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无缝，紧密无间，陡然间卡夫对这个叫同志的旅团生出了一些亲切的感觉。
不过他马上就想到，黑沙·流云可不是什么流寇，而且……
虽然多方使力，但是观察兵那边传来的消息却并不乐观。
“两海里……”
“……”
“一点八海里！”
“怎么会？怎么回事！”卡夫听见黑沙忍不住发出的嚎叫声，知道他已经使劲全力了。他跟着回音跑回主甲板，看到主甲板上破浪的亚瑟全神贯注，额头上青筋暴起，看起来也早是全力以赴。
茉莉花号马力全开，为什么还是离南边越来越近。
“一点二海里！”观察兵喊道。
卡夫望向船尾方向的分界线，果然，那一片颜色明亮鲜丽的世界离他们已经近到仿佛打个喷嚏就能过去的地步了。
“加大马力！”卡夫大叫着，明知道亚瑟和黑沙都到了极限，也只能哀求他们两个挺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观察兵再叫时，他们已经又向南行走了半海里了。
这一会真的是打个喷嚏都能过去了。
“不！不行！”卡夫大叫着，却听到身边一声叹息。
他侧头望去发现叹气地是那个打了六十多年鱼的老者，老者望着分界线的方向，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口里默念着什么，卡夫听出那是一首童谣，他说：
大漩涡，十八重！
一圈圈，共九个！
第一重镜面海，无风无浪无方向，要想活命，赶快逃，若过此重，无路回。
第二重珍宝海，金银珠宝乐开怀，可是它能，买命还？镜花水月，过眼前。
第三重十倍海，包袱烦恼齐入水，舍不得丢，别想过。丢吧丢吧，全抛下！
第四重海，美人美梦现眼前，醉生梦死，也不错。过了这重，也枉然。
第五重硫磺海，好的坏的一窝端，地位贵贱，又怎样？化成脓血，一模样！
第六重巨大海，珍禽异兽海上来，又大又肥，看花眼。英雄好汉，成午餐。
第七重大王海，大王从来不是你，天外有天，人外人。从来无人，过此关。
第八重龙心海，若见神龙夺龙心，夺得龙心，号神龙！号得神龙，出此海！
第九重琉璃海，你要问我，我不知。自古无人见此海，见此海！
童谣念完，卡夫听到黑沙和亚瑟齐齐发出的嚎叫声，然后是嘣的一声。以他飞行员的经历，那声音就跟突破音障时没有两样。
屏障，就在刚才，茉莉花号突破了一个屏障，驶入一片天蓝海壁美得让人倾倒的晶莹世界之中。而那道方才还清晰可见的分割线在突然之间，完全看不见了，往前往后都只能看到一片碧海蓝天，就好像黑色的镜面海只是大家的幻觉一样。
班尼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惊讶地大叫：“磁场没了！”
“我死了。”黑沙大叫一声，直接倒在了甲板上。卡夫身后的亚瑟也累得气喘，不过卡夫现在也渐渐对妖怪这种生物有了一定的了解，暂时没管他们，转身拉起老渔夫说：“你只说了九重海，儿歌里没说后九重海啊。”
“因为十八重海，其实只有九重。它是一个大漩涡，镜面海就是漩涡和普通海最后的屏障，只要突破屏障。”老渔夫望着周围无边无际的碧海蓝天说：“我们就已经在漩涡的控制下，没有选择地朝漩涡中心飘去了。”
“漩涡？九重？”卡夫终于明白了十八重海的意思，也在此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船边大叫道：“屎蛋！”
屎蛋是什么？
啊！那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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