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孤儿,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个狂热的旅行者,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路人稀少的公园里,我记得那时候我常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做‘七里园’的无人打理的小园林,说是无人打理,其实还是有一个人的。
这个人是个整天穿着老式中山装的学生,但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为人也有点疯疯癫癫,总是一个人守在园里的池塘边哧哧自语,而我也恰好是个有点自闭倾向的人,所以我们居然成了一对好朋友。
我经常去他那里摘一种叫做‘蝴蝶香’的漂亮小花,用来装饰我家中被白蚁蛀食的木制家具,这种像喇叭花一样的小花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移植过来的,散发出来的香气竟能让各种昆虫退避三舍。
有一天,正好是夏天最热的八月份,我骑着我的自行车又去了七里园,当我骑到那里的时候,浑身都已经被太阳晒得要脱了一层皮,那时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喝一杯胡疯子冰箱里的冰镇酸梅汁。
每天的这个时候,胡疯子总会在七里园的池塘边修剪他的手指甲,说他疯癫,当然就是因为他做的事情和常人不太一样,但今天他居然没在,我沿着池塘走了一圈,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这家伙一定是去他的老窝里避暑了,正好可以多偷几朵他的蝴蝶香!”
我窃笑着朝园中一幢五层楼高的破旧建筑走过去,胡疯子平常的时候,就住在这里替园林的持有人守门,他一般会在二楼走廊尽头的左侧房间里盯着七里园的铁大门,除了我之外,无论是谁敢踏入园林一步,胡疯子都会像条发疯的狗一样窜下去,把人赶出七里园。
我一口气奔到厨房,先打开冰箱喝了满满一大杯的酸梅汁,整个身体仿佛散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我忍不住笑道:“胡疯子啊胡疯子,今天你不在,我就好好把你冰箱里的食物吃个遍!看你平rì里还敢对我这么小气,哈哈!”
我一格一格的看下去,竟发现冰箱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我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道:“好你个胡疯子,竟然私藏了这么多的好东西,我不说,你倒也不拿出来招待我,哼!”
我气呼呼的捧出一个西瓜,正要拿刀劈下去,这时候楼上竟传过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像隔壁老王家装修时的枪钉打桩声,我奇怪的想道:“胡疯子这人孤僻怪异的很,平时也没见过他干装修的活,怎么今天倒自己干起活来了?”
我忍不住奔上二楼,放低脚步悄悄的朝他的房间走过去,但这时声音突然停顿,紧接着竟传来了榔头的捶打声,震得连墙上的白灰都纷纷抖下来,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没听清楚,现在仔细听来,声音居然是从楼上传下来的,我紧张起来,心想:“胡疯子在搞什么?”
这时候我的好奇心已完全被勾起,我贴着墙壁从楼梯上慢慢走上去,榔头的捶打声一直持续到我走到五楼,才停下来,这幢大楼曾经租给七里园隔壁的一家公司,作为公司的员工宿舍来使用,后来这一带因为拆迁和规划的原因,公司迁走了,但宿舍楼里的桌椅家具却留了下来,现在看来,这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因为我可以躲在布满灰尘的书桌后面,悄悄探出头。
五楼并没有被隔出一间间的房间,而是一个整体,正中摆放着的一张圆形会议桌,早已被灰尘积压得变了颜sè,我看到胡疯子正站在正东方向的角落里,那里本来是一根立柱,但现在已经被他用锤子敲打得不成模样,他的脚边散落着几块木板和一筐砖头。
我越来越好奇,不知道胡疯子到底发了什么疯,而他现在又是在干什么,我很想走过去亲自问一问他,但他手里的锤子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我只好贴着地面慢慢爬出来,一点一点的靠过去,幸好这里有许多被废弃的桌椅,几乎填满了整层楼,我得以隐藏在桌椅后面慢慢靠近。
胡疯子的动作很快,等我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却看到他已拿起木板,用气枪在边缘‘啪嗒啪嗒啪嗒’的打了几枚钉子,我敢断定,他一定把某样十分重要且隐秘的东西放到了木板后面的墙洞里!
我突然间想到的竟然是尸体!但又转念一想,木板封起来的范围并不大,恐怕连一具小孩子的尸体都装不进去,但如果是截下来的肢体呢?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忍不住呼吸急促了一点,这本来没关系,但在我鼻子前端的正好是一张倒下来的椅子,椅面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灰尘,我的气息一吐,灰尘就飞起来,钻入了我的鼻孔里。
我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
胡疯子本来已拿起砖头开始往木板外堆叠起来,但这时却猛地转过身,左手拿着黑漆漆的榔头,右手则握着钉枪,冷冷道:“谁?”
我只好站起来,打了一个哈哈笑道:“胡疯子,是……是我,我在楼下找不到你,就……就上来看看你在干什么。”我慢慢后退,一只手已搭在一根断裂的桌腿上。
胡疯子鼻端上架着的一副老式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但在我的眼中,却更像一个变态,我见他不说话,笑了一笑道:“既然……既然你有事,那我先下楼去摘几朵蝴蝶香,等你忙完了以后,我……我在上来和你聊聊天,哦,对了,你……你小子竟然在冰箱里放了这么多好吃的水果,也……也不拿给我分享一下,太不够意思了!”
我面对着他一步一步向楼梯口退过去,之所以不转身,是我怕胡疯子手里的钉枪,要是被这玩意打中,那可就了不得了。
胡疯子的脸sè看起来yīn沉的的可怕,忽然他冷冷道:“等一等!”
我心中一惊,却假装笑道:“怎么了?你想找我喝茶?”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胡疯子拖着锤子走上来,右手的钉枪始终瞄着我的胸口,我心中一思索,也向前走过去,不过是走向窗口,因为钉枪的连接线正是插在窗口地下的插座里。
“什么我看到了什么?我当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这个破地方,全都是一堆堆没用的烂桌子、烂椅子,就算你做了什么,我的视线也被它们挡住了!”
我左脚轻轻一勾,已经把插头踢下来,而双手却使劲挥舞着粗大的桌腿。
胡疯子的脸虽然仍旧是yīn森森的,但明显已经缓和下来,我又说道:“我现在要下去摘蝴蝶香了,等你搞完了这里的事,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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