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们很辛苦,您老人家要劳军,卑职等都明白,这是应该的。但您要的实有。实在太多了!
东陵卫是皇家亲军,陵卫的粮草一向是洛京直拨的。由卑职地方上拨粮给东陵卫,这实在不合朝廷的体制,求大人您体谅卑职的难处,稍微宽容些可好?一两千斗的话,我们咬咬牙也就想办法填上窟窿了,可是三万斗粮草,这个窟窿太大了,卑职实在瞒不住啊!”
孟聚慢条斯理地说:“没人要你瞒。
你就直说好了,这批粮草借给了我。上头有意见,让他来找我姓孟的说话好了。这笔粮草,我们东陵卫只是手头紧,暂借几天而已,又不是不打算还了。马知府如果信不过,我给你打借条也行。
马大人。大家都是同僚,又有缘同城为官。阁下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我孟家人的信誉就这么不值钱。连区区几万斗粮草都借不到?”
孟聚软硬兼施,马知府哭丧着脸,眼泪都要出来了。
孟聚说的好听,说是“借”。但大家都知道,这笔粮草给了他,铁定是有去无回了。
马知府到不是心疼这三万斗粮草一丢了粮草,只要同僚们齐心的话,上下打点下也能捂过去的。但若是把粮草给了东陵卫,那就麻烦了。谁都知道孟镇督杀了长孙寿,如今跟拓跋元帅是水火不相容了,自己把粮草给了东陵卫,到时六镇大都督怪罪下来,一个。“资敌罪”是跑不掉的。
但不交粮,惹恼了孟聚,自己同样也是死路一条对方可是连一省都督都杀了,再杀几个小官算什么?
左右为难之下,马知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见马志仁战战兢捷地抖,却是依然死撑着不肯开口,孟聚到也佩服他胆子够大了。他正想再开口侗吓他们两句,有人敲响了门:“镇督
“小乌,有事?。
王九轻手轻脚地进来,凑到孟聚耳边低声说:“镇督,柳姑娘过来了。她找您好像有急事。我让她在会客室等着您。”
孟聚剑眉一挑,他长身而起,径直出了门,让留在屋子里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在会客室里,孟聚网进门就见到柳空琴的背影。从背后望来,女孩苗条的身躯纤细又动人,美丽的剪影柔弱得令人心疼。
听到孟聚进来的声音,柳空琴转过身来了。她秀眉微蹙,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见到孟聚时候才微微展颜一笑,那美丽的笑容,仿佛太阳从厚厚的云层后露出了头,温暖人心。
“孟镇督,来得冒昧,又打扰您了。”
听得柳空琴痢貌而客气的话语。孟聚忽然觉得,十几天没见,柳空琴重新又变成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天阶冥觉师了,那客气的话语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味道。
“哪的话,柳姑娘,好久没见了。您的气色好像不是很好?有烦心的事吗?”
“是的柳空琴也不寒暄,径直就说:“孟镇督,我需要你的帮助
孟聚一震,他反问:“可是有申屠绝的消息了?”
柳空琴凝重地点头,孟聚深呼吸一口气,缓慢地问:“他在哪?”
“在武川的乐平城。他藏身在边军之中,我们刺杀过他,但没成功,他身边的好手很多,又在军营里,保护严密。我们没法动手
“等下!”孟聚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柳姑娘,你网从武”回来?。
柳空琴诧异地问:“有什么不对吗?我去之前跟你说过了吧?”
“对对,我知道,我记得了!武”那边局势怎样?”
“局势?”柳空琴想了。淡淡地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乱得很。最近好忆刊一少兵马进驻武川,街面上多了很多兵,他们满街乱窜,酗酒闹事,常常有人喝醉了扬言说要收拾孟镇督您,为某个叫长孙的家伙报仇被我碰到几次,顺手杀了几个。后来我嫌麻烦,就不肯出手了。
柳空琴轻描淡写的轻松态度让孟聚一阵气馁,他奇怪的是,边军毛经如此嚣张,武川那边的东陵卫却连个信都没传过来,这很不应该。大家同为东陵一脉,即使是六镇都督府压力大,武”陵署不敢明着相助孟聚,那暗底下也该派人来报个信的。江镇督是老派人物,他应该知道这些规矩的。
“武川陵署的诸位,他们可好?你们这趟过去,可见到了江镇督?”
“江镇督死了。武川陵署已经被边军抄了,死伤惨重
“什么?!”孟聚震惊,他失声喊道:“你说什么?”
柳空琴微微蹙眉,望着孟聚,她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江镇督战死,武川陵署已被边军查抄了
孟聚长吸一口气。他努力压抑住心情,平静地说:“柳姑娘,你详细说来吧
柳空琴的故事并不长,她到武川城后,与武川那边的东陵卫接触上,与江镇督也见了一面。知道柳空琴他们是东平陵署过来查案的,武川陵卫的态度说不上多热情,但招呼得也算不失礼了,派了人陪着他们到处转悠寻找线索。
六月二十七日深夜,柳空琴还在客栈里打坐修炼呢,忽然听到外面有很多人在叫,说是“边军进城了!”接着就是居民们“砰砰砰”关门的声音。她好奇的从窗户往外望,看见了大队边军人马全副武装地涌进城里,沿着街道一路前进。事不关己,柳空琴看了一阵就去睡觉休息了,也没觉得这事如何大不了。
但第二天起床后,她左等右等,那个每天都来陪自己充当向导的武川刑案官今天却是一直没来。柳空琴等得不耐烦,出门去武川陵署找人,到那才现。武川陵署已完全被边军占领,外围的街道都被封锁了,密密麻麻全是兵。
柳空琴辗转打听了,才知道昨晚深夜,武”陵署被边军查抄。她还听说,边军冲进来时候,江镇督不肯屈服,领着亲兵们拼死抵抗,结果被边军士兵乱刀砍死了。那晚,武川省署和武川城的地方陵署都被查抄了。三百多人遇存的陵卫军官大多被俘了,现在生死不知。
柳空琴神色平静,将六月二十七日那晚的惨剧娓娓道来,孟聚听得心头一阵阵抽紧。
他心里明白。江镇督和武川陵署的军官们,恐怕都是受了自己的牵连。边军将领们知道各地东陵卫同气连枝,他们害怕武”陵署暗通自己,也为了泄一口恶气或者为了讨好拓跋雄,干脆把武”东陵卫给彻底毁了。
孟聚打开了窗户。夏日清爽的凉风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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