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御史这个时候已从房子里出来,明白了前因后果,对这个老汉也有点佩服,能够转身就把刚得到的十两纹银捐出来,而且不是口头说说而已。这样的人,他们还真没怎么见过。
很快的,在御史的监督下,登记完了物资。于海宁本来还想过去跟昨天在身边的那些人说下,中兴伯的东西已送到。但看着营地里早就不是昨天的那个环境,几万人,也找不过来,就算了,回去还借来的平板车了。
户部的吏员手脚都还没活动开,就又闲得无事了。
其后,断断续续地来了几个,都是奉了府里老太太,夫人之类信佛人的命令来捐款的,户部的吏员也都认真的记了下来。
再说那一伙公子哥们,吃得酒足饭饱,相约来到迎chūn楼。
此时,里面的姐儿刚起床,杂役也还在打扫卫生。这伙人就先在大厅喝起了茶,大声的聊着天。
其中有两个人无聊,又拿大白话的布告来当笑料讲,嘲笑起朝廷来。
迎chūn楼的头牌,月儿姑娘,正好梳洗完毕,隐约听到那两个家伙聊的内容,有点奇怪,让服侍她的丫鬟小柯去打听打听。
很快的,小柯打听完了上来跟她说起这个笑话。
没想月儿根本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笑,而是站起来,匆匆下楼。小柯带点奇怪,跟着月儿下去。
楼下大厅的一桌公子哥看到迎chūn楼的头牌月儿姑娘,朝他们走过来。都兴奋起来,纷纷迎了过去。
月儿姑娘见他们围了上来,就停住脚步,向他们浅浅地福了福,然后张开樱桃小口:“请问,是哪两位公子在谈那个,那个大白话的布告?”
一伙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月儿姑娘是什么意思。不过能和月儿姑娘说说话,也是乐意的,那两人就承认了。
没想月儿姑娘带着笑容,轻声细语道:“两位公子少年才俊,不知是否记得布告内容?”
大白话的一个好处,就是容易记忆。
大家都想表现一下,没想其中一个自告奋勇的抢先说了:“月儿姑娘,本公子记得,记得一字不漏。”
月儿姑娘朝他一笑:“能否劳烦公子背一次给奴家听听?”
都以为月儿姑娘是想听笑话。那个人就背起了布告上的内容,还抑扬顿挫的卖弄着自己的朗读水平。
没想,整个布告背完了,也没见到预想中月儿姑娘笑得花枝招展的模样,反而没有了开始的那丝笑容。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难民营的情景,但东阁大学士温体仁的文笔不是盖的,有过苦难经历的月儿姑娘深深地体会到了那大白话布告里面难民的悲凉处境。
她朝周围的公子哥们福了福身,然后道:“奴家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了。小柯去拿些奴家珍藏的龙井茶给各位公子泡了品尝品尝。”
说完后,转身上楼。开始走得不快,等到楼梯的一半时,忽然加快了脚步。
下面的公子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道是谁吓到了月儿姑娘,怎么跟逃似的。
月儿姑娘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眼泪像断了绳的珠子,落到了脚下。
月儿姑娘想起了儿时的噩梦,辽东大地上,建虏肆虐,大量汉民被屠杀,父母带着她逃到了东江岛,却因为饥寒交迫而被迫卖掉了自己。那些苦难经历一直印在她的脑海里,哪怕她现在已经是衣食无忧的迎chūn楼头牌。
现在朝廷布告上说京师里面有一群和自己以前一样经历的人,正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朝廷无力赈灾,号召百姓进行捐助,想着那难民绝望的心情,月儿的心一阵阵的疼。
没有想多久,就让刚送完茶叶回来的小柯去把和她一起从辽东过来的姐妹们叫过来,说有要事商量。
等她的姐妹们带着诧异的神情过来了后,月儿姑娘把情况做了说明,表示要把自己的积蓄捐出去,看姐妹们的意思怎么样,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
除了个别考虑要存自己年老珠黄后的养老钱而犹豫之外,其她人都毫不犹豫的赞同了月儿的意思。就算那几个有考虑的,也都表示要捐一部分。
把捐出来的银两凑在一起算了一下。竟然有足足两百六十六两之多。
这么多银两怎么送过去,光凭几个弱女子实在是不安全。
最后还是月儿姑娘拿定了主意,让小柯去请老鸨过来。
迎chūn楼的老鸨,是个中年妇女,一看就是一个很jīng明的人,此时却带着一丝疑惑走进了月儿姑娘的房间,大清早的,会有什么事情呢。
等到弄清楚了月儿姑娘请她过来的原因之后,愣了片刻,然后马上就同意了月儿姑娘的要求,另外还表示,迎chūn楼作为一个有节cāo,富有同情心的烟花之地,也要出一份绵薄之力,要捐一百两纹银。同时派出护院打手,护送月儿姑娘们前往王恭厂捐款。
房间里的姑娘们见老鸨有如此的同情心,先是好奇,然后纷纷表示能在如此善良的妈妈手下,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很快,迎chūn楼的捐款队伍就出发了。
最前面一辆车的情况是,一个打手,举着“捐款”的牌子坐在最前面,后面位置,有一个大鼓固定着,一个打手负责敲鼓。这辆车子的最后面,背对着车头坐着一伙迎chūn楼的乐师,吹着唢呐等乐器。
第二辆车,是捐款的姑娘们。
第三辆车,还是一群打手,拉着横幅,上写“迎chūn楼及姑娘们义捐三百六十六两纹银”。
在出门之前,老鸨还特意嘱咐了第一辆驾车的人,让他带着车队,多绕点路。
月儿姑娘在这个时候,才明白了老鸨的用意。有点无语,但回头一想,自己的用意,不也实现了么。于是,心里也就释然了。
那伙公子哥们在一边从头看到尾,直到捐款车队离开迎chūn楼,才缓过神来。
这些人,有的连道倒霉,早知道就不说了,这下没乐子了。
有的人说换一家不就得了,那还没有乐子。
但也有几个若有所思,告辞了同伴,回家去了。
jì院基本都是在一条街上的,迎chūn楼的这份动静,惊动了其它jì院。
能开在京师的老鸨都不是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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