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站着一名女子,此女面容艳丽,瓜子脸、如画眉,年纪约莫有二十七八,身穿一件火红sè的束身长袍,将她妙曼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
只看眉目,还以为是哪家刚出嫁的新娘,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被她一双眼睛给破坏掉了,你道是为何?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煞气冲天’,好似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不讨厌的东西,每一个和她对过眼的人都相信她会毫不犹豫、毫无理由、毫不忌惮地就随手杀了自己。
“火毒娘子!”
欧阳奇如临大敌,体内真元气犹如大江洪流,汹涌澎湃,气劲鼓荡出体外,引的风起云涌,一柄银sè细剑在手中‘嗡嗡’颤动,好似随时都能爆发出惊天一击。
不过显然他的这番举动是白费了,因为他——被无视了。
烟花中的红袍女子正是江湖上盛传的火毒娘子聂云娘,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身体也不见什么动作,就用一双煞眼直直地看着钓天叟苏渔。
钓天叟苏渔虽然站在欧阳奇身边,但他的眼睛也是直直地看着烟花中的女子。左手微摆,示意欧阳奇带着张浩然离开。
欧阳奇略略有些迟疑,“玄yīn教的目标不是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带着张浩然离开呢?”
“大哥,你…”
苏渔知道兄弟的想法,目光未变,开口打断欧阳奇的话,说道:“二弟,她的目标是我,你先带着浩然离开吧!”
欧阳奇也是名老江湖了,眼前的一切迹象表明,火毒娘子和大哥苏渔之间必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纠葛,他也没多话,只是说道:“那好,大哥,我就先走一步,你要小心。”
话毕,欧阳奇背后双翅一震,带着张浩然几个回旋间就冲出火云毒阵,火毒娘子聂云娘果然没有阻拦他,任凭欧阳奇二人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天际。
目光在空中交汇,好似彼此交融在一起,时间在这一刻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只过了短短的几秒钟,但又好似有几个世纪一样漫长,过往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般在他们脑中闪过……
聂云娘脸上表情连番变化,起初是羞涩、甜蜜和依恋,接下来就是担心忧虑,最后统统化作无穷无尽的恨……
良久,苏渔摇摇头,苦笑道:“云娘,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这又是何苦,哈哈哈哈哈。”聂云娘一阵大笑,笑声让闻者心酸,见者动容,“苏渔,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这些年来,你一直躲着我。我不出此下策,你怎会见我?这天下间,你唯有和欧阳奇、施雷、张天正三人交好,所以我就加入玄yīn教,专门和你们作对,现张天正危在旦夕,你这么看重兄弟情谊,我知你一定回来。”
苏渔道:“即使相见,又能如何?如今再也不能回到过去,即使从新来过,我也会再次挥掌毙了那个恶账。”
“恶账?他可是你儿子,你竟然狠得下心?”聂云娘神情激动,恍若疯癫,显是这话触痛了她的神经。
原来苏渔出身江湖隐门世家,成名之前有一名结发妻子,就是如今的火毒娘子聂云娘,二人育有一子,不过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孩子长大后不仅没有学到苏渔的一身正义,反道仗着一身武艺,专门祸害良家女子,成为一名颇有恶名的采花大盗。最后事情败露,被苏渔知晓,盛怒之下,当着妻子的面一掌将儿子打死。聂云娘爱子情深,认为即使犯了弥天大祸,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责怪苏渔不该将自己的儿子一掌打杀,于是夫妻离心最后反目成仇。
当时聂云娘还远远不是苏渔的对手,不过她另有奇遇,修的一身离火毒功,如今的修为已经不再苏渔之下。她对苏渔是即爱且恨,十分复杂,固执地认为导致夫妻反目的根源是苏渔不肯认错,心中执念大起,加上所修毒功,已成心魔。
苏渔神情中闪过一丝痛苦,沉声说道:“以前的是否种种皆成过去,谁对谁错,我们就不要再提,不过云娘,我请你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否则害人害己,祸患无穷。”
“哈哈哈哈哈哈哈……”聂云娘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世人都道你苏渔是大名鼎鼎的大侠,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又有谁知道你是抛妻杀子的负心男,世人都道我聂云娘是遗臭万年的女魔头,滥杀无辜、附注为虐,又有谁知道我当年也是个贤良淑德,一心相夫教子的好女子。苏渔,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今rì就要跟你做个了断。”
苏渔摇头道:“我不会跟你动手的。”
说完转身yù走。
聂云娘放声大叫道:“苏渔,若是你敢走一步,我就让你后悔终生。我会沿着你走的方向,见一人杀一人,见一村屠一村,见一镇灭一镇,我说得出做得到。你不是自负侠义吗?有本事你就一走了之,永远不要见我。”
“聂云娘!”苏渔脸上第一次出现一抹厉sè,喝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今rì就陪你做过一场。”
青绿二sè光芒从苏渔身上散发出来,逐渐形成一片汪洋大海,大海看似平静,却隐藏无数波涛暗流,杀机无限,和组成火云毒阵的火海遥遥相对。
风渐渐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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