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楼上空,班大师与大铁锤两人乘坐机关朱雀突袭,早已守在空中的机关鸟发现敌踪,瞬间改变方向,汇成一片黑色巨浪,铺天盖地涌去。
两者交锋,大铁锤将早已准备好的焰光朱雀洒下,班大师立刻按下机关,机关朱雀速度全开,化成一抹异常显眼的红影,在一**黑色的浪潮中穿梭游走,逆流而上。
呼呜呜……
狂风呼啸,乱流迎面刮来,座下的机关朱雀速度太快,以致于周围的景物模糊一片,流光般向后奔涌而去,看不真切。
砰!
突然,机关朱雀与一只公输家的机关鸟紧贴擦过,转向稍晚,右翼的翼尖挨上对方前部,瞬间被撞得粉碎。
机体少了一部分,机关朱雀马上失衡,被周边高速梭掠的气流搅得振动摇晃起来。好在班大师驾驶经验丰富,马上凭着高超的技术将朱雀重新稳住。
“班大师,你可要小心点啊!速度这么快,要是和别人迎面撞上,我们两个都完了!”大铁锤被刚才的变故吓出一身冷汗,忍不住高声提醒。
“别吵……现在前有狼后有虎……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要是真撞上了……就算我们命不好吧!”班大师紧紧握着操纵杆,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额头冒出丝冷汗,又立即被吹来的乱流卷走,吹干,一刻不敢放松。
这时,在他们刚刚离开的后方,所有焰光朱雀终于复苏,眼部红芒一闪,四下飞散开,好像一只只红莲之矢,呜呜破空,往最近处的机关鸟疾射而去。
“不好!这是墨家的焰光朱雀,大家快散开!!”
秦军阵营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立马尖声叫嚷,提醒周围的友军逃避。
然而这个时候,如何还来得及?
砰!
一只焰光朱雀高速撞上某只机关鸟,刹那间粉身碎骨,不过就在它毁灭的同时,体内填塞的墨家秘制硝石,火油也因猛烈的撞击被引燃,化作吞噬一切的红莲烈焰,破开碎裂的躯体,猛然向外爆散。
轰!
狂暴的气流炸开,碎木零件飞射,一只赤红的大火球出现在空中,刹那间从无到有,极速膨胀,暴裂。
离火球最近那只机关鸟一下子就被灼热的炎浪与暴乱的气劲所吞噬,炸碎,在空中熊熊燃烧一阵,化成无数带着火苗火星的碎木片洒落入海,与焰光朱雀一同步入毁灭,玉石俱焚。
紧接着,好像打开了一个开关。
轰!轰!轰!轰!轰!轰……
若火山崩发,雷暴过境,巨大的轰鸣声接连响起,似苍天垂电,黄帝槌鼓,浩大的声波音浪圈圈向外扩散,震颤大气,响彻海天,整个桑海城都好像要在这连天震响中动摇,崩塌。
伴随着雷响,是一颗颗赤红流焰的巨大火球在半空中忽然出现,迅速膨胀,炸开,化成无数金红的星点和道道炽热的火浪四下扩散。
爆炸的范围太过密集,一圈圈火浪爆炸,扩展,还未来得及消逝,便与其他方向扫来的赤焰撞在一处,融在一起。
顿时,只见一串小太阳似的大火球在夜空中轰轰爆碎,炸开的烈焰相接,连绵燃烧数十丈,汇成一片浩大的火云横亘在空中。
噼哩啪啦,无数点火星爆开,星星点点,被热气流卷成条条星带,在空中缭绕,飞舞,逸散,好像一只只精灵从火云中向四面八方飘洒,更有大量冒着火苗的机关鸟残骸坠落,砰砰砸进海面,爆开一团团水花,不久,气泡咕咕冒起,爆裂,一股股黑烟升腾直上。
呼呜呜……
一时间,狂风呼啸,焰浪翻滚,金蛇狂舞,赤龙腾空,熊熊火光冲天而起,照耀四野,赤色的焰芒如潮蔓延,覆盖整整半边天空,似乎大日东坠,焚空煮海。
桑海城中的居民被巨响轰鸣惊响,无数人看见窗外的天空,恍惚之间,还以为是朝阳初升,晨时将至。
“开始了,请各位让大家准备,一旦盖先生他们放下舰桥,立刻抓住机会冲上蜃楼。”
海边的客栈,张良伫立在窗边,远望蜃楼上空,一张脸被红色的火光映得通红,眼中也似乎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没问题,这么长的时间,大家应该早就准备好了。”一旁的高渐离一边应答,一边示意雪女下去看看情况,随后又道:“不过比起我们这边,我更担心盖聂他们。对于蜃楼,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凭班大师画的草图,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短时间内顺利找到舰桥的控制室,并打开舰桥接应我们。”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班大师与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对抗已久,而蜃楼中的大部分建筑与机关又是公输家所设,所以由班大师所画的草图应该还是能发挥作用的。”张良面无表情,淡淡道:“何况卫兄,白兄,盖先生都是智力与武力绝顶的人物,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
“希望如此吧。”高渐离摸了摸腰间的水寒剑,远观蜃楼,眸光渐渐冷厉。
…………靠近码头的某处民居…………
“长老,蜃楼那边有大动静。”一名扎着头巾,袒胸露乳,光着膀子,奇装异服的青年推门而入。
“怎么回事?”简陋的地席上,须发皆白,身披粗布灰袍的清癯老者缓缓睁开双目,眼中精光一闪即逝。
“有人在空中与蜃楼中的公输家机关鸟交战,声势很大,已经击落了不少秦军。”
“哦,终于有人忍不住先动手了吗?”
看老者一脸平静的样子,青年忍不住道:“长老,我们要不要趁机……”
话还未说完,老者便转过头来瞪了青年一眼,让他把后面的话都吞进肚子里:“急什么?他们攻上蜃楼了?”
“呃……这倒还没有,不过……”
“没什么不过!我们在这里布置已久,为了迎回圣物,没有一定的把握,绝不能轻举妄动,暴露自己。去吧,再去盯着,有什么事,等那伙人攻上了蜃楼再说。”
“是。”
青年即使心中略有不甘,也不敢违老者之意,只得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桑海码头,某个阴暗的角落…………
“蜃楼?墨家……”
面目冷俊,身背长剑,衣衫上打满补丁的青年站在墙角,远观蜃楼之上的空战,露出墙外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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