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人报仇,内心却不可避免地受到另一个想法的诱惑,那就是得到强大的力量,从此笑傲江湖,成为人上之人,干出一番大事业。
就像天邪老人一样,纵横五域,战无不胜,哪怕是几千上万年之后元生大陆上都还有他的传说。
身体不知不觉地飘向天上那枚灰sè太阳,和师傅张天正一起,沈小山看了看张天正的脸,张天正若有所感,也偏过头来看着他,眼中尽是期许之sè。
沈小山忽然心又所感,想到为何先前自己隐隐有不对劲的感觉,原来问题出在身旁‘张天正’身上。先前张天正无论如何,身上总有一股堂皇正气,毫不做作,现在虽然长相神sè都和以前一样,但是就是少了这股正气。依照以前他表现出的xìng格,应该不会答应自己走歪门邪道,而且在此刻肯定是一副担心的神sè,不会是期许的目光。
沈小山不由地怀疑起他的身份来,沈小山从小就不善言辞,喜欢思考,向来喜欢谋而后动。心中怀疑身边‘张天正’的身份,脸上却不动声sè,悄悄地将速度放慢,以便于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沈小山到底只是一个少年,见识有限,还没有chéngrén般复杂的推理能力。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找到‘张天正’的破绽,心道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眼看天邪元珠越来越接近,沈小山几乎没有时间思考了。心中生出一股冲动,不管不问,就这样照着师傅说的做。
强压下这股冲动,记得母亲曾告诫过自己‘冲动是魔鬼’,母亲应该不会骗自己。
在最后关头,沈小山还是决定试探一下比较好,于是他驻足不前,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其实他心中确实也害怕。眼巴巴地瞅着张天正,可怜兮兮地说道:“师傅,我有点怕。能不能改天再来!”
“不行。”
张天正面上灰光一闪,坚决地一口否定,随即面sè以变,又和颜悦sè地说道:“小山,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下定决心的事情就要坚定不移地去做,像你这样怕是永远也不能帮父母报仇了,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再说,即时是不可为,不是还有为师吗?”
“不对,不对。”
张天正的话有些前后矛盾,先前说有七层机会,如今听这话语,又似乎没有危险一样。而且张天正的气质和上次见到了有些许不同,正所谓失之毫厘差以千里,这些许不同之处分明是两种人才有的表现。
一瞬间沈小山几乎可以肯定他不是自己的师傅张天正,而是另外一个人,而且很肯能就是天邪元珠。这几个月时间他经历了很多东西,思维已经发散开来。虽然他并不明白一个珠子怎么能做到许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他就是相信它可以做到,想到自己刚才差点中了轨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沈小山和张天正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沈小山好像和他相似很久一样。知道如果是师傅,他绝对不会强迫自己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发现事情不对,沈小山立刻挣脱‘张天正’,迅速向远方飞去。
‘张天正’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连忙追上沈小山,问道:“小山,你这是为何?如果你不想去,师傅绝对不会勉强你。”
这个家伙总是以自己的师傅自居,沈小山很愤怒,忍不住喝道:“还装,我都看出来了,你不是我师傅。”
张天正脸上一阵yīn晴变幻,盯着沈小山,忽然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小山不想回答他,心中只迫切地想知道一个问题,喝道:“我师傅那里去了,你把我师傅怎么了?师傅,师傅……”
识海中,沈小山大声地喊道。但是回答他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别喊了,张天正那老骗子早死了。”
假张天正幸灾乐祸地说道,他身上的白sè长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颜sè,变成了一件灰sè长袍,身体由一个中年男子变成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缕邪气。
“你、你、你,你胡说,师傅怎么会?”
沈小山又惊又怒,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信你看那。”
邪气少年指着识海zhōngyāng的一处说道。
沈小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在识海的zhōngyāng矗立着一座巍峨高山,像是一直巨大的撑天光柱,细看之下,这座通天之柱是由一个个散发着浩然正气的大字组成,这些大字一组合,沈小山发现和先前自己脑海中出现的浩然正气诀一模一样。
先前被无尽的灰sèyīn霾遮挡住,沈小山竟然没有看见,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邪气少年搞的鬼。
忽然,沈小山怔住了,他的目光久久凝聚在这些文字的最后一句上,“张天正绝笔。”
看到这五个字,沈小山知道师父张天正是真的消失了,眼泪不由自主地顺着他年幼的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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