有入水不溺、入火不焚、闭气不绝、不食不饥等诸般神通。这两种其实算是一套功夫,金钟罩为内,铁布衫为外。江湖上以讹传讹之下,这两套不需要多高,甚至不需要武学天分就可以习练,所以众多漂泊江湖的浪荡子都去学习这套功夫。这谣言有三分是真,金钟罩铁布衫共分十二重,前三重的确进境颇快,但第四重起就需要内功配合,第六重更是需要内外交融,互相补益,否则根本无法修炼下去。
“再说,江湖上流传的,只是被人篡改之后的金钟罩铁布衫,即便你天分好到练成了第十二重又如何?还是一个废物罢了!”董明看着自己堂弟黝黑,黑中带着些许紫sè的皮肤,实在想不出年轻一辈有谁可以破开他的防御,“这金钟罩铁布衫其实是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中的两项,如此合拍的神功再加上栾家人近乎天赋的体质,每一个人都相当于一块人型铁山,即便栾岭修行时rì尚短,内劲不强,光依靠筋骨皮就可以累死和他同台的对手。”半是骄傲半是气馁地看着栾岭,董明的心情一时无法平静,大好的出名机会就这样溜走了,偏偏还是自家兄弟得着了机会。
诗亓靠近栾岭,使劲按了按他臂上的肌肉。修炼这金钟罩铁布衫和肌肉发达是两码事,所以诗亓意外地发现栾岭臂膀上的肌肉颇为松弛,不像是她想象中的石头一样硬邦邦的,于是好奇地又按了按,“小岭子,你的功夫练到第几重了?”“才第七重,内外相生,”栾岭傻乎乎地就把自己的底细暴露出来,诗亓本来一直高涨的信心也终于降了下去。这第七重内外相生,顾名思义,就是将前面一直锻炼筋骨皮的武者短板的内力一块补齐,这个阶段内力进展一rì千里。现在看栾岭内功不强,只需要三个月不到的工夫,栾岭的内功就能强过诗亓一倍。
李可方才只是问了一句,重新变得沉默。要知道崆峒派虽然剑法出众,别的武功也不少,但他却单单学了拳法一道。他的拳法刚猛无铸,然而碰到了以防御著称江湖的岭南栾家的子弟,尤其还是修炼到了第七重的人,他的拳法还能一如既往地强悍吗?这个问题他自己没法硬气地回答上来。
“三哥,五姐,你们为什么不去报名?难道你们不想要‘吴钩’了吗?”“报名?”董明他们一个激灵终于发应过来,“对了,聊了半天,竟然忘了去报名!这次大会的前十名都是有机会获得名剑‘吴钩’的啊!”三人虽然在栾岭的出现后勇夺第一的信心大挫,但毕竟进入剑宫只需要排进前十,只要进了剑宫,面子也不至于丢得太多。于是,三人丢下笨拙的栾岭,急急忙忙跑去报名了。
喻杰看到他们三个去的正是剑宫的方向,所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此时的剑宫和早上的大不一样,早上来的时候,喻杰在里面转了一圈只见到了四个人,大大的院子却是冷冷清清;此时的剑宫人声鼎沸,数百个气度不凡的少男少女正在排队报名,数十个剑宫吏员东奔西走忙碌着记录。虽然等候的男女们大多出身不凡,现在排队报名却没有露出多少不奈的神情,兴高采烈地聊着天,有些人在报了名之后还不离去,找到自己的好友便是热切地乱侃。
“下一位,”最里面一列的执笔吏有气无力地喊道,只不过这喊声嘶哑,还带着三分懒劲儿,听上去就好像宫里的太监——任谁忙了一天连口水都没时间喝都是这样,当然,这指的是普通人。“逍遥龙,逍遥山庄庄主,”执笔吏不以为然地登记上,“又是一个翘家出门的孩子,哪有‘逍遥’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姓啊!逍遥山庄?更没听说过!”而刚刚赶过来的喻杰听到这么个名字,顿时被吓住,“‘逍遥’?不管是‘逍遥派’‘逍遥子’还是‘李逍遥’,都是强大的代表;而龙——带龙字的,还是古代,不外乎就是王公贵族吧?”按照自己的方法解读了一番,喻杰洋洋自得地看向那自称“逍遥龙”的人的脸:国字脸,松垮的双眉,松垮的眼神,松垮的鼻梁,松垮的耳朵,松垮的嘴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松松垮垮的。就是这样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像是一直在想什么重要的问题,口气却很是生硬,几句话堵得执笔吏直想弃笔从戎。
忽然瞧见了诗亓翩然而来,走到另一队后面排着,逍遥龙撇下还在问他话的执笔吏,大步走向诗亓,“不知姑娘贵姓?”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地真诚炽热,然而对比身后不远处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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