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或许真能了无遗憾地潇洒过完此生。但你竟认识了牧绛涤。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有我们项家的背景,你依旧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这个女子不行,早在你们相识之前,她就已被归真宗宗主的儿子看中,yù结为道侣。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但遗憾的是,他身后有个极为护短的聚魂后期的父亲……”
项涵叹道:“所以你们注定悲剧。当那个窝囊废的父亲亲自上山向爷爷讨要说法的时候,爷爷大怒,命人将你擒回,并对牧绛涤下了格杀令。当rì,多名族中高手包围了你和牧绛涤在凡间的住所。
“当他们动手的时候,我的大哥,你不顾一切地挡在牧绛涤的面前,尽管你那意引期第七重的修为只是个笑话。当然,你的努力不会有任何效果。让人意外的是,那牧绛涤一介女流之辈,生死关头却爆发出了超过凝舍中期的极强战力,重创了数名族中高手。最后二伯出手,这个让你沉沦至今的女子,就这样倒在了你的面前……”
“够了!项涵,你今天是特地来揭你大哥的伤口吗?”一旁的青衣老者面sè极为难看,忍不住厉声打断。
项涵也不动怒,淡淡地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天叔若是觉得哪句不实,可直接指出,我改正便是。”
“你……”老者一时气结,竟说不出话来。
项涵继续说话,他的目光变得深远,脸上的表情似乎极为真诚。
“自那rì被二伯带回来后,爷爷罚你禁闭一个月,但是现在已经半年多过去了,你还是不曾迈出这间屋子半步,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一个字。大哥,如果没有人做点什么的话,你还会沉沦多久呢?”
项涵顿了顿,才说道:“大哥,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其实那天,牧绛涤并没有死……”
他说得很慢,很轻,却是字字清晰,落到听者的耳朵里,无异于无声之处,突发惊雷!
屋子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青衣老者神情大震,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我亲手埋葬了她!!”
项涵道:“那牧绛涤,真不愧是大哥的女人,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让她瞒天过海,偷偷服下‘锢息丹’,掩盖了自身所有的生之气息,假死而逃。哎,如此女子,确实当世少有,也不怪大哥对她神魂颠倒。可惜……”
青衣老者上前几步,站到项涵面前,质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项涵淡淡地道:“因为数rì前,我在大哥的尘世旧居,遇到了她……”
青衣老者先是一喜,旋即面sè大变,厉声道:“项涵!你做了什么?”
项涵道:“我没想到她还活着,我更没想到她还敢回去。这女子的胆识气魄,真是连我也自叹不如。可是既然让我遇到了,总得做点什么吧,身为项家之人,爷爷的命令,总还是要听的……”
青衣老者盯着项涵,目yù喷火,浑身散发出决然的杀气,浓郁的天地灵气在他身边聚集,使他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些虚幻。
他指着项涵,一字一句地道:“项涵!你竟然敢……”
项涵依旧淡淡地打断了他,道:“天叔冷静些。爷爷都说了,只要寂灭剑在,聚魂期以下再无人是我对手。天叔你年轻时杀孽太重,此生怕是聚魂无望了。如今大哥变成了这个样子,天叔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谁还会来照顾他……”
青衣老者面sè变幻,最后颓然叹了一声,浑身杀气尽散。他犹自不甘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项涵道:“寂灭剑出手,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青衣老者抬首向天,默默无言,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许多岁。
这时,屋子里传出了一阵咳嗽的声音。那声音如此突兀与剧烈,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肝肺腑全部吐出来一样。那咳嗽的间或还夹杂着放肆的笑,听起来诡异,又凄绝!
“少爷,你怎么了……”
青衣老者面sè一变,想要破门而入,踏出半步却又硬生生止住,似乎在顾忌什么。他在屋前不断地来回踱步,神情极为焦急。
项涵的脸上似乎也出现一丝担忧之sè,但是立刻就被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掩盖了起来。
青衣老者恨声道:“项涵,你若不想他死,就马上给我滚!”
项涵想了想,点了点头,对着屋子道:
“大哥,那我就先走了。我相信,你不会永远这样下去的。你想想,归真宗虽是一厢情愿,却能定下牧绛涤终身之事;爷爷一声令下,便决定了她的生死,他们是凭着什么?
“是力量!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有力量!大哥,我曾经以为你是对的,那么辛苦地修道,没有什么意义,会错过生命中的很多东西。如今,你的事让我明白,你错了,错得离谱。我很庆幸没有和你一起错下去,虽然如今我除了这把剑,和一身修为,什么也没有。但是我现在很是确信,一旦我拥有了什么东西,我就有力量去捍卫!我不会像你这样,被人如狗一般踢到一边,然后无助地看着心爱的人倒在自己的面前!!”
项涵深深地看了那漆黑的屋子一眼,似乎看到了那个曾让他钦佩的男子,正瘫坐在黑暗里,低垂着头剧烈咳嗽。他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说出了今天的最后一句话:
“大哥,我相信你会做些什么的,如果你还是我所熟知的那个大哥的话。我很期待有一天,你走出这间屋子,走到我的面前,杀了我,或者拍拍我的肩膀,像以前那样,叫我一声涵弟!”
寂灭剑无声地出现在他的脚下,托着他向远处飞去。
月光下,他的衣袂飘动,背影萧索。
而他身后,那座小屋里的咳嗽声,也渐渐小了下来。那放肆的大笑,也慢慢变成了痛哭。
青衣老人无声站立着,脸上的皱纹如同一道道伤口。
许久许久,哭声也渐渐止住了。
这时候,天边开始发白,月亮孤单地沉入群山之中,星星早已不知何时悄然归隐。
又是许久许久,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天叔,麻烦你先把吃的东西放在门外……”
顿了顿,似乎由于太久不曾言语,此时骤然开口,他感到有些不适,便咳嗽了一下,才接着道:“然后去藏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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