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学堂,让你当了兵,又用你的脑袋和那晋打赌,这些都是为兄的不是,为兄给你道歉了。”
冯国璋这辈子自视甚高,从来不屑于给人道歉,今天被周宪章一句话说得心头发酸,竟然不知不觉给周宪章道起了谦。
冯国璋一改往rì的牛.逼哄哄,既不摆大哥架子,也不摆教习大人的架子,一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模样,周宪章大为惶恐:“大哥哪里有错,在我们湘西老家,大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兄弟不怪大哥?”冯国璋问道。
“不怪,当然不怪。”
冯国璋点点头,冲着周宪章一抱拳:“兄弟多保重,就此作别。”说着,转身而去。
艾德也和周宪章握了握手:“周先生,明天考场上见。”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周宪章望着冯国璋的背影消失在营房背后,鼻子一酸,竟然流下两滴清泪。
周宪章被一场洪水冲到了大清国,两眼一抹黑,举目无亲,要不是冯国璋收留了他,他这个不懂大清国国情的淹死鬼,恐怕早就被大清国的官吏们砍了无数次头。
在大清国,冯国璋就是他的亲哥哥!
哥哥走了,周宪章心里空落落的,后背发凉——他的靠山没了!他好像又回到了运河河滩上,孤伶伶一个人,看着天上飞舞的乌鸦。
鸭绿江远在千里之外,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而且,看这架势,真的要打仗了,冯国璋跟着聂士成要是跨过了鸭绿江,那就是枪林弹雨,生死难料。
周宪章初尝人生离别之苦,不由得一声长叹。
忽见小路上,一个人影飞奔而来。
周宪章大喜,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大哥,你不走了吗?”
冯国璋去而复回,喘着粗气说道:“兄弟,我是要和你说一句要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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