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平很为难。因为征北大将军胡才没有给他开仓赈济流民的命令,他不敢擅自从大营调拨粮食运到邺城。驻守邺城的江政没有粮食,两手空空,无力赈济流民。
“大人,大将军目前正在率部急赴渤海郡,会合张燕将军攻打南皮,而徐晃、张辽将军目前正在攻打安平,这两路大军的粮草一天都不能断。”张平也毫不客气,一口拒绝,“大人,邯郸大营的粮食,一粒都不能调运邺城。”
“张大人,如果大将军今天站在这里,他会怎么做?”伏完颇为气恼地说道,“大将军不会犹豫的,他会立即下令赈济流民。”
“大军的粮草存量只能支撑到五月中。到了五月,冬小麦开始收割,大军的粮食正好可以接上。当初大将军就是这么安排的,这样可以确保大军连续攻击,直到占据冀州全境。”张平愤怒地说道,“谁知道袁绍这个混蛋竟然趁着黑山军主力攻打兖州的时候,带着大军杀到了黑sè军的大本营,把几十万流民赶下了山。这个混蛋的目的就是要阻止我白波军的大军攻占冀州,我们不能上袁绍的当。”
“那流民怎么办?把他们再赶回黑山?”伏完怒极而笑,气呼呼地问道。
“那冀州的仗还打不打?不打了?任由公孙瓒占着河间、渤海,休养生息?”张平反问道。
“两位大人不要争了。”旁边的卫仲道笑呵呵的说道:“急告典农都尉府的霍熊,还有中山、常山、赵国和巨鹿四个郡国的太守、国相,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紧急筹措一部分粮食运到邯郸。府库里没有,就让他们到各地门阀大豪家里去借。”
“伏大人,你德高望重,说话有份量。”卫仲道拱手对伏完说道,“麻烦大人急书大将军,请他看在几十万流民xìng命的份上,暂时停止攻击,先缓一缓,把这个危机度过去再说。”
伏完说道:“我留在邯郸,你们立即赶到邺城赈济流民。”
接着他转身瞪着张平,大声问道:“张大人,你能不能暂时借一点粮食给我?”
张平大礼跪拜,言辞恳切,“没有大将军的命令,我不能调拨粮食。”
伏完气得大叫一声,抬手给了他脑袋一下,“混蛋。”
…………
冀州,内黄。
激战两天后的战场上,堆满了双方将士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由于官军占据了有利地形,再加上犀利的武器,黑山军虽然连番突围,但都没有成功。
这是第三天的中午,黑山军血战一个时辰,大约推进了三百步。
眭固站在战场上,手驻长矛,两眼望着前方猎猎作响的“王”字战旗,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眼里尽是刻骨的仇恨。
前方就是和自己打了两年多仗的王匡,他杀死了自己数不清的兄弟。尤其是今天,一个时辰,他和河内兵就杀死了自己三千多人。
我要了你,一定要杀了你。眭固咬牙切齿,沾满血迹的身躯轻轻地颤抖起来。
前天,大洪带着一万人和袁绍手下大将朱灵血战一天。大洪战死,一万黑山军将士阵亡。
昨天,司隶带着一万人和曹cāo血战一天。司隶战死,一万黑山军将士阵亡。
血债累累,黑山军和袁绍,曹cāo军仇深似海。
眭固心里愤怒的咆哮,今天,我誓死也要报仇雪恨,要杀出重围。
“咚……咚咚咚……”战鼓猛烈擂响。
眭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掌旗兵,看了一眼杏黄sè的黑山军大旗,浑身一阵战栗,无穷的杀意霎时冲天而起。
“兄弟们,随我杀出重围,杀回黑山……”
“杀……”
杀声犹如滚雷一般,一路轰鸣着掠过战场,四散炸响。
“杀……”
黑山军将士高举武器,象cháo水一般冲向前方。
…………
王匡微微眯起眼睛,迎着刺眼的阳光看向前方。
这些黑山军一往无前,前赴后继,视死如归的勇气让他十分敬佩。他看到这些人,就觉得自己运气差。
当年皇甫嵩、朱俊在冀州、豫州平叛的时候,常常都是以数万大军就击败了十几万,甚至数百万黄巾军。但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这些黑山军就如此厉害?黑山军打了七八年仗了,就算一个白痴,也变成一个百战悍将了。自己生不逢时,无法建功立业,只能哀叹运气差了。
他有时怨怪皇甫嵩和朱俊,两人在冀州打了一战又一战,把功劳都拿去了,却把最厉害的黑山军都留下了,结果自己现在连个河内郡都待不安稳。自己到河内快三年了,但至少打了两年的仗,几乎没在家好好睡过觉。这都是什么世道。
嗖,嗖,嗖……
满天长箭,厉啸飞肃,天空霎时为之一暗。
王匡两眼蓦然睁大,黑山军在这短短时间内竟然冲到自己五十步之内了。这些黑山军打了七八的仗,虽然胜仗打得不多,但个个逃跑的功夫一流。看看这跑步的速度,惊世骇俗啊。
掌旗兵连中数箭,但依旧一路狂吼着,继续飞奔,直到气绝而倒。
一个士卒丢下手中的长矛,抢过他手上的战旗,高高举起,“杀……杀回黑山……”
嗖,嗖,嗖……
长箭,又是长箭。
那个士卒踉踉跄跄地奔跑着,无力地抬头四顾,“兄弟……大旗,大旗不倒……”
一个老兵从他身边飞奔而过,干瘦的大手一把夺过了战旗。战旗高高飘扬,迎风狂舞。
那个士卒望着战旗,泪水夺眶而出,“黑山……回黑山……”他用尽全身力气再走两步,一头栽倒。
杀……
老兵在高吼,在狂奔。
“轰……”一声巨响,官军的弩炮震天狂吼。
嗖,嗖,嗖……
密集的弩箭霎时洞穿了老兵的身躯,他那双干瘦的双手连同粗壮的旗杆被紧紧地钉在了一起。
老兵倒飞而起,战旗在箭雨中剧烈地抖动着。
老兵坠落于地,战旗在倒地的瞬间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
眭固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从背后抽出战刀,一刀砍下。
眭固高高举起战旗。旗杆上,老兵血淋沸的双手依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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