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把火烧了,就算想藏,也没必要留下信封。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门外竟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并且还有榔头锤击木桌的巨响,一定是胡疯子回来了!我连忙把空信封藏入裤袋里,跳上了窗户,我跳上去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床柜上的一只热水瓶,走廊里的声音忽然停顿,但下一秒,我就听见了锤子砸门的声音,我一咬牙,狠狠的从二楼跳了下去,一下就落在楼下的花卉间,幸好泥土柔软,虽然弄脏了我的裤腿,但我一点也没有受伤。
我也不敢抬头看,只是拼了命的向前跑,我听见身后传来窗上玻璃的碎裂声,以及一种像野兽一样的怒吼,我一口气跑到七里园的铁门下,攀上铁架,就要翻出去,但这时候一只手竟拉住了我的裤脚,我猛地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双像狼一样的眼睛,虽然隐在黑框镜片的后面,但还是让我感到一阵毛发倒竖的感觉。
我大喊道:“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不断挣扎,胡疯子却越拉越紧,他不但没有松手,还扔了锤子,两只手一起向后扯,情急之中我把手中的明信片全往他的脸上砸过去,然后裤腰带一松,整条裤子竟已被胡疯子拉在了手里,他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我趁机四肢并用,一翻身,就落在了园林外,这时胡疯子拿起铁榔头,狠狠一下锤在铁门上,瞬间火光四溅,亮光照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他的脸sèyīn沉得像一个魔鬼!我已吓得说不出话,只知道不停的跑,一直跑,就连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也毫无感觉。
这一口气,我竟跑回了家,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跑过这么远、这么急的路,几乎要把我累个半死,我一进门,就上了锁,还用凳子牢牢顶在门上,并且还贴着门静静的听了一会儿,确信胡疯子没有追来之后,才安下心来。
这时我竟一下子坐倒在地,疲惫得再也起不来了。
我稍微休息了一会,爬起来把家里的灯全都打开,手里的匕首紧紧握住,才不至于吓得浑身打颤,我坐在床上,没有脱鞋,眼神盯着我的鞋子,鞋底里沾满了淤泥,突然间我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要是胡疯子顺着我的脚印找到我的家,那我不是要被他杀死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竟不是报jǐng,而是打电话给李念!
于是我拿起手机,拨了他的号码,但电话另一头是盲音,说什么‘您拨打的电话呼入限制,将以点对点短信的方式通知对方’,我骂道:“这傻子要等我死了,才……才会给我来抬棺材!”
我只好报jǐng,但报jǐng电话竟无法接通,我狠狠的把电话砸在地板上,怒骂道:“连jǐng察都这么忙,我要是真的死了,恐怕尸体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人知道!”
这时候的我,只能紧紧依靠一把匕首,门外的每一丝响动,都能让我的神经变得紧张,这种绷紧弦的姿态搞得我非常疲惫,尤其是当你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运动,这时候又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时,但我还是没有睡意。
我不但不想睡,还拿出了那封信,仔细研究起来。
虽然信封里的信纸已经不见,但信封上寄件人的地址却写得十分明确,这封信是从乡下的横溪镇寄过来的,寄件人的署名只有一个字:君。
对我而言,这是一个线索,我突然间又投入到了这种奇异的好奇心中,连胡疯子的凶恶都忘到了脑后,我决定等天亮之后,再去一趟七里园,不仅要拿到被胡疯子藏起来的秘密,还要找到那封消失的信!
现在我的手上有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王燕,一个叫君,这个叫王燕的人,应该是个女人,那这个君呢?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紧张起来,拿了一件裤子套上,提着匕首走到门边,这该死的老住宅小区既没有物业、也没有保安,更让人抓狂的还是门上连一个探视孔都没有。
我故意不说话,敲门声居然也不停顿,并且有人喊道:“有人吗?快开门!”
谢天谢地,不是胡疯子的声音,我舒出一口气,但还没有松懈,故意装作刚睡醒的样子问道:“是谁?”
“我是你楼下的住户,你家里的马桶漏水了,全都漏到我家客厅里了!”
我是个有轻微自闭症的人,xìng格又孤僻,很少和楼里的住户说话,一时间也想不起楼下住的究竟是谁,我说道:“你等一等,我去看看。”
我走到厕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该死的,马桶果然漏了一大滩的水,渗入角落裂开的缝隙,可能真的流到楼下去了,我走回门边道:“现在这么晚了,明天我找人来修就是,你先回去睡觉吧。”
那人有点生气道:“我连扳手都带来了,你放心,我也是个水电工,帮你把马桶修好,要是等到明天早上,恐怕我家里都闹水灾了。”
我讨厌像他这样的人,非得闯入我的小世界,但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我只好说道:“那好,你稍等一下。”
我把匕首藏到背后,然后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脸带愠sè,他走进来,左右张望了一番道:“你一个人住?”
我点点头,不说话。
“厕所在哪里?”
我伸手一指,正要关门,这时一个黑影竟从楼道口窜上来,脸上戴着的黑框眼镜反shè出像冰一样的寒光,我吓得一大跳,立刻关上门,但还是慢了一步,胡疯子居然把锤子嵌在门缝里,然后整个肩膀都往里推。
这个看起来像旧知识分子一样的瘦弱男人,力气竟比我这个年轻人还要大,我一个踉跄,被他推倒在地,我立马爬起身,连滚带爬的逃向窗口,这时候那个矮胖男人回过头,疑惑道:“怎么了?”
迎接他的是一柄黑漆漆的铁榔头,他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就被砸翻在地,晕死过去。
我已经跳上桌面,想打开窗户,但猛地记起一件事,我住在七层楼!要是跳下去,不是摔死,也会摔成残废,这时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握着匕首转过身,喝道:“胡疯子!你想干什么?想杀了我吗?”
胡疯子明显被我的气势吓得一阻,但他随即挥起铁锤,一锤砸过来,我尖叫着跃起,竟从他头顶跳了过去,胡疯子的榔头是那种长柄的重型铁锤,他力气虽然大,但瘦弱的体格终究不灵活,我还没等他转过身,已经逃出屋外,还顺手带起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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