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俯视自己!
自己从军数十年,经营汶州,以一州之力撑住王室——
不甘心,不甘心哪。实是不甘心哪……
手掌死死握紧,松开,再次握紧,复又松开。直至跌落床边……
当晚,汶阳郡城,刺史周纯鑫,卒。
……
“周纯鑫已死?其长子周彝文上书淄博。自求刺史位?”
“怎么搞的?周瑾文是废物吗?不是说他身为嫡子,最受拥护吗,怎么还眼睁睁看着周纯鑫亡故。自己庶兄继位?”
“该是还保持一分清明。知道兄弟阋墙共拒外侮的道理。”
祝彪虚了一口气,看来那周瑾文还有脑子,不像许多人一般在权力面前不存在任何底线。
“大帅。我军是南下淄博,还是继续进攻汶州?”
“当然是继续进攻汶州!”自己来齐国可不是单纯的平叛的,祝彪眼睛里精光连闪。汶州周氏这等势力,留在背后迟早是祸患。
趁你病,正好要你命——
……
四月初二,周纯鑫的长子周彝文在汶阳郡举行了继位大典。
细乐声起,七十二名侍卫执着仪仗,浩浩荡荡引到了刺史府正堂,在大石阶前,六十四名侍卫留下,只由八人护卫着周彝文拾级上阶。
典礼进行的还算顺利,人群中,周瑾文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垂首而立,目光低垂,令人看不出一点毛病。
本来还有人担心这大帅的嫡子会在大典上闹出什么事端,这时不由自主松一口气。
“请使君上座,接收银印和黄册。”负责此次典礼的典仪官按规矩开口说着。
周彝文木着一张脸,在侍从的拥戴簇拥下,身着簇新的刺史正袍,顺着台阶,向上走去,就要在主座落座。
“请大公子止步!”在这时候,下面人群中的一个官员突然站了出来,开口说着。
听了这话,在场众人都向他看过去,看清是谁后,知晓内情都在心里一叹,本以为不会出现的兄弟争权之事,还是发生了。
步出行列,这个一脸严肃表情的官员,正是三公子的心腹。
典仪官冷眼督了下,沉下脸来,冷声说道:“黄大人,你逾矩了。这等大典上,岂容你小小刺史府史放肆?”
说这话的时候,典仪官的目光扫过下面人群最前列几人中的一角,发现山公子正面无表情看向自己,不禁微微皱起眉来。
典仪官谈不上是长公子一派,但是还是支持大公子,毕竟周彝文有周纯鑫的亲笔文书,且这场典礼如果被破坏,汶州立刻就会陷入内斗纷争中,给本已经风雨飘零的汶州周氏政权带来更多危机,所以必须进行下去。
这也是许多人的共识。
“宋大人误会了。下官并无他意,只是觉得今日大典有些不合乎律法常理,既是要受罚,仍要提出疑义。”姓黄的官员听到呵斥,丝毫不惧,硬是顶了回去,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呵呵……”典仪官气的知晓。如此龌龊之目的,冠之以如此光明正大之外表!
“放肆!把大典当成什么了?来人送黄大人出去!”眼见在场众人皆鸦雀无声的看着这场闹剧,典仪官心里便是一冷,参加大典的官吏,多半是属中立。周纯鑫年纪还不大,身体好好地,几个公子并没有到那挣破脑袋想大位的时候,无论周彝文还是周瑾文,跟官员间的联系都不是太强大。官员中的中间势力还是占据绝对优势!
这时,没谁会冒险上来阻拦,就是自己也是因为担着典仪官职位。不得不出面为之。
“宋大人且慢……”
这时候,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典仪官看一眼步出人群的三公子周瑾文,又转头看向同样喝止自己的大公子周彝文。
心里多少有些惊讶,前者出面很正常,后者……不应该直接想封着那姓黄的嘴吗?不过自己是要辅佐的大公子,他的话,还是要听的。
典仪官只得沉默,退后几步,等着二人发话。
“你有话就说,修耽搁太多时间。今日大典之刻。如因你延误了吉时,就太不美了!”周彝文盯着面前的周瑾文狠狠看了一眼,目光转向姓黄官员,充满自信和鄙视的开口说道。
“大哥说的甚是,黄大人,有话快讲。”周瑾文目的达到,随即接口说着。
兄弟二人看上去甚是默契,但二人因境遇有所不同,关系其实是很冷淡。对此,外界早有所耳闻,见到这等场面,众人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个个面无表情。只怕最后闹出什么兵变事,自己受了牵连。
姓黄官员此时清了清喉咙,朗声说着:“大公子,下官并非对您有所不满。只是就事论事。接下来若有冒犯,还请大公子海涵。”
周彝文冷冷的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对于大公子接任大帅一职。下官有三点疑问。第一,听闻在大帅去世前,只召见过大公子您,这事可属实?”
“自然属实。”
“第二,大公子手上虽有大帅遗令,可近来时日,大帅一直卧病在床,这印章若是被人盗用,也未尝不可能……”
“放肆!你这是在怀疑大公子手中遗令有假吗?”。旁边有人呵斥的说着。
“下官早已说过,这只是下官的质疑。只是还有一点,按我汶州习俗,父丧,子需吊孝五七之日后方可沿位,下官不知大公子为何要如此匆忙继位?”说到这里,这人意正严词说着:“这等大事,臣等既忠于大帅,就要分个清楚,不可有丝毫淆惑。”
“三弟,这也是你想知道的吗?”。遗憾那官员一副表情错给了人,周彝文直指核心,冷冷一笑,不看那人,只看向不远处的周瑾文。
在众人面前,周瑾文恭恭敬敬的向兄长行了一礼,后淡淡的说着:“大哥,小弟自是相信您,但这事事关汶州安危,事关我周家的家庙,还需您做出一个解释来。”
“呵呵……”不知为什么,周彝文突然仰头凄笑了两声:“三弟,既然如此,那为兄只有请父亲大人其他几份遗命了。”
其他几份遗命?
周瑾文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大手一把攥住。心里便是一突,一种不安感,从心而发出。
为何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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