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李梦然突然开口。
下一刻,警钟轰鸣,铜锣震天,喧哗,呐喊,斥责,脚步声,兵甲碰撞声嘈杂响起,将军府中混乱蔓延,犹如鼎沸。
“出来了?!”
班大师与盖聂闻言一惊,凝神望向下方,正见千机楼顶,盗跖破窗而出,白凤紧随其后。
“大家坐好,我们下去!”班大师大喊提醒,赶忙一压操纵杆,御使机关鸟从天空中俯冲而下,前往接应。
机关朱雀的速度极快,风驰电掣,不过瞬息,便已冲到千机楼楼顶。
“小跖,快上来!”
正与白凤对峙的盗跖闻言,视线一扫,立即发现朱雀踪迹,心中预判一下飞行轨迹,脚下一蹬,纵身跃起,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便砰的一声,稳稳落在朱雀之上。
哼,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白凤冷笑,随手将被盗跖调包的千机铜盘扔下楼,脚尖一点,化作一道白影飞射上空,追向天空中的机关朱雀。
“小跖,得手没有?”机关鸟上,一见盗跖站稳,班大师就迫不及待的发问。
“那是当然,你们也不看看是谁出马。”盗跖得意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铜镜似的圆盘,手指一旋一拨,使其在食指尖旋转不止。
盖聂看了一眼,点头肯定:“的确是千机铜盘。”
李梦然瞥了一眼所谓的千机铜盘,见只是一个黄色的三层圆盘,中有几个孔洞,并无其他出奇之处,也就没了什么兴趣,望向下方飞升紧追而来的白凤,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事是成了,你们先走吧,我来阻挡追兵,之后再追上来。”
说完,不等回答,便自顾自的一跃而下。
“这……也好,梦然兄弟的话,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们赶快离开吧。”
“那倒也是。”
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驾着机关朱雀急转了个弯,破开罡风,飞速远去。
“白凤凰,我们又见面了。”冷风呼啸,衣衫猎猎飞舞,李梦然从机关朱雀上一跃而下,如同一颗炮弹般砸向拔地飞起的白凤,靠近之时,心情愉悦的打了个招呼。
而作为不久之前才被李梦然“羞辱”过的当事人,白凤的心情明显就不怎么样了。
“李……梦……然!”一看见李梦然,他先是瞳孔微缩,随后脸色一寒,怒焰爆燃,眼中杀意满蕴,咬牙切齿,三个似乎重若千斤的字一字一顿,恶狠狠的自齿缝间挤出。
死死盯着落下的李梦然,面相凶恶扭曲,宛如修罗,好像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碎其骨,寝其皮。
刹那之后,两者一上一下,在空中相遇。
顿时,天雷地火,烈火浇油,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两者一边下坠,一边拳来脚往,掌拍臂击,在狭小的空间中交手不断。
一时之间,只见残影连绵,衣袖翻飞,砰砰交击之声密集如雨,一圈圈气波音波四下扩散,炸开,如闷雷连响。
最终,当然是李梦然技高一层,不过片刻,就抓住空隙,反掌一拍,将白凤从天空中按下,化作一道白影砸进千机楼前的广场,轰的一声炸开一团烟尘,砖石飞溅。
李梦然跟着从天上落下,将及地之时,脚下轻轻一踏虚空,便泄去冲力,飘然落下。
看见面前笼罩一片的烟幕,微微皱眉,轻呼一口气,立时便有一道清风卷过,扫去尘挨,露出狼藉的地面,一个方圆丈许的陷坑,还有半跪坑中,披头散发,形容略显狼狈,衣衫落满尘埃的白凤。
“咳……”咳出一丝殷红的鲜血,他用微微颤动的双腿缓缓站起身,微微抬头,冷眼看向高临下望着自己的李梦然,寒声道:“又是你?你到底想要如何。”
“终于冷静下来了吗?刚才那副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样子可不像你啊——流沙四天王之中以优雅冷傲著称的白凤凰。”
“哼,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
“当然不是。”李梦然嘴角微勾,眸光冷漠:“我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就是来收下你的第二次失败的。”
话音未落,一个粗糙洪亮的嗓音突然响起:“就是他们,擅闯将军府千机楼的反叛份子!都给我上,抓住他们!始皇陛下早有旨令,杀死一人,赏十金!活抓一人,官升一级!”
“大家上!!”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杀!杀!杀!”
……
听得警报赶来的众多秦国士卒发现大摇大摆站在千机楼前的李梦然二人,就像闻到甜味的蜜蜂,立刻汇在一处,黑甲长戈,相联成阵,踩踏大地,轰隆隆似潮水冲来。
“聒噪。”李梦然眼睛微眯,大袖一挥,甩出一片浩然长风,卷地冲荡而出。
顿时,呜呜尖啸声起,若鬼哭神嚎,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无数砖块沙石掀起,化作一片浊浪吞天。
冲上前来的秦国士卒大骇失色,却连惊叫都发不出,被堵在喉咙里,咕咕作响。
下一刻,狂风扑面,沙石迸溅,最前面的士卒直接被吹飞,下饺子一样砰砰砸落十几步外,后面的也被吹得头晕脑涨,摇晃栽倒,人仰马翻,全数化作一片滚地葫芦。
如此手段,几乎已经超出武学范围,近神似魔,简直非人!
白凤见李梦然挥袖之威,竟至于斯,不由心动神摇,震惊难言。
不过他也非是凡俗之辈,马上就回过神,心中一动:“现在他被秦兵吸引了注意力,岂不是离开的好机会?”
当下提聚真力,狠狠一踩地面,将轻功发挥到极致,若一道白虹掠空,瞬息远去,没入黑夜中,只余一句话在空中回响:“想要败我,首先你要追得上,这次的我,可没有受伤。”
可叹,经过一系列事件,曾经骄傲自信的白凤凰在面对李梦然时,已经完全没了正面对抗的想法。
但流沙本就只是隐没于黑暗中的杀手集团,不是江湖上深具名望,义薄云天的大侠,如此行为,倒也无可指责,反倒与流沙的名头更加相符。
“想逃?逃得了么?”李梦然淡淡一笑,四下扫了一眼,目光过处,众多秦兵就如同见了猫的老鼠,惊惶后退,战战兢兢,身子瑟缩,目光闪动,望向李梦然的眼神似乎是在看史前巨怪,吞人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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