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震北并不大担心远在山上的家,留在村里的多数是老人,或者是不够上学年龄的孩子。农村相对高大的院墙,与家里水泥瓮里的几千斤麦子。就算不出家门半步,也不存在饿死的问题。此刻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宁静而又详和的小山村,在这样恐怖的末世时,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伸手剩余的面粉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除过这些之外,他带的就主要是工具。
非常小巧的,可以固定在桌子上的虎钳。几盒50支装的锯条、各种锉刀、锯弓、削杆器,一个好的钳工,用这些简单的工具,什么都做的出来。
备用的弓臂被绑在背包的边上,最后他拿起来一个用布重重包裹的东西,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放进背包。
那是一把他使用薄弹簧钢片制作的折叠手枪弩(大家看看就算了,这玩意真犯法的),拿不定主意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这东西犯法。要让人知道了,恐怕就得判刑。他咬了咬牙,心中骂了一句。
“去TMD,这都什么时候了,连个救我的人都没有,还管他犯不犯法!”
在危机刚刚出现的,最初一周里,收音机里还能收听得到国家广播。可那些内容无非是些安慰人心的话语,最使人安慰的话末过于下面这段。
“请居民躲避在室内,并尽可能贮备粮食、水……”
“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部队,在消灭市变异丧尸的战斗中……”
在后面这段话使人感觉到某些希望后的第5天,所有的一切都中断了。偶尔手机上的小收音机里,还能听到一些电台的求救广播,除此之外所有的zhèngfǔ通讯全部中断。
郭震北为这把小弩弓,用两把筷子做了几十支弩箭。箭头就粗糙了点,是用锯条在砂轮上磨出来三角形。
配上一个玩具枪上的激光指示器和网上淘来的LED战术手电,50米内可以轻易shè穿兔子。无疑与他的65磅反曲玻片弓相比,杀伤力就差了许多,但用来shè一些小巧的猎物是够了。
最后就是一个直径大约200毫米的厚砂轮片,这东西在他的目的地可不大好找。还有就是那张他10块钱买来的尼龙吊床,使用了好久依然还是那么结实。顺手把一板7号电池装进兜里,然后开始挂上自己的装备。
捡来的破渔具包改装的箭袋,他早已经使用了好久。现在就算拿个什么进口的箭袋,他也未必会换这个顺手的破包。里面装了大约有80枝箭,外面带拉链的小包里,有一卷细尼龙绳以及其他一些杂物。
斜斜的把箭袋挎在身体右侧,使箭枝保持顺手可取的位置。背上双肩背包,收紧了背包带,用一根塑料绳把背包紧紧的绑在肚子上。
尽管这时已经是中午,地下室依然处于近乎绝对的黑暗里。按亮使用7号电池的,固定在箭台下的LED战术手电筒,一道光束照亮了前面的路。
脚下的步子一点一点的向地下室的门蹭去,眼睛盯着箭台上方的简易瞄具,嘴里却已经紧张的喘起了气。心中对这充满了油味的地下室,出奇的留恋起来。
“呼……该再呆几天,最少还有一些粮食和水……你……没出息,你妈在家等你呢!”
心中的迟疑,使他在恨自己是个窝囊废的同时,鼓起勇气脚下向前迈了一大步。郭震北咬着牙,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打开地下室的铁门。
在这一刻,他的心紧张的就像正在被热油煎熬。扭动门把手颤抖着拉开门,门轴上做离开准备时滴上的机油,并没有使他失望,拉开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咬咬牙,心中告诉自己一句。
“死就死吧,死也要回家!”
随着门慢慢打开,室外的低温随着清新的空气一起涌了进来。冰冷的空气,使他心里的温度也降低下来,他停下脚步侧着耳朵仔细听。整个修车场里毫无声音,甚至没有那低沉的,仿佛哭泣似的呜咽声。
从地下室的铁门向外望去,一眼就可以看得到大半个院子。当然这得要排除烤漆房以及车间,和修车的修理间。
“呼……呜……”
西方的还没有下过雪的冬天,干燥的风带来了城市里丧尸呜咽的声音。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染了血的铁锨与铁棍之类的东西。
院子里的大树伸展着嶙峋的,仿佛干枯手臂一样的树杈。几片枯叶在枝头的风里摇摆。地下重重叠叠的枯叶,铺满了院子里的角角落落。
“这不是好兆头,一脚下去肯定会有声音!”
脚下的步子轻轻迈出,这时他开始庆幸自己没什么钱。脚上的鞋是橡胶底的,仿球鞋的棉鞋,走路没有什么声音。但倘若踩上干透了的树叶,无疑就像在招唤有食yù的丧尸一样。
“院子里完全没有动静,这还算不错……”
身体紧靠着墙,一步一挨走向一楼的走廊。他知道只要出了这个院落,距离城市的边缘就没有多远了。这也是他决定逃亡的一个重要因素,虽然上了大学,但山里的事情他还是满熟的。
在西北山区的小县城里,这种修理厂一般开在市区的外围。郭震北心中猜测,大约只要能跑到山野就会得到安全。那些没有多少人口的山村,相对来说肯定不像城里这么危险。
“哗啦……哗啦啦……”
绷紧的心弦就像手里的弓,刚刚放松了一点郭震北,猛然听到了什么声音。这声音使他的心,再度紧张的缩成一团。细碎的声音猛然随着风声传来,他的头皮一阵发麻,手里的反曲弓已经大大的拉开。
睁大的眼睛、颤抖的手,脚步已经做好逃回地下室的准备。
郭震北心中明白,这种状况下一箭shè出,他可以保证自己100%无法命中目标。尽管这个小院子的跨度,连15米都没有。
“哗啦……哗啦啦……”
细碎的声音再度传来,这一次郭震北已经能够分辨出,那不过是水泥地上,风吹动枯叶滑过的声音。
“贼他妈,自己吓自己,吓出一头汗!”
轻轻吁一口气,郭震北尽量试着放松了一下心情。
再侧耳仔细听听,风声、大树在风中的吱呀声、枯叶滑过地面细碎的声音。如果不是汽修厂里的油味,这时的感觉就像是午夜的坟场。虽然头上正午的太阳,正在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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