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集乡出发的头一天傍晚,连队里就进行了游击作战行军线路原则的讨论。按照王指导员的经验和张文早在莫斯科步校时就常进行的图上推算(兵棋并没有被苏联成立以来的社会主义国家广泛应用)交通纵横且四周敌情与危险并不明朗的情况下,部队行动的原则是尽最大限的随机和飘忽不定。行军速度常行军和急行军、连续急行军、隐蔽休息,向前、向后、向右前、向左前、向左后,向右后通过抽签的方式确定草案,再以交通员侦察员得到的信息和周围的实际情况做调整。一般来说,以这种方式“长征”的距离通常为直线距离的至少四倍到五倍,这就是为什么红25军直线千公里左右又没有多少高山大河阻隔的长征走了万余里,而zhōngyāng红军直线连线不过两三千公里的路程走了一万多公里—这还是zhōngyāng红军长征时期能够通过收发报机对周边动态进行无线侦察的情况下。
长期以来的经验使张文还觉得虽说这年代还不是明末李自成那种商洛山中大规模练兵还能不为人所知的通信闭塞、对于游击和运动战非常理想的年代。自己这二三百人的小规模部队还不至于像大部队或有内鬼一般的时时有人跟踪传递情报,需要一天向四面八方变换着方向的前进。就算是有跟踪和内鬼,而且想定似进了敌对苏区一般每一个遇到的民众都是敌军事情报员,到处为国民党通风报信的前提下,这年代没有电台光是跑到地市级单位的电报局或有电话线的地方进行通知就得花费两天时间。
“如果我们连的任务是在周边游击区打击敌人做锻炼,这种办法是可行的,更稳妥一些也无所谓。但是如果这么走,就完不成出发前预定在夏收之前完成去鲁南苏北一带并返回根据地目的。”这些rì子随着战士们的成熟和新加入老兵的逐渐增多,张文也不常用过去那种家长制命令作风般来行事了,虽然只是有时这样做。
“我也觉得王指导员多虑了。虽然连长讲过军人最优秀的品质之一就是不论在训练中还是作战中,要肯于冒做大量无用工的危险注重原则和细节。八成被捉到的犯了罪出逃的人,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一套需要严格遵守的细则并时时引以为戒。但这好象也把敌人捧的太高了?对侦察排的战士是一种侮辱。”三排长刘涛笑道,见一些人诧异的看过来,忽然想起连队守则里讨论正经事儿不允许做无意义的发言,尤其是有溜须嫌疑附和xìng的话,赶紧停顿了下补充道:“我觉得取随机方向设定可以不用考虑向后的三个方向了,左右也要减少权重。而且有侦察排的战士负责四五里内jǐng戒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白天行军,不必拘泥于晚上。”
“碰上对手的堵截和伏击怎么办?”连里还是有不少人尤其是新加入的一些老战士觉得不保险。
“别忘了:我们一连今天的火力和战斗力远远不是过去游击队时代的事儿了。地方上的乡公所甚至保安团之类发现了我们也未必敢找麻烦。”一排长褚建新也觉得不以为然。
“如果敌人全省正规兵力以团为单位展开一道封锁线,甚至有多道封锁线等着我们呢?我们很可能遇到一个团敌人的堵劫阻击。如果短时间内比如两个小时内无法摆脱,就会遇到师旅甚至更多敌人的围攻。”王指导员也逐步赞同了不管对手有多垃圾,要高标准的始终预料敌人,并做最坏打算的原则,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如果遇到一个团敌人的伏击,你们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摆脱么?”张文向大家问道,这显然是向有经验的干部们问的,没有要求战士们做形式主义回答。
“我们能击溃刘书chūn的一个旅,那么就算遇到比较jīng锐的步兵团,又不是在道路有限的山地,这大平原上跑路是比较容易的多。的部队不论战斗力强弱,一个共同的毛病是缺乏积极主动的攻击xìng和机动纠缠对手的能力,更缺乏连续长途行军吃苦耐劳的毅力。面对我们的主力部队,到现在从来没有吃掉过我们的一个团就是这个道理。”不论应该怎样高估对手,对于基本事实王指导员觉得只能这样客观的回答。
张文再次权衡了利弊,尽管扇面方向变化的行军极有可能遇到对手等待着自己的封锁线,但还是最终下定了决心:相信一连的战斗力,这不是RPG游戏,但在这交通纵横的地方就算面对SC的星际无畏能够在现在的国内清单里能够找到的任意的对手,一连就算打不过也可以在实战对抗中跑路突围,无非是代价多少的问题,风险并非不可承受的。
“侦察排今晚休息充足,明天白天全连出发,傍晚目标范桥乡,以后的行军中各班与侦察排分担外围jǐng戒和轮休任务。我们现在还没有多少伤员,担架班也可以腾出来。”张文做了最后的拍板,连队在第二天清晨踏上了征程。
就在一连开始向着西北方向前进,目标直指北渡淮河的时候,驻扎在安徽阜阳中少见的壮年师长戴民权正在郊外紧张的练兵中。因为临时的调动和调整变化,戴民权没有如历史上一样临时任25师师长并在31年chūn夏守备河南固始县并与张文连队会面,而是一直在阜阳担任zhōngyāng军45师这个完全新组建步兵师的训练工作。为了革除中的积弊,建立一支全员既能打也能走的部队,这个新组建不久的步兵师采用黄埔时代的三三制并完全按照共军般年轻化的原则来幕兵,并且从河南息县、汝南、固始、潢川等江北苏区边区不同的县的民团中招募,这样总能募到一些因为江北苏区尚不成熟的基层组织和错误政策跑反的人。有人对戴民权不要任何30岁以上的“老兵骨干”只以少数黄埔生做核心嗤之以鼻,认为这样难以迅速形成战斗力,但戴民权却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建立一支全新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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