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平说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我们怎样通过英国人的阻拦,到达法国雇主的地方!”
马上就有人叫道:“跟他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三十个人用压低了的声音怒吼道。
看来,挡人财路永远是最令人憎恨的!英国人对他们百般虐待没所谓,甚至要打要杀也不要紧,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不给工钱也没所谓,只要过年的时候一次发给他们就行了。
甚至,知道英国人确定不给他们工钱,他们还可以忍。不给我工钱,最多我走人,去愿意给工钱的法国雇主做就是!
但是现在,英国人不仅不给他们发工钱,而且还不准他们给法国雇主做工,这是明明是要断了他们的财路,断了他们的最后希望,那就孰可忍孰不可忍了。
张一平说道:“请兄弟们相信我,我会带大家顺利地到达法国人的工厂里,让大家在工厂里做工,又安全又有工钱拿!”
“等一下,你们回去之后,跟自己的亲戚、朋友、老乡说一下,我们一起行动,大家也有一个照应!”
“可是,我们杀了这么多英国人,英国人会善罢甘休吗?”有人忽然忧心忡忡地问道。
英国人和法国人都是洋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虽然也有狗仔咬狗仔的时候,但是毕竟是几十条人命,如果有英国人追究起来,恐怕法国人也不好庇佑他们!
cāo场里又是一阵沉默,各人的眼光都齐刷刷地望在张一平的身上。
走廊和大门口的电灯发出微弱的灯光,照在cāo场上,隐隐可以看到cāo场上的朦胧的身影。
张一平感到三十对眼睛一齐shè向自己,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这些人,靠不靠得住?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弄倒了交给英国人,好让他们脱身吧!
张一平一想到这里,圆眼一瞪,目光严厉地shè向这三十对眼睛!这些眼神马上一对一对地暗淡下去,纷纷垂下了头!
张一平用不容置否地语气说道:“把他们理了,把血渍清理干净,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不说,自然没有人知道,这里每天成千上万军人战死失踪,谁管得了这几十个人!”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他们调走了。等我们去了法国雇主那里,自然就没有人问起了。”
“就算事后发现他们的尸体,也有可能是德国的间谍干的,绝对不会有人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
张昶说道:“你们放心,如果事发了,由我张昶一力承担,不会连累大家,现在就请大家帮忙,在这里挖一个大坑,把尸体都埋了。”
趁着天还没有亮,众人找来工具,就在cāo场边挖了一个大坑,将英兵的尸体,连同他们的行李、被单等东西一起扔下坑里埋了。
埋好尸体后,又用水冲洗满是血渍的地面。三十个人埋头干活,忙得不可开交。
张柳河在英官比尔的房间里,搜出几套干净的军服,拿到门卫室里给张一平。
张一平全身都是血渍,西装根本就不能够再穿了,而他的身材跟比尔差不多,所以张柳河给他拿出来了。
张柳河说道:“长官,这是比尔的军装,我想你穿正合适!”
张一平接过来,看看面料,裁缝手工,觉得很满意。
张柳河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嘎儿,脑袋相对他的身板显得出奇的大,单眼皮,小眼。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左右不停地转动。
张柳河见张一平似乎很喜欢英军的军装,又建议道:“这里有一些英国士兵的军服,还是很新的,这样把它们埋掉太过可惜了。”
“其实我们要走过英国人的防区,去到法国人的防区,没有英国士兵的押送是很容易被人看穿的。我们可以让人穿上英国人的军服,打扮成英国士兵,这样才不会让人产生怀疑。”
英国人为了防止华工逃跑,以最大限度地奴役华工。除了对华工采用半军事化的管理之外,还要求华工穿统一的服装,不允许华工拥有其余的服装。这样有利于甄别华工和当地的法国人,穿这种衣服的华工,远远就可以认出来,不用靠近前去看相貌和皮肤。
而且,一般华工上下班都有英国士兵押送。
张一平说道:“虽然我们穿上英军服也不像英国人,不过远远的看来还是可以蒙混一下的,那就留下吧,起码好过你们穿的这一身破烂。”
张一平换好了军服,他的身材跟比尔不多,穿起来到也显得非常威武!
天sè已经朦朦亮,华工营里面已经有了一点走动的声音,张一平从门卫室看过去,发现有几个黑影走出了华工营,消失在朦胧的雾sè之中。
有第一就有第二,第三,第四…大门口就不断地有人出来,急匆匆地消失在清晨的雾sè里
不一会儿,就由开始的断断续续几个人迅速形成了一股人流!
张柳河叫道:“不好,他们一定是看到没有英兵守着,就跑了!”
张一平也皱起来了眉头!
在法国的华工大约有十四五万左右,如果这十几万人能够团结起来,未必不能为自己争取到应有的权益。
但是中国人一向如同一盘散沙,有事各顾各。别说十几万人,就是眼前的一个华工营四千多人,也没有办法团结起来。
即使身后的正在冲洗地板清理血渍、更换英军服装的三十个人,也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华工营的华工看到没有英国士兵守护,如同一窝蜂地不断地跑出营去。照这样子发展下去,周围的英军很快会发现这里的情况有异,很快会派兵过来。到时情况会变得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不可控制。
张一平问张昶:“可以去阻止一下吗?”
张昶摇摇头,“我在里面这么久,知道他们的脾气,除非是英国人又或者开枪打死几个人,或许能够阻止,否则劝阻的人反而有可能被人流踩死!”
开枪打自己人是不可能的,张一平虽然怒其不争,但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张昶说道:“让他们跑吧,总会有剩下不跑的,不过不跑的那些都是没有卵子的软蛋。习惯了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怕死得要命,你别指望他们能够帮上什么忙!”
张一平说道:“在我眼中,包括现在逃跑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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