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不搞结拜兄弟这一套,但我们干了这碗酒,来说说掏心窝子的话。”
杨典事虽然为人略显猥琐,但办事那是让人十打十的放心。他一口气买了三大酒坛子酒回来,别说是三个人,就是三匹马,也够喝了。
“你我兄弟几个!干!”一说到喝酒,牛典事就急吼吼的冲上了。
“干!”杨典事也懂得锦上添花。最后却是李黄二人,也一起干了一碗。
“黄兄弟,你在家排行第几啊?”李志坚先说话了。
“李。李兄弟,我原先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只是遭到饥荒,三弟和四妹都卖了人,不知去向。二弟却是饿死了。”
“原来你我二人都是排行老大,唉,都是cāo心的命啊!”李志坚一仰脖,又是干了一碗。
“我出自陇西李氏,虽然我家是老大。但我这一房中,我父亲排行第二,但他成家又晚,因此我倒是这一房中最小的。从小在族内,我便是倍受欺凌的一个。”
“李兄弟,以后这将作监有什么事,我杨牛二人,虽然不算什么角sè,但一定会坚决的拥护在你的身边!”杨典事立刻顺杆子往上爬。这能扛下私造冷气机事情的人,前途还能差吗!
几人又拉了一番家常,然后再开始进入正题。
“老黄兄弟,你自己说。你觉得我虽然出身也是个士族,也混的了一个九品的小官,但为什么要和你们称兄道弟呢?杨兄弟,牛兄弟,你也说说。”
一片温馨的气氛,立刻就沉了下来。官场上人情场上,一些触及底线的话题,一旦敞开了说,再会逢迎的人,也会失去了转圜的余地。
良久,牛典事才不大确定的说:“李,李兄弟。其实当时我就觉得挺对你的脾气,和你意气相投的。对下属随和宽仁的人,也不止你一人,但不知怎地,我就觉得你让人放心。不是那种读书人的冷气傲气,就像是……就像是我当年,和隔壁村的一个小兄弟,也颇为投缘,虽然以前没见过,聊过。我和他二人,也出身大不一样。但,但就是那种感觉。不是另外那些官老爷,装装样子,能够做到的。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俺老牛,真心愿意和你喝酒,做个朋友!”
有人带头,杨典事马上也就冲上来了。
“李兄弟,说实在的,我杨某在这皇城内,也算是混的开的人了。但人群中,不管是同僚还是上级,你这样的人,绝对是独一份。我真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也不对,当年郑公在世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流露这种气质。不过他这人,还是自视甚高呢!”
“李兄弟。我老黄你们都年长。虽然只是一个工匠,但我心眼也明亮着呢。这世上的道理,就像打铁一样,真的就是真的,硬的就是硬的。你能打出好铁,就说明你是一个能明白事理的人。你对我这样,我也清楚,断然不是为了收服忠心。也不是来忽悠我,给你卖命的。但是刚才我那话说出来了,就绝对不变。俺老黄把我的家业传下去,定然不惜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你这番对我工匠人的爱惜之意。有的人给再多的钱,他也就是个买家。但有的人,就算一文钱不出,那他也算是你的恩主!”
李志坚听了这番言论,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果然无论如何,百姓的思想都难得超越时代的束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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