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波兄妹俩回到公使馆再次谢了林箓,顺便道了别。而后许维笙的车子就一路将几人送到了都侬的北港。下了车,离开船的时间还有些早,凌海波就和许维笙随意聊着,说船票早已定好,都侬到苍州的,需要在穹津中转,正好可以到穹津看望舅舅李占元。
而凌清浅伏在楚天禹肩膀上,凝望着无边无际的碧蓝天海,轻声说,“天禹,我要走了!”
“嗯!”
“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我不在都侬,你不许喜欢上别人!”
“怎么会呢?”
“那个许小姐……”
“傻瓜,我不会的,我只喜欢你,回国等我,我一回去就向你父母提亲。”
“谁说要和你在一起了?”
“清浅……”楚天禹将她拥进怀里,身上有微微的汗味,还有那淡淡的不知名的却让她很沉浸的,男生独属的味道。凌清浅只觉脑中思绪都被抽干了,她听不见码头上的嘈杂声,耳边全是楚天禹急促的心跳。她也不知道哥哥和许维笙站在哪里,楚天禹宽阔的胸膛像一座山,挡住了山那边的一切。
而楚天禹也是恍惚,恍惚的抱着她,凌清浅是那么小,那么柔软,软到他不想放手。
“清浅,我拐了你来法兰西,你父母一定不会喜欢我……”
凌清浅突然顿住,抬起头看他,“爱就爱了,他们能有什么法子!”
于是,楚天禹浅浅的笑了,笑着笑着就低下了头,吻上了她的唇。
“天禹……”凌清浅呢喃了声,就回应上了。
“哦!哦!哦!”
码头上来往的法兰西人纷纷鼓掌高呼起来,为这一对黄皮肤的恋人感到惊讶。几年前法兰西人还处在战争的流离失所中,多少情人被迫分离,他们可是深有体会的。
呼声越来越高,身旁观看的人围成了圈,说着赞赏的话。凌清浅脸红害羞,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却被楚天禹箍的更紧,嘴里含糊道,“爱就爱了,怕什么?”说罢,吻得更起劲了。
凌海波顺着欢呼声看过去,脸色一滞想要上前制止,却被许维笙一把拉住,“凌兄,别去了!让他们多呆会吧!凌小姐这一回去,再想出来可就难了,不是吗?”
凌海波尴尬一笑,许维笙说得不错,他只奉命将凌清浅诓回去,别的事可不是他能做主的。
他叹了口气,对许维笙又生出了几分欣赏,索性大方承认道,“许兄的眼睛很毒辣呢!”
许维笙还是云淡风轻的笑着,让凌海波心里痒痒的,自己何时能修成这样的气度呢?
“许兄,可有成家?”凌海波不死心的问道。
“不曾!”许维笙很干脆,“世道这么乱,我又是四处奔波的人,勿要耽误了人家姑娘才好!”
“改日到青阳,定要介绍好姑娘给你认识!”
“多谢凌兄了!”
悠长高亢的汽笛声响了起来,惊醒了亲吻的两人,甲板上水手忙碌起来,吵嚷声和零零星星的叫骂声,都在表明,要开船了。
凌海波高声喊道,“清浅,要上船了!”
“来了!”她应了声,接着又抱住楚天禹,“我要走了!”
楚天禹也紧紧抱住她,再次狠狠吻了起来,脑中不再思考,只是内心最深的渴望。
可这次的亲吻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凌海波拽了开来,“小子,当我的面占我妹妹的便宜,胆子不小!”
“大哥!”楚天禹讪讪笑着,喊道。
“大哥!”凌清浅使劲跺脚,恨道。
“别磨蹭了!!”
许维笙拍了拍楚天禹的肩,转头对凌清浅说,“一路平安!”
凌海波拽过凌清浅,“许兄,后会有期了!”
凌清浅频频回头,月白的身影在人群中被挤得微微晃悠,却不忘对着楚天禹挥手,“我会想你的,天天想……”
顺着甲板上了船,凌清浅忙奔到船尾,看着岸上的两人,鼻头发酸,眼泪又下来了。
这厢正别意浓浓,不远处却有一辆破旧的雷斯顿车稀里哐啷摇晃着而来,驾车的是个金发大男孩,不停的按着喇叭让行人让道,而后座上拉着栏杆嘶吼的正是余绰。
他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沾有泥水,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遥遥看见船尾上不住挥手的凌清浅,他先是有些呆,随即也高举着手挥了起来。
金发男孩依旧不停的按着喇叭,又像是刮倒了人,愤怒的行人上前对着车身捶打起来,余绰见车子走不动了,跳脚对着那金发男孩狂吼,男孩挫败的踢了车子两脚,也回吼起来。
又一声汽笛长鸣,轮船的大烟囱里冒着滚滚白烟,船身缓缓移动起来,余绰不再嘶吼,他跳下车,在人群中左推右撞往前冲去……离船越来越近,他撞了一个带孩子的法兰西女人,嘴里嘀咕了几句,再回过头看向凌清浅时,他发觉她垂下了手臂。再一瞥,瞥见许维笙和楚天禹,恍然明白过来,凌清浅那小手并不是对他挥的。
气喘吁吁在岸边停了下来,上衣已经湿透,紧贴在背上,黏腻的恼人,他不耐的扯扯领口,像是难解心中愤恨,他恼怒的干脆脱下上衣,恨恨的摔在了地上,又飞起一脚踢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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