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不先营救皇上和王爷么!”赵朗看着手中的战书,一脸为难,他们是來救驾的,皇上还在敌人手中,他们怎能如此轻举妄动。
“现在邵漓必定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咱们去送死,咱们的人马少,不能再在营救上面多做牺牲,如今我们光只能明正大下战帖,与邵漓正面交锋,至于皇上与王爷,在战事尚未彻底结束之前,他们不会有危险!”
乐无忧凝目望着军事布防图,头也不抬,道:“派人将这封战书给邵漓送去!”
“可是将军,万一他们不愿开战,而以皇上和王爷的性命相要挟,我们该怎么办!”赵朗心系君王,不肯冒一丝风险。
“邵漓这时候必然严加防备,等着我去送死,这一仗,他一定会跟我打,若我们败了,那么大家都是死路一条,也就不用去救皇上和王爷了,若我们胜了,邵漓自然会要求跟我们谈判,皇上和王爷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乐无忧抬头,望向赵朗的眸光中有赞许,但也有着一丝失望,赵朗毕竟沒有将帅之风,做事顾虑太多了。
“赵将军,我知道你对皇上忠心耿耿,担忧皇上的性命,但……我们不得不这样做,若是贸贸然冲进敌营,非但救不了皇上和王爷,反而会损失一大批好手,如此一來,皇上和王爷更危险!”乐无忧说道,顿了片刻,道:“去吧!照我说的做,明日四更拔营,先给邵漓一个下马威,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赵朗沉思片刻,低着头走出了大帐,乐无忧轻缓的语声袅袅传來:“我何尝不担心他们的安危……还有人比我更担心吗……”
赵朗步走了出去,将战书交给一名副将,交代了几句,便去准备明日作战事宜。
空荡荡的中军大帐中,乐无忧一人呆呆地倚着书案站着,一手撑在书案上,一手抚上了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再有六个月,就要落地了。
担心……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最先想到的,究竟是谁。
是那个她爱了整整十六年的人,那个她依赖了整整十五年的人,那个将她推进深渊的人……
还是那个先被她负了,而后又负了她的人,那个爱了她,却沒能保护好她的人,那个将她一个人丢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人……
眼睛传來酸酸涩涩的感觉,片刻,两股热流顺着脸颊流淌,再过片刻,清脆的啪嗒声响过,书案上多了两滴水渍。
乐无忧伸手,摸了摸脸颊,而后将手伸到面前痴痴地看着。
白皙细嫩的手上一片濡湿,虎口与指肚上有好几个已经发黑的血泡,有些已经破了,但还沒接驾,露出鲜红的嫩肉,经泪水一湿,钻心地疼。
这手,已经有太久沒有握枪,如今不过是练习而已,便磨成这幅令人触目惊心的惨象,明日真上了战场,会是怎生光景。
这手,还是曾经那双女将军的手吗?
这心,还是曾经那颗女将军的心吗?
乐无忧阖上双眸,以眼帘遮盖住不该有的泪水。
这泪,不该有,她是女英雄,是女将军,她答应过她的“霜哥哥”的,她不哭,死也不哭。
这手,这心,不论到什么时候,都只为一个人握枪,都只为一个人跳动。
即使,物是人非……
即使,事事休。
“事、事、休!”
乐无忧轻声呢喃,轻柔的话语,决绝的字眼,是啊!事事休,结果已经是注定了的,至少,她的结果已经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了,这一战,无论成败,她都是要“事事休”了的,这一切,都是要“事事休”了的。
泪意消退后,乐无忧用惨不忍睹的手执起银枪,掀开了帐帘。
既然來了,怎么着也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去吧!她乐无忧毕竟还是乐无忧,就算对手是邵漓,那又如何 。
乐无忧在大营中巡视了一阵,待到天色擦黑,孤身一人出了营盘,沿着营盘边上的一条小河走走停停,似乎在欣赏风景一般。
只是大战在即,她怎会当真在欣赏风景。
月上中天,自上游飘过來一阵奇异的香气,在月光的照射下,勉强可以看到一大片大朵大朵的山花漂浮在水面上,正顺着水流缓缓向下游留去。
乐无忧原本带着些许哀伤的眸中霎时盈满喜意,忙将银枪伸进河中,将花挑了起來,原來那花是用极细的丝线松松地拢在一处的,因此花朵顺水漂流,自上游飘过來,到了下游还沒散乱。
花下是一个用腊封严了口的小瓶子,乐无忧将瓶子取下來,将丝线扯开收好,又将花扔进水中,若无其事地回了营盘。
瓶子里有张小纸条,纸条上只有三个字:战,必胜。
这是张达给她的承诺,这是她昔日旧部给她的承诺。
他们沒有问他为什么要相助西秦,沒有问她这些时候在做什么?也沒有问她与西秦有什么关系,他们无条件相信她,相信他们追随了数年的将军。
乐无忧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只是唇边却绽出了一丝由衷的笑意,随即将纸条投向灯罩,一股淡烟过后,一切都化为灰烬,谁也不知道就在刚刚那一段时间里,本应对立的双方已经结成了谁也无法动摇的联盟,而原本合作的双方,却已经暗地里反目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乐无忧已经装束停当,跨着战马,提着银枪,带领着她麾下的士兵向邵漓的营阵进发。
而此时的邵漓,还沒有做好作战的准备,他并不认为乐无忧会不先來救秋风清与秋月明,若换做是他,要害被敌人捏在手上,他是无论如何不敢轻举妄动的,他布置了天罗地网重重埋伏,单等着乐无忧前來救人时给她來个守株待兔,谁料想人家根本就沒來,害他傻乎乎空等不说,还给他來个出其不意。
邵漓又急又气,却也更加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果然沒看错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女人,好样的。
邵漓毕竟也不是吃素的,该有的防备他还是有的,虽沒将全副精力用于防备战事,但仓促之间,还是很快便调整情绪,调动人手,以最短的时间做了尽可能全面的布置。
邵漓本來还有些想不通,乐无忧既然要出其不意,为什么又要光明正大的下战书,直接二话不说打过來岂不是更加能使他措手不及。
但是等到邵漓看到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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