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进山,不能说完全脱险,美军只要发现那几只土气球,就会知道上当了。且两人刚进山,还在山区边缘,为防止可能的追击,谢开刚进山,就带着塞雅往山区深处赶。
夜幕下的托拉博拉山黑沉一片,突兀的群山如一张张血盆大口,萧索的山风掠过密林和洞穴,仿佛狼嚎鬼啸,加上巨大的昼夜温差,单薄的衣裳丝毫挡不住寒风的侵袭,身体的寒冷更冻得人心惊胆颤。
两人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奔蹿,如两只骇人的山魈。
自酒店遇袭,两人已经逃亡七小时。此刻的塞雅,披头散发,目光涣散,脸无血sè,浑身破烂不堪,尤其山中奔逃的两小时,让她近乎虚脱,但仍顽强地挥动双腿,除了偶尔咒骂一两声,未发一字怨言。
谢开看在眼里,心中深为动容。
又半小时,恰逢近旁有一小岩洞,谢开道:“塞雅,别跑了,在那休息一晚。”
塞雅应一声“好”,支撑全身的jīng神骨架瞬间碎裂,呼一声向地上栽去。
谢开忙把她抱住:“塞雅,没事吧?”
塞雅抬下眼,强笑着摇头:“没事,我就是太……太累了。”
谢开笑了:“没关系,进去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揪下她肩头袋子,套自己身上,把她横身抱起。
塞雅勉力伸出手臂,搭在他脖上,喘息着问:“我们跑出多远了?”
谢开道:“十多公里吧。别担心,这种山区,美军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了。”
塞雅松口气,头一歪,靠到他肩头。
◇◇◇◇◇
这是个很小的岩洞,只一人多高,但很长,曲曲弯弯有十几米,最里是块大约四平方的小空间,虽然小点,但还够两人过夜。
谢开垫上睡袋,让塞雅躺好,递她袋水,又给她点只战术手电放旁边,然后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弄点东西,点堆火。”
塞雅有气无力道:“你去吧,我很好。”
谢开对她笑笑,转身去了。
托拉博拉山和阿富汗大部分地区气候并不一样,气候湿润得多,树木也比较多,谢开很快抱着一堆枯叶和树枝回来了。
塞雅看他在洞口的拐弯处忙活,体贴道:“亲爱的,你不累吗?”
谢开笑下道:“还行吧,习惯了。”这样说实在很谦虚,相比他以往执行的很多任务,这点路简直就跟散步溜弯一样。
塞雅又道:“你功夫这么好,还懂那么多,一定做过中国的特工或者特种部队吧?”
谢开沉吟道:“就算是吧。怎么样?好点了吗?”
塞雅展出个笑颜道:“好多了,我承认没有你那么强大,但并不娇气。”
谢开点头嗯一声,点起火堆,小洞里亮堂起来,再抬起头,看到塞雅恢复不少的脸。由衷道:“我没认为你娇气,跑这么远,你一字没抱怨,已经很不简单。”
塞雅温婉一笑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们更安全,我当然不会抱怨,当一个人真正关心我,我只会感到开心。”
谢开见她似有些感伤,坐到她身边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塞雅自怨自哀道:“因为我今天才知道自己很可笑。”
谢开道:“我没明白。”
塞雅饱含自嘲地道:“我的父亲,虽然我并不喜欢他,但不得不承认,还是经常凭着他作威作福,就象你知道的那样。但我这样并不是为他骄傲,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自信一些。可今天才知道,不仅我自己很可笑,他也一样可笑,我们都是可怜的小丑。”
谢开不解道:“为什么这么想?”
塞雅望向他道:“那些CIA,他们肯定知道我的身份,却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所以我才说,我们都是小丑。”
谢开不由笑了,心想还真是作威作福惯了,刚被追杀,就觉得悲哀了。宽慰道:“这和他无关,他毕竟是你父亲,不管你喜不喜欢他,拿不拿他做靠山,他都是你的依靠。”
塞雅摇头道:“不,不是这样,他根本不关心我,是他最后一个儿子,也就是我所谓的哥哥死在你们中国,我无意中成了他唯一的继承人,他才不得不关心我。”
谢开诧道:“你哥怎么会死在中国?”
塞雅道:“他是登山爱好者,不是专业的,是业余的那种,他到中国去攀登雪山,就再也没回来。”
谢开暗暗心悸:“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个脾气。”想到塞雅妈已经死了,而且塞雅兄妹显然不是一个妈,又问:“你/妈呢,什么时候去世的?”
塞雅悲戚道:“四年前,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关心我了。”直挺挺地望着他,好象谢开成了世上唯一关心她的人。
谢开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伤心。”
塞雅笑笑道:“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和你说,因为我的父亲,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只看中他的钱,我从没有真正的朋友,所以才和你说这些。”
谢开微微点头。虽还不清楚塞雅老爹是哪路大神,但肯定非常富有,哥哥又去世,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听起来就让人迷糊,确实不太容易交到真朋友。
塞雅又道:“你之所以吸引我,除了那些非凡的本事,还有你无处不在的自信,虽然我总是吹牛,吓唬人,但我并不是一个自信的人,我做梦都想做一个象你那样自信的人,我说的是真的。”
谢开哑然失笑:“这只是你自己这么想,你觉得自己很悲惨,没人关心什么的,但我敢保证,世上没几个人会这么看。”
塞雅奇道:“为什么?”
谢开温和道:“不管你怎么成为你爹的女儿,摊上一个家财亿万的老爹,仅剩的哥哥又意外去世,让你成为唯一的继承人,你知道你运气有多好?这种天上砸金山的好事,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你还一个劲抱怨,觉得自己很凄惨,拿我们中国话说,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钱多人傻,没事找抽。”
塞雅温柔地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运气好象还真不算太坏。那么你呢,跟我说说你吧,你的父亲,他是做什么的?”
谢开耸耸肩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的父亲,我五岁时,他就去世了,我都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当然,我还是很以他为傲,因为他是个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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