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可是殿下却不会,即使他对奴婢只是一时兴起,但作为男子的骄傲,也不会允许别人任意伤害。”
她手起掌落,又是重重的一巴掌,那做工精细的琉璃指套划过我的脸颊,带出丝丝血痕。
“龙景宸,你以为他保得了你吗?他龙家的半壁江山都是我瑜家打下的,当年若不是先皇畏惧本宫的父亲会功高震主,她萧绾绾会坐上皇后的位置,那个孽种又岂会坐上太子的位置,本来,天儿看上你,本宫倒是想着要放过你,现在看来你如此向着那个孽种,本宫也没必要有所顾忌。”
她不再看我,转身走到正座上,方又对身边的大丫鬟道:“菊韵,赐毒酒!”
看着她残忍的侧脸,我彻底死心了,她不是龙璿,那个帝王虽然冷漠却不嗜血,他不会随便杀人,面对他,我虽然恐慌却不会绝望,可是她不同,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宽容和仁慈,只有野心和凶残。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龙璿明明知道她的所做所为,却依旧放任不管,原因很简单,那所有的隐患,在先皇在世时就已经埋下,如今更是牵连甚广,动她就等于动了半个朝廷,其实龙璿现在就是在等,等一个可以连根拔起的时机。
只是我似乎是已经没有机会看到那一天了,我讽刺的看着她,她做尽一切,到最后还不是一场空,现在的不可一世,内心还不是充满苦涩,丈夫怨恨她,儿子也未必理解她,多么可悲,女人做到这个份儿上,也实在不容易。
我挣扎的甩开压制我的宫女,端起那精致的酒樽,清澈澄净的液体中却是掺着世间最狠烈的毒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落下。
被掌掴我时,我没有哭,悲伤却在这一刻蔓延。
若是以前,我不会这般难过,大不了是一死,我或许可以当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便可以回到原本属于我的世界,可是如今,我却有了牵挂,我留恋他灼热的眼神,我留恋他温暖的怀抱,可是这一切,都将不属于我了。
正当我将酒樽端至嘴边时,门却被大力的推开,一个红色的身影闪过,接着是酒樽落地的声音,看着那泼出的液体泛出白色的泡沫,我才从震惊中醒来,侧身看着那个如冰山蔷薇般冷傲的女子,是她打掉了我手中的酒樽。
只见她此时不卑不亢的微俯下身,行礼道:“娘娘,琼雅找紫萱姑娘有些事情,还请娘娘行个方便。”
“琼儿,你——”
“紫萱姑娘年幼,不知宫中规矩,姑姑,就看在琼雅的面子上,不要与她计较了。紫萱,还不向娘娘赔罪!”她转身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慌忙下跪磕头道:“奴婢知错了,还望娘娘恕罪。”
久久的没有声音传来,我似是能听到大殿中沙漏的声音,在我以为自己还是躲不过这一劫时,她终是叹了一口气道:“都下去吧!本宫今日也乏了,琼儿,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所为。”
“琼雅谢姑姑开恩!”
当秋日的凉风吹干身上的冷汗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那个地狱般的椒淑宫。
看向前方明艳的丽影,我快步追上她,冲她微微福礼道:“奴婢多谢王妃相救。”我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谢她,无论她出于何种目的,她终是救了我。
“姑娘不必谢我,我救你不过是为了自己,”她的声音干脆中带着几分冰冷,明显充斥着疏离。
“奴婢明白,不过还是要谢谢您!”谢谢你的直言不讳,谢谢你的光明磊落。
我确实没有看错人,她是骄傲的,她的骄傲不允许别人盖过她的光芒,她也是霸道的,她的霸道不允许别人抢走她的所爱,可是她却是善良的,她不会处心积虑的去陷害别人,更不容许别人因她而遭到迫害,她更是明智的,她懂得用人情去捍卫自己的爱情,她授人予恩,别人自是不会夺她所爱。
可是她却不知道,即使她今日没有帮我,我亦不会与宁王有任何牵扯,他是她的良人却并非我的归宿。
她伸手递给我一个小巧的青花瓷瓶,淡淡的道:“和聪明人讲话,果然省事,这是消肿生肌的药膏,姑娘回去涂抹于伤处,很快就会好,脸上也不会留下疤痕,我希望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姑娘也不希望太子和王爷之间再生嫌隙吧!”
我接过瓷瓶,冲她微颔首道:“王妃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姑娘以后还是小心些,以姑姑的脾气,她不会就此罢手的。”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我还是不由得惋惜,若是没有这么多的矛盾,我们应该会成为好朋友,可是如今似是不可能了,但愿我们不会成为敌人就好。
回到自己的小屋,我先找来冰块简单制了个冰袋敷在右侧脸颊上,又把药膏涂抹在左手腕上,最后小心的涂抹着脸上的抓伤,这几日幸好他出宫办差了,待会再托安公公向龙璿告假几天,估计应该可以瞒过去,我也不希望他此时和那个女人有任何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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